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渡佘傻眼了,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他想要惩处自己的姐姐,却没想要把自己的身份变成黑户。
要是可以的话,他还想以后继续当自己的皇子呢,指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太子啥的!
“稍安勿躁,肯定不会把你这个大活人给抹除的。”叶幼仪平淡地摆了摆手,“到时候,对华玉叶的惩处下来了,你再华丽复活……”
“这是什么话!”
华渡佘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就差直接一口气没提上来,晕过去了。
两个人互相盯着,一冷一热的视线,在空气里面碰撞,好像有一股火药味正在弥散。
叶幼仪温和地看着他,安抚道:“你放心,我一定是能把利益最大化的。”
“你放屁!”
华渡佘中气十足地吼了起来,但是第一个字还是比较大声音的,到了后面两个字,立刻就变得弱了很多。
镜之曜冷冷地盯着华渡佘,华渡佘察觉到那双幽幽的视线,浑身一冷,本来就白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于是,他只能弱弱地闭口不言了。
华渡佘心里愤愤不平得很,叶幼仪哪里是几方都在利益最大化,而是摆明了自己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至于华兆国的人怎么想,她才根本不在意呢!
这件事是个大事,华玉叶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但是华渡佘也未必能得到好结果。
皇帝多疑,华渡佘死而复生,一定会在他的内心留下疑云,华渡佘从此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成为了难题。
就算太子因为自己的同胞妹妹而失宠,华渡佘也很难成为皇帝心中的第二人选。
华兆国成了最大的输家,而赢家是王朝。
“你别用一种我欺负了你的眼神看我行不行……”叶幼仪哭笑不得,“我现在解除了你的困境,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
感谢个鬼!
华渡佘气鼓鼓地瞪着叶幼仪,要不是旁边站着镜之曜这尊杀神,他一定是要去口吐芬芳,好好地理论理论的。
他好好一个人,说死了就死了,说被烧了就被烧了,人怎么能活得如此没有尊严呢?
华渡佘这个暂时处于死亡状态的人,是不能见光的,于是被关在了摄政王府后院的小院子里面。
虽说不限制他的自由行动权利,但是无法离开摄政王府。
直到天光擦亮的时候,华渡佘才提心吊胆地入睡。
他睡得并不踏实,总是在梦里面梦见一些奇怪的
事情,不是自己被烧了,就是自己被拖走打死了……
第二天天一早,叶娇娇便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从储秀阁走了出来。
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睡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精神看起来非常的好。
“叶幼仪,这一次,你肯定要完蛋……”她缩进了华丽的马车里面,喃喃自语着。
话音未落,她就瞪圆了眼睛,看着一股黑烟的东方。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是养心殿吧……
养心殿走水了?
“这是什么情况?”
养心殿是安保级别最高的殿宇,要是连养心殿都能走水,那么整个皇宫里还有靠谱的地方?
叶娇娇从车窗里头探出头,伸手一把抓住了路过的小太监,努了努嘴,问道:“养心殿走水了?是谁干的?”
小太监吓了一跳,摆了摆手,苦笑着道:“这……这事儿,奴才怎么可能知道?叶侧妃还是尽快出宫吧,这件事可大条了哟!”
“让你说,你就说!”
叶娇娇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她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小太监苦笑着打了个千儿,压低了声音,很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您
要问,那奴才便只能说了……凶手还是没找到,但是……养心殿偏殿那位……可是被烧成了一堆焦炭!”
叶娇娇浑身一震。
如果只是养心殿着火了,或许还没多么可怕。
毕竟现在的养心殿已经空了,里面没有一个人居住。
但是,偏殿还摆着一具尸体呢!
华兆国皇子的尸体被烧焦了,这可是大事!
华兆国的皇子被擒获了,这不错,但是把人家给杀了,这可就过分了,更离谱的是,现在连一具全尸都留不下来。
不管是哪个皇室,对这件事应当都是无法容忍的。
她很想回头去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新盟友,但是储秀阁外头已经站满了侍卫。
侍卫首领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显然是不打算给她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
叶娇娇咬了咬牙,愤愤不平地道:“回府!”
她不是不想帮自己的盟友,而是自己的力量也是有限的,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了。
等华玉叶看见养心殿的黑烟,已经是晌午了,黑烟逐渐地弥散开去,已经稀薄了很多。
“砰!”
华玉叶一拳砸在了窗户边上,太阳穴突突直跳,脸上似乎有青筋都
要爆开。
“叶幼仪……”她口中咀嚼着这三个字,好似能把人拆吃入腹。
根本不需要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一定是叶幼仪干的,叶幼仪有一套连环计划,目的就是要把华玉叶给推入深坑。
华玉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盏省油的灯,只要叶幼仪敢继续针对她,她可以保证,叶幼仪下半辈子过得绝不会舒服。
“殿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白云忧心忡忡地站在华玉叶身后,手中还拿着一把象牙的梳子。
现在连华渡佘殿下的尸体都被烧焦了,华兆国内肯定会有人觉得是殿下不能容忍蛛丝马迹,所以斩草除根。
公主根本说不清楚了。
“大家都是千年道行的妖怪,那就看看是谁的力量更大吧……”
华玉叶冷冷地盯着东方,一双鬼魅般的漂亮瞳仁里骤然扬起了丝丝的笑意。
笑意很是凉爽轻快,像是一簇簇绽放的花朵。
她的两只素手交叠在一起,轻轻地摩擦着。
华玉叶虽说养尊处优,但是双手并不是白嫩如瓷,而是带着一点点薄茧,这一层薄茧把她的气质拉得很高。
她轻轻地抚摸着掌心的纹路,嘴角的笑意扬起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