季挽澜也是知晓顾氏集团内部的情况,虽然顾家在集团里掌握了绝对控股权,但顾家的宗亲旁系却颇有微词。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顾承宴是在借着顾氏集团来帮扶着季氏集团,无形之中就会损害了顾氏集团股东们的权益,于是那些人就感觉不满,时不时还会引发些不好的声音。
况且除了外部原因,季挽澜自身也不希望顾承宴出手帮忙,这不就整得她像是一个花瓶只能指望着顾承宴。
季挽澜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她只是摇摇头回绝了顾承宴的提议。
顾承宴也是聪慧玲珑的人,就算季挽澜什么都不说他也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于是他说道:“澜澜没有关系的,既然我们是夫妇,互相帮忙不也是应该的吗?”
“你不介意,我介意。”
“好吧……”顾承宴感到无奈,他知道季挽澜是什么性格的人,一旦她决定好的事就算是十头牛也休想拉回来。
于是顾承宴换了一个说法,称着既然不直接进行借贷,那就通过融资扩股的计划来帮助季氏集团。
季挽澜不就正在寻找其他大型财团来融资扩股吗?那么顾氏集团同样可以参与这个计划中,这不违反相关规定。
“怎么样澜澜,如果是这样子你应该能接受吧?”
“这……”季挽澜显得迟疑,从规定上来说顾承宴是没问题的。
顾氏集团是国内大型公司,他们通过“注资”的方式来获得季氏集团的股份,理所应当。然而真要到了这个地步,顾氏集团与季氏集团之间将会联系的更加密切。
季挽澜心里有所顾虑,社会上已经有许多声音说季挽澜在抱大腿,靠着顾承宴的帮扶季氏集团才能发展得如此迅速。一旦季氏集团接受顾氏集团的注资,也就验证了季挽澜就是靠着顾承宴帮扶。
人言可畏,季挽澜不希望外界的人这么看待她,如此别人只会觉得她是没有能力的女人。
季挽澜正在权衡之中,久久没有动静,顾承宴看着她这副表情时感到疑惑。
“澜澜,通过融资扩股计划也不行吗?”
“是的,果然不行……一旦通过,只怕你母族及其他外界人员会评头论足。”
“澜澜你就是想太多了,就算有我的帮助,其他人也不会因此抹杀你的努力,季氏集团的发展确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季挽澜没有回答顾承宴,她只是想着除了让他帮忙之外,还能不能有其他办法。
顾氏集团主营业务不在珠宝奢侈品上,这和季氏集团接下来的发展是冲突的。就算接受了顾氏集团的扩股,无形之中会影响到顾承宴在顾氏集团的地位,别人只会说他有失公允。
季挽澜不希望顾承宴在顾氏集团的地位受到动摇,她希望就算接受别人的融资扩股,对方也是与季氏集团产业链相关的人员。
蓦然一道灵光在季挽澜脑海里闪过,要说到融资扩股的人选之一,其实爱德华菲尔不也是很好的对象吗?
自然矿脉有限公司近年来一直都想要在国内市场进行挖掘,在产品业务上他们和季氏集团有很高的契合度,如果爱德华菲尔有意愿,那么季挽澜可以与他进行深度合作。
考虑到顾承宴、爱德华菲尔是同学关系,于是季挽澜希望顾承宴当一个中间人帮忙,她想知道爱德华菲尔有没有入股季氏集团的意愿。
顾承宴听后,俊朗一笑:“没问题,这件事我可以做个引荐人,而且……爱德华应该是有兴趣的。”
“那就好。”
与此同时,顾家老宅的二楼书房。
一个穿着灰色衬衣的老年男子正坐在藤椅上看书,阳光照落在他的眼镜片上闪烁出熠熠光芒。
书房门被打开,一名穿着清雅旗袍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正是顾母。
“爸,听说你有事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来啦?坐下吧。”
“好。”顾母老老实实就坐下,同时心里感到不解,平日顾老爷子很少寻找她。
顾母也懂得察言观色,她能看出顾老爷子心思沉重,似乎要与她商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当下顾母表现得很老实,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如同木头笔直。
顾老爷子看着顾母这个模样,微微一笑:“放心啦,其实我找你就是想聊聊两个曾孙的事。”
“是乐乐、程程吗?”
“今天上午你和宴儿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关于这件事我认为宴儿夫妇是没错的。”
上午顾承宴来到顾家老宅与顾母争吵了一番,围绕的是季程程、季乐乐的教育问题。
顾母听信了秦沐雪的说辞,既然两个孩子这么聪明,如果接受了顾家的精英教育必然是更加出色。
奈何顾承宴的观念发生了改变,他承认顾家在培养人有一套,只是这是牺牲了孩子的幸福作为代价。
顾承宴走过的路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也走一趟,于是他据理力争,希望孩子童年时代可以过得开心,劳逸结合。
观念的不同引发了争吵,虽然顾母已经答应了不干预两个孙子的教育问题,但她心里仍有怨念。
顾老爷子已经退休了很长时间,不管是顾氏集团还是顾家内务的事,他几乎都不管。
但在两个曾孙的问题上,顾老爷子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微微沉思,紧接着才说道:“季挽澜是一个特别的人,两个孩子一直都跟着她生活,贸贸然把两个孩子接过来非但培养不了孩子,还会让两个孩子受到打击,不利于他们的教育。”
“爸。你这不就是在帮着季挽澜说话吗?”
“我没有帮着任何人说法,我只是在客观描述问题。”
孔子也讲究因材施教,顾家是名门世家,其教育模式自然不能一成不变。
顾老爷子接触过那两个孩子,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这和小时候的顾承宴完全不同。如果把两个孩子带到顾家老宅这里接受教育,往后两个孩子还能不能如此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