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知下午又睡了一觉,精神才算是彻底缓了过来。
生龙活虎后,再想昨天这场莫名其妙的生病,特别是那一场梦,实在太割裂了。
梦里交织的东西太多,让她都有些分不出头绪。
方华和姜知知商量晚上吃什么时,周西野回来,说是他和姜知知出去一趟,不在家吃饭。
方华也没多问,还叮嘱两人早点回来。
姜知知换了衣服,出门才好奇的问周西野:“咱们这是去哪儿?”
周西野帮她又拉了下围巾:“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宋大哥认识个老医生,帮你把把脉。”
姜知知呀了一声:“我已经好了,不用去看医生的。”
周西野看她精神确实不错:“和宋大哥约好了,咱们过去看看。”
姜知知也不好拂了宋东的好意,笑呵呵的拉着周西野的手,还晃了晃:“去看看,就是不看病,我还能问点学习上的问题。”
周西野被她攥着手指不放,无奈的看了看周围,小声提醒:“这是在外面,要注意影响。”
姜知知傲娇的抬着下巴:“这是夫妻感情好,别人看见只会羡慕呢。”
说完又噗嗤笑起来:“你在床上咋不这么说。”
周西野沉默,任由她牵着手,说又说不过,她的歪理多的很。
陈丽敏去供销社回来,远远就看见周西野和姜知知牵着手往外走,时不时的肩膀都靠在一起,看着亲昵的不行。
眼睛眯了眯,心里是说不上的不舒服。
匆匆回家,看见宋曼已经回来,坐在卧室书桌前看书,就气不打一处来,进去拽掉她手里的书:“你天天在家看这些有啥用?能找一个好婆家?你是想三十都不结婚吗?过了年就二十八了,你在家当老姑娘没事,你是想让我跟着你爸一起丢人?”
宋曼叹口气:“妈,实在不行,我搬出去好了吧?”
陈丽敏更气了:“搬出去?你是想气死我!谁家好好的姑娘在外面住,宋曼!你真是想气死我算了。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你这么不争气的东西。”
宋曼紧紧捏着桌边,看着愤怒的母亲,难得开口争辩:“妈,你不觉得是你的思想有问题吗?我哥和嫂子感情那么好,你闹的他们不愿意回家,我不结婚也像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我现在有工作能养活自己,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个不喜欢的人去结婚?”
陈丽敏没想到宋曼竟然敢顶嘴,更气了:“那你就当一辈子老姑娘,被人戳脊梁骨。你不结婚那就是你有毛病!你这个年纪还挑剔,等回头二婚你都找不到好的。”
宋曼也跟着赌气:“找不到我一辈子不结婚,行了吧!”
陈丽敏血压都在升高:“你不结婚以后谁给你养老?我还能害你不成。我不管,年底前你必须嫁人。我明天就让所有人帮你留意着,我不行我去街道,我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老宋家还有个老姑娘不结婚,我看是你丢人还是我丢人!”
宋曼气的发抖:“随你。”
她也知道陈丽敏是说到做到的人。
……
姜知知和周西野出了大院,宋东的车在不远处等着。
上了车,姜知知有些不好意思:“宋大哥,这么冷的天,还麻烦你过来一趟。”
宋东温和笑着:“没事,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一会儿看完医生,正好去我家吃饭,我已经说好了,今天让你嫂子做炸酱面。”
发动汽车毫无留恋的开车离开。
丝毫没有回家看看的意思。
路上,宋东还跟周西野聊了边玉城:“边玉城倒是承认了照片上,他藏金条的事,却不承认杀人的事,也不承认小川的档案,他动过手脚。”
“技术科在你给我的纸条上,也没发现变玉城的指纹。”
周西野能料到这样的结果:“没有证据,他怎么会承认,如果边海山还有能力,私藏金条这个罪,运作一下不会变死刑,只要人不死,他们还有办法把人弄出来。”
宋东直摇头:“边海山这次麻烦也很大,我早上开会时,听领导说,边海山当年一件旧事被翻出来,好像是和边家养女烧死有关,是他指使策划了一场火灾,那场大火一共死了三个人。”
姜知知听了意外:“这个事情过去二十年了,能有证据吗?”
更何况,这二十年还是比较混乱,发生了很多事。
宋东不太清楚:“证据有没有不清楚,好像是有人证。”
姜知知更意外了,竟然还有人证!
老医生的住处离宋东家不远,在一个四合院里,四合院里住了很多户。
老医生住在靠北的一间屋子,四合院里虽然住了七八户人,但收拾的很干净整齐,蜂窝煤也都整整齐齐码在各家门口。
正好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都忙着在院里洗菜做饭,小孩子们在院里跑来跑去,踢毽子跳皮筋滚铁环,热闹异常。
特别浓郁质朴的生活气息。
院里来了陌生人,正在忙的大人孩子都停下了动作,有热情的问着:“你们找谁家啊?”
宋东笑着:“我们找金医生。”
就有人喊了一嗓子:“老金……有人找你。”
又热心的指着北面那间是金医生的房子。
没等姜知知他们过去敲门,门开了,走出来个老头,人很清瘦,头发花白,眼镜镜片坏着一个。
姜知知惊住了,这个老人家,不就是她刚穿越来,在火车站遇见那个爷爷,后来因为偷书被抓走。
宋东礼貌的打着招呼:“金医生,我是刘明章介绍来的,想找你看个病。”
金怀瑛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看清楚眼前的三人,特别是看清楚宋东身上的衣服时,脸一绷:“不看!看不了,眼镜坏了!”
宋东笑着:“我们就看想你帮着把个脉,回头我帮你配付眼镜,怎么样?”
金怀瑛沉默了下:“那你们进来吧。”
屋里不大,除了床就只有一张桌子,没有多余的东西,所以显得还是有点儿宽敞。
金怀瑛开了灯,眯眼看了三人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姜知知身上:“是这个小丫头病了吧?昨天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