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被骂的不敢吱声,心里琢磨了一遍,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他敢在方华面前大吼大叫,却不敢在周承志和周西野面前撒野。
不大功夫,周承志一脸凝重的回病房,看着周小川,想了想,还是开口:“小川,我刚和医生商量过,为了防止毒素蔓延,可以采取截肢……”
周小川惊恐的瞪圆眼睛,立马摇头:“不行,不行,爸,不能截肢!我要是没有双臂,我还是个人吗?我以后怎么生活?”
周承志皱眉:“怎么就不是人了?命重要还是胳膊重要?这样要是控制不住,又找不到好的解决方案,你难道等死吗?”
周小川慌的语无伦次,声音都在颤抖:“不行,不行,爸,我不要,一定会有办法的,爸,我求求你了!我不要截肢。”
周承志表情严肃:“你想不想活着?”
周小川赶紧点头,眼泪都要出来:“想,爸,只要不截肢,我干什么都行?”
周承志点头:“行,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但是治好后,你去新省锻炼几年,有没有意见?”
周小川脑子里只有只要不截肢,让他干什么都行,别说去新省,就算是去天边他都愿意:“爸,我没意见,你让我去哪儿我都去。”
周承志满意:“小川,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到时候不要出尔反尔。”
周小川已经不在乎了:“爸,只要不截肢,我能活下来,我就去。”
周承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我和你哥出去说几句话。”
周小川瞪眼看着父亲和哥哥出门,哪里还能好好休息,举着两个又丑又肿的手看了又看,实在想不通,自己会得这种病?
大哥刚说档案袋,难道是档案袋?
怎么会?
……
周承志带着周西野到走廊尽头,才停下脚步,看着窗外风卷着雪花,叹口气:“刚才虽然是吓唬小川,但是也是给他打个预防针。要是治好了,他能心甘情愿去新省。要是没办法,只能截肢保命。”
周西野问道:“难道现在没有治疗方案?”
周承志摇头:“刚才两位医生的意思是,这是一种中毒现象,但是不清楚具体什么毒素,就不好下药。他们会尽快想出方案来,同时也去找他们的老师问问。”
“最近我在家,我来盯着小川。你忙你的去,别耽误了工作,听说你准备留在京市上学?这是个好事,争取回头直接留在京市,京市那么多单位……”
周西野直接打断:“爸,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周承志刚想发火,又想起这是医院,压着嗓子:“你自己的打算?你都是三十了,难道一辈子留在西北?留在京市才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你也别给我讲大道理,赶紧回去吧!”
说完摆摆手,让周西野赶紧走,免得碍眼。
他是觉得周西野的能力适合更好的空间,当然也心疼儿子,能有一个好前途更好。
偏偏说出的话,谁都不爱听!
周西野沉默了下,转身往外走,站在住院部门口等了一会儿,姜知知才一脸兴奋的跑回来。
拍着头上的雪,一路跑到周西野身边:“走,回家吗?”
周西野伸手帮她拍着着身上的雪花:“厕所在医院外面?”
姜知知把肩上的雪花团成一团,踮脚塞进周西野的脖子里:“别这么严肃,我去办了点正事,那个小六没回家,而是去琉璃厂那边。”
“那边有个废弃的房子,不少人偷偷摸摸过去,看着不像正经人。”
“我看房子附近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容易被发现,就赶紧回来了。”
姜知知讨好的凑过去:“我真的很小心。”
周西野无奈:“走吧,先回家。”
雪已经很大,路上积雪很厚,骑车有些困难。
周西野推着车,姜知知跟在旁边,顶着风雪往家走。
姜知知边扒拉要吹进嘴里的雪,边说着:“这个王小六,我觉得很有问题,回头要留意一下,周小川回头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开口说话,风裹着雪花就钻进嘴里,凉滋滋的,有些好玩。
忍不住仰着脸伸着舌尖去接雪花。
周西野看她孩子气的动作,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喝了凉气,小心肚子疼。”
姜知知抿了下嘴,笑着跑到路边,抓了一把树枝上的落雪,团了团朝着周西野砸过去。
明明瞄准了,还被周西野推着自行车躲开了!
姜知知就很不服气,又去团了一个,朝着周西野扔过去,又一次被周西野躲开,雪球落在自行车座上。
!!!
姜知知不信邪,又扔又没中!
两人闹着,快到大院时,旁边有一片开阔地,庄稼已经收完,这会儿被大雪覆盖。
姜知知突然起了坏心,猛地从后面朝着周西野扑了过去。
想从背后给周西野一个偷袭,结果周西野像是料到一样,单手拎着车把,将车子转了个圈,另一只手顺手钳住姜知知的胳膊,将人往怀里一带,松手迅速搂住了她的腰。
姜知知抬胳膊去肘击周西野的胸膛,结果对方一个后退,还单手将她捞起,摔在了旁边的雪地上。
姜知知趴在雪窝里,倒是不疼,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连周西野一只手都没打过!
索性趴在雪窝一动不动!
周西野还是收着力道,只是想让姜知知有个教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见姜知知一动不动,又担心她是不是被磕到,赶紧停下自行车过去。
“知知?知知?”
姜知知还是趴着没动,脸都埋在雪里。
周西野瞬间慌了,蹲下身子,伸手去抓姜知知的肩膀,准备将人捞起来。
结果,姜知知一蹦起来,将周西野扑倒在雪窝里,实实在在的压在他身上:“哈哈,这叫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