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小心谨慎地谈着恋爱,品尝着信任的果实,心心念念的都是甜蜜。
而储秀宫内,几乎快要闹成了一锅粥。
侍卫们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好似重物坠地,又好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在他们仔细查探以后,发现华玉叶公主竟然凭空消失了!
侍卫首领吓得冷汗涔涔,侍卫服都快被打湿了。
他已经轻信叶娇娇的话,犯过了一次错误,现在若是让华玉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估计自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快去找找!快去找找!要是实在找不到,不要拖着,立刻禀告给两位殿下!”
侍卫首领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团团转,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
只是,无论他怎么焦急,那个少女却好似来无影去无踪,已经鸿飞冥冥,再也找不到了。
御花园的土地平平整整,今日,似乎有一些不同。
好像有几只大蚯蚓翻过了沃土,在沃土的深层下面穿梭。
要是接近那层奇怪的沃土,几乎还能听见人类压抑的呼吸声。
泥土下面是几乎没有空气的,要是想要呼吸,会付出更加的代价。
那道蚯蚓的线弥漫到了花坛的边缘,随后像是
骤然消失了一样,瞬间失踪。
金銮殿巍峨耸立,朝臣琳琅,各色的朝服规规整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众人都跪在地上,向上首处的美丽妇人,以及她怀中的襁褓婴儿行礼。
“起身吧。”梁太后威仪地道。
朝臣们窸窸窣窣地起身,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禀告上去。
梁太后按着叶幼仪的法子,慢慢地解决了,时间便也过去了小两个时辰。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意思便是累了,要下朝了。
恒亲王的小眼睛左顾右盼,决定逮住这最后的时机。
他一步跨出,啪叽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臣有要事禀告!”
梁太后被这莽撞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看见是恒亲王以后,不得不因为他的辈分而和颜悦色。
“恒亲王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恒亲王咽了口唾沫,眼见着就要把自己记忆中的阴影给扳倒了,什么想都是有点兴奋呢!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充分的勇气。
张了张口,做了好几次鼓劲儿,他才能囫囵说道:“回禀太后,我那可怜的弟弟摄政王
,被凤来公主给害了啊!”
就像是一滴滚沸的油水滴进了油锅,金銮殿瞬间便炸开了锅!
朝臣们议论纷纷,每个人都在说话,声音嗡嗡作响,在大殿之中来回回荡。
不可思议,是绝对的不可思议!
有人把眼神悄悄地投向了护国公,自己的女儿被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他该作何反应?
护国公一派淡定,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好似根本没听到恒亲王在说什么。
恒亲王哼了一声,你就装吧你!
“我那可怜的弟弟啊!现在生死不知!”他哀嚎着,脸上的肥肉颤动着,“我那可怜的弟弟……”
梁太后嘴角一阵抽搐,要不是此人是恒亲王,辈分极高,她一定要叫人把他丢出去!
“怎么,梁太后似乎不太信任本王?本王有证据!”恒亲王悲愤地道,“我那可怜的弟弟,真的是太可怜了啊!”
倏然,一道清冷高傲的男声嗤道:“你可怜的弟弟,恒亲王,你哪位可怜的弟弟?”
众人寻声看去,神情各异。
恒亲王嘴角一抽,如遭雷击。
京城郊外的土地,人烟稀少,往往都是被大户给包圆。
但是,他们一般也不会特意来看,甚至都没有找庄户
看着这块地。
故而他们错失了一出,足以令人眼眶瞪掉的好戏。
“噗——”
土地被掀起了一块凸起,两个灰扑扑的人影跳了出来。
“呸呸呸,王朝的土都很难吃,我算是发现了……”佝偻的人影一边拼命地抖落着身上的尘土,一边生硬地道。
另一个人影显得更加狼狈,满面都被糊了泥土,唯独露出一双波光粼粼的丹凤眸。
身材看着并不高大,却十分有韵味。
“老管家,您的遁地术是越发炉火纯青了,我怎么就不能学得像您一样厉害呢?”
华玉叶笑吟吟地拍了拍已经辨认不出颜色的衣衫。
老管家灰头土脸地哼了一声,道:“您是什么身份?能和老朽一般不要脸皮吗?”
要是他敢把遁地术教给华玉叶,那自己怕是真的不想活了。
谁都可以学遁地术,华玉叶最好还是不要了。
老管家自从不再刀口舔血,多少年没这么狼狈过了。
要不是他觉得叶幼仪的眼神太过于危险,也不会硬要带着小公主离开。
他的嗅觉就像是老狼,从来没有出过错。
要是华玉叶继续在储秀宫中住下去,怕是真的没有回去的
机会了!
她的另一重身份,绝对不能被发现。
但是,老管家依旧把担忧的视线投向华玉叶,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秘密怕是瞒不了太久了……
“也没指望瞒一辈子,但是至少要瞒到那位驾崩吧……”老管家小声地嘀咕着。
这话,没叫小公主听见。
华玉叶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道:“好吧,我也不为难您,现在咱们可要和华渡佘那小子似的,企图穿越回母国了。”
她看着漫漫征程,小脸便不由得有点苦巴巴的。
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实在是太远了!
要是随便遇上个截杀,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老管家胸有成竹地笑,道:“老朽已经放出了飞鹰,母国精锐会来接应我们。而且离开了皇城,没有人能留得住老朽!”
他已经年过半百,看着随时要入土了。
可是在此刻,竟是无人敢与他对视。
老管家气势磅礴。
华玉叶噗嗤地笑,她可不是真的害怕。
“那便走吧。”
她伸手把长发在脑后束起。
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小脸,隐藏在了泥土之下,瞧着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顽皮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