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晚风吹拂,柳茵茵自顾自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面前的人。
赋言接过茶,轻啜了一口,然后放到嘴边慢条斯理地喝着。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也不出声打扰。
“怎么突然这么殷勤,有事相问?”赋言放下手里的热茶,抬头与之对视。
柳茵茵笑得温柔:“你觉得是呢,还是不是呢?”
说完她将脸凑上去,目光灼灼地盯住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庞。
赋言勾起唇角,微微低头与她对视着:“不管是与不是,你都没办法改变什么。”
“是吗……长公主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太子这几年是不可能回京城了,老皇帝这么做自断后路?”
赋言:“谁说的
柳茵茵眨巴眼睛:“难道还有意外?”
“呵!”赋言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不好说,夜里露水重夫人早些休息。”
话落,他转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翌日清晨。
柳茵茵睁开惺忪的睡颜,从床榻上坐起,望向窗户外面天空中的一抹鱼肚白时愣了愣神。
今天居然会这么早就醒来。
简单梳洗好一推门便是玲珑迎了上来,见她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时,忍不住调侃:“哟,小姐这是心情极佳啊,昨个儿夜里怕是睡得很香吧?”
听言,柳茵茵
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娇嗔道:“你呀!就会取笑我。”
玲珑嘿嘿一笑:“哪有!赋大人一早就离开了府,还贴心地叮嘱让您这两日不要出府!”
“嗯?”柳茵茵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赋言临走前那双幽深而又莫测的眸子。
想必,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吧。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
午膳时分,柳茵茵刚用过午饭,府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管家急匆匆赶至她所在的院落:“夫人,不好了!”
柳茵茵蹙眉:“何事如此慌乱?”
管家擦拭着额上冒出的汗珠,焦急禀报:“刚刚收到消息,朝堂上因为陛下的决策而引发争议。”
柳茵茵怔忡。
“什么情况?那赋言呢?”
管家叹气摇头:“具体的奴才也不知晓,只隐约知道大人被叫进宫去了。”
“被召进宫去?”柳茵茵心底咯噔了一下,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她起身,快速往屋外走去:“备马车,我要出府!”
“夫人……”
柳茵茵摆手,径直往门外走去。
“哎哎……”管家追到门外,却只看到了一辆远去的马车。
“夫人,您去哪儿呀!”
马车内,柳茵茵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耳旁不停地萦绕着方才管家的话语。
不论如何,总归是要去看看的。
毕竟,她现在算是他的妻子。
不多时,马车抵达了宫门口。
守卫认识她,立即将她领了进去。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龙吟殿,柳茵茵跟随着侍卫踏进了偏殿。
刚迈入偏殿,柳茵茵的脚下一顿。
她这一路未免也太顺利了些,皇宫如果是人都能来的地方,那要那么多的禁卫军有什么用?
“夫人?”
玲珑见柳茵茵停脚步,疑惑地出声唤道。
柳茵茵回过头来朝玲珑摇了摇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来的太顺利了些?而且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也都看不见一个,这会不会……”
说到此处,她欲言又止。
玲珑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但很快,她便想明白了原因:“夫人莫急,或许是碰巧呢!”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地从宫中走出来,一眼看见来人是柳茵茵,顿时面子变了又变。
“赋夫人,您怎么进宫了?”
小宫女惊讶地喊着。
柳茵茵淡淡瞥她一眼:“为什么不行?”
小宫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只能干瞪着双眼看向柳茵茵。
“等等,你们不能进宫!今日文武百官都和陛下前往了皇陵祭奠,若非重大之事,任何人不准踏入宫门半步。赋夫人若是硬闯的话,可别怪奴婢们对你不客气!”
说完,她转身就跑,似乎是担心被追究责罚。
柳茵茵皱起眉头,显然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时远处走来一群禁卫军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见他们要进宫把他们给赶了出去。
站在宫门口柳茵茵傻眼。
“皇陵?那管家言语中不是说赋言在朝廷上说了大不敬的话吗?为什么要去皇陵啊?”
柳茵茵自顾自地念叨着。
玲珑则是低垂着脑袋沉默着,不敢乱接话。
她怕一句错了话让自己招致灾祸。
这时,身后传来几个侍卫的谈笑声。
“听说陛下这次要带着所有的大臣们祭奠先帝,可惜我等只能在宫中做好本分之事。”
另外一人附和着:“谁说不是呢!这些年,咱们陛下可是兢兢业业,对国家尽职尽责,可老天爷却连先帝最后一面都不肯给,唉……”
说着,众侍卫皆叹息不已。
柳茵茵闻言,抬眸望向他们。
只是,还没等她问出口,便有几名禁卫军经过他们身边,直奔皇陵而去,留下他们在风中凌乱。
柳茵茵怔住,她记忆力极好,隐约记起了方才禁卫军们提及了‘陛下’二字。
难道陛下也去皇陵了?
柳茵茵没再犹豫,忙拉着玲珑离开了皇宫。
马车行驶在喧闹的街道,两旁繁华热闹。
街角处的小吃铺,香味四溢;酒楼内,觥筹交错;更有青楼楚馆内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柳茵茵坐在马车里,静静欣赏着窗外美景。
马车稳稳地停在门前,柳茵茵下了马车便传唤管家。
谁知得到的却是,管家自觉年纪已大,无力在府中做事,先去账房领了两月的月钱离京了。
柳茵茵听着,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天色将至,赋言从外回府,听到柳茵茵今日出府过,心头一紧,疾步朝小院子走去。
“听说你今日出府了?”赋言旁敲侧问着,目光却始终盯在她身上。
“嗯,出去散了散心。”柳茵茵漫不经心地应道。
“散心散到皇宫去了?”赋言眯起双眼,质问的语调带着些许怒意。
柳茵茵挑高眉梢,反唇相讥:“怎么,我去皇宫不可?”
闻声,赋言的眸子暗了又暗,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良久,才听他缓缓道:“我不是说过,这两日不要出府吗?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