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漫夏怀疑地看了陆停渊两眼,觉得他不像在说谎。
但如果不是陆停渊,还有谁会绑架白翊?
“你想要什么好处,稍后去和我老公谈吧!”暂时压下这个疑惑,云漫夏直接说道。
陆停渊这个人不简单,她就算有上辈子的一些优势,也未必能在对方面前讨到好处,更别说这人现在还一副有备而来的模样。
于是她毫不犹豫搬出了白鹤渡。
她不是陆停渊的对手,但白鹤渡就不一样了!
她对她老公有十足的信心,陆停渊想在白鹤渡面前占到便宜?哼,做梦去吧!
陆停渊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他盯着面前的女孩,语气略带危险地道:“交换的意思,是我得到一样让我满意的东西,然后你得到你想带走的人。”
他提醒云漫夏:“我把人带回来,又找医生给他治病,让他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可不是在发善心做好事!”
“那陆先生想怎么样呢?难道还准备继续把人扣留在这里吗?”云漫夏笑了下,“那恐怕不行,我老公应该要到了。”
说起白鹤渡,下巴抬了抬,她整个人底气都足了起来。
陆停渊一边觉得她这嚣张的样子可爱,一边又恼恨
她这样依赖白鹤渡。
但她也的确说得对,白鹤渡真要到了,他难道还能继续扣着白翊不成?
想到此处,陆停渊就要说话,却在这时,一个佣人急急跑了进来。
“陆少,先生和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陆明和陆夫人就出现了。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而就在他们后面,还跟了一个人——白鹤渡!
“老公!”云漫夏露出惊喜的笑容,转身就朝男人奔了过去。
她刚刚信誓旦旦地和陆停渊说白鹤渡就要到了,但是其实她事先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她只是相信白鹤渡会赶来而已。
而果然,他就来了!
明明她听林深说,这次考察是很重要的,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毫不犹豫赶了回来。
白鹤渡接住扑进怀里的人,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一圈,见她没掉一根头发,凌厉的面容才稍有缓和。
视线一转,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白翊,他又拢了下眉心。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陆停渊出声问道。
陆明闻言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白鹤渡道:“现在看见了人没事,白九爷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停渊不过是叫人过来做个客,难道还能将她怎么样
了?”
听他这么阴阳怪气地称呼白鹤渡,云漫夏忍不住扭头望去。
这就见陆明一脸阴沉,接着又说道——
“白九,我怎么说也是你长辈,可你这些日子以来是越发过分了!之前的事也就算了,这次竟然还威胁起我来了,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陆家放在眼里?!”
两句话,让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始末。
——陆家夫妇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看来是被白鹤渡威胁的!
白鹤渡轻轻抚摸着怀中人柔顺的长发,抬起眼来,淡淡道:“不把你放在眼里如何,不把陆家放在眼里又如何?”
陆家三人都没料到他竟然这样说!
陆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陆先生。”白鹤渡回应说,“我姓白,不姓陆。”
言下之意,他一个陆家的人,算他哪门子的长辈?!
云漫夏一见这情景,就知道,白鹤渡这次是被惹火了,不打算再给陆家人脸面了。
可笑陆明到现在了,竟然还没认清事实,还打算摆“长辈”的谱——
“白鹤渡!谁给你的胆子——”
“噗!”云漫夏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众人目光突
然朝她看来,她无辜地睁了睁眼睛,索性直接对陆明道:“陆先生,我老公他还需要谁给他胆子吗?倒是您,谁给你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的觉得堂堂白九爷是你能管教的人?”
她撇了撇嘴,“我白家的长辈都不会对我老公这么理直气壮和大声呢,到底谁给您的脸?”
陆明一张老脸顿时涨红,气的!
她指着云漫夏,“你、你……!”
“我怎么了?”云漫夏语气无辜,“我难道说错了?”
“云漫夏,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陆夫人出声了。
云漫夏直接一扭头,仰头露出委屈的表情,“老公,她骂我!”
“我妻子如何,还轮不到陆夫人来管教!”白鹤渡冷声道。
对上男人的眼神,陆夫人顿时不敢吱声。
陆停渊看戏站在一边,看见陆家夫妻吃了亏,他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白翊,过来,我们回去了。”云漫夏看向角落里沉默且单薄的少年,出声喊道。
顿时众人的注意力就落到了白翊身上,其中白鹤渡的目光尤其的明显。
他揽在云漫夏腰上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她对白翊那熟稔又略带亲近的语气,
让他很不高兴。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看了白翊一眼,眸光黑沉。
有白鹤渡在,云漫夏想要带人走,没人敢阻拦。
到了外边,白鹤渡径直牵着云漫夏上了车,对白翊视而不见。
云漫夏却回头,看向安静跟在后面的少年,在被白鹤渡带上车的时候,仓促地说道:“白翊,你坐副驾驶吧!”
后面还有保镖的车,但是看着后面孤零零的少年,她实在不忍心将他放在后面,那像是抛弃了他一样。
如果他只是白翊,为了白鹤渡的感觉,她或许不会多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Sonder,是她的朋友!
白鹤渡周身气息沉了些,冷锐的目光,朝白翊看了过去。
白翊强作镇定,听云漫夏的话,上了副驾驶。
云漫夏突然想起陆停渊说特意给白翊请了医生,忍不住担心起他的身体来。
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不然为什么要请医生?
她稍稍直起身,探向前面,正想询问白翊,手上却倏地一痛。
——是被白鹤渡握着的那只手,被抓得痛了。
她一回头,就对上了白鹤渡有些阴沉的脸。
“夏夏什么时候,和人这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