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上前,蹲下身捡起手帕仔细辨认,确定是夏浅浅的无疑。
只是手帕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看样子被丢弃的时间也很长。
“看来夏小姐不是个老实的人,卞南不是京城那么安全,大半夜四处走动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赋言目光瞥了一眼,淡淡地道。
看手帕掉落的地方,很可能夏浅浅进了这处巷子,这个巷子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头。
她又不熟悉地形,要想在天黑之前出去,难度太大。
“我们去前面看看情况,这个地方我也没来过,不敢保证她会走多远。"赋言站起身,轻声道。
"不用找了。"
柳茵茵朝他摆了摆手,柔柔出声。
赋言脸上带了些不解:"?"
柳茵茵淡笑:"前面是花楼,你看二楼的那扇窗户外那个手帕是不是?"
赋言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在花楼后窗处那里挂了一块手绢。
他点头:"嗯。"
"她经常喜欢身上携带很多手绢,而且款式都一样,可能这样也是方便我们寻找她。"柳茵茵淡声说道,"只不过我没想过她竟然去了花楼,一个小姑娘家家去花楼做什么.……"
"不管怎样,我们先去前面看看。"
赋言朝她伸出手臂,"你不要乱跑,在这儿等我。"
柳茵茵点头:"我知道了。"
赋言进了花楼之后,柳茵茵收回目光,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手帕,对自己又产生了怀疑。
她会不会太紧张了?
夏浅浅根本不会去的地方,他们一直在寻找——
这时,二楼头上的窗户被人用力从里面推开,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
柳茵茵瞳孔骤缩。
果然是夏浅浅!
此时夏浅浅一身狼狈,身上的衣衫破损,头发凌乱如草窝,一脸颓废之色,脸上的妆容都花掉了大半。
她站在那里看着柳茵茵,一脸委屈地说道:"茵茵姐.……"
夏浅浅甚至不敢大声呼喊,一边朝她招手,一边警惕地左顾右盼,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引来外面看守人的注意。
柳茵茵的目光紧盯在夏浅浅身上,看着夏浅浅在窗口给她打着的手势,柳茵茵心里有了底。
这处花楼只有晚上才开业,这时去敲门,准会被轰出来。
看来她得晚上再来看看情况了。
柳茵茵心思刚决定,就见赋言垂头丧气地从远处走来,一脸的挫败感。
刚刚见他去花楼
,该不会被人轰出来了吧?
柳茵茵心里玩味更大了,脸上却是一派关切:"赋言,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
赋言苦笑一下:"忘记了这些花楼的开门时间,吃了个闭门羹。"
柳茵茵眼睛转了一圈,道,“我已经确定了,夏浅浅就在这里,只不过现在来确实不是时候!”
两人一阵商议,决定天黑了再来这条街。
花楼和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远,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花楼。
两人悄无声息地摸近,刚靠近花楼大门,一个女子就大步走了出来。
女子长得很清秀,穿着一袭淡粉色衣裳,眉毛修剪得细长浓密,眼睛又大又亮,皮肤雪白细腻,唇红齿白。
柳茵茵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的就是,花楼前面一群人围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情景。
她不明所以,心中好奇,便走了过去。
刚走到跟前,就听见有个妇人说道:"你们看见那边那个姑娘没?"
"看见了啊,长得真好!这是哪家小姐呢?"
"你没瞧出来吗?这是这两天新来的秋葵姑娘!"
“秋葵?啥时候来的,还是个生面孔呢!”
柳茵茵心头一跳,脚步顿住,
转头朝后方看去。
忽然花楼里一阵骚动,众人纷纷往门口涌去,一名女子缓缓走出。
她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发髻上只戴了两支碧玉簪子,容颜绝美无暇,一双眼眸仿若星辰般璀璨夺目,眉间一点朱砂红痣更增添几分神秘之感。
柳茵茵看到此景,不由得呆立当场。
“夏……浅浅?”
柳茵茵眉头一挑,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夏浅浅在这里?
夏浅浅竟然就是花楼里新来的秋葵?!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的柳茵茵脑海一片空白,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位夏姑娘的本事了得,昨天刚失踪,今天就在花楼里有了一席之位,佩服佩服!”赋言忍不住赞叹道。
柳茵茵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脑子一团浆糊。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柳茵茵心乱如麻,这是什么奇怪的剧情走向?!
“这就是花娘最近招来的人吗?这未免长得也太小了吧?”台下有一中年男子双眸微眯,捋着胡子,目光从台上的少女身上扫过。
台上的花娘是花楼的老鸨,当初是她
一手撑起来的牌坊,怎么说也不能砸了,看着下面的人表情,听着这些人的谈论花牌姑娘,这些达官贵客没有一个人能逃得出她的手心!
花娘手中拿着一把刺绣扇子时不时扇着,扇子看上去好看,实际上根本没有凉风。
“你们这些人可就不懂了,这些小姑娘是走投无路,我给她们一口饭吃,是看他们可怜,这是她们回报我的!”花娘扭着腰肢,掐着兰花指朝台下的众人挨个点了点,风情万种地说道:"我花娘可是卞南出名的善良女人,她们这次做出的选择,那肯定是对的!你们啊,一个一个今晚是来这些小丫头的,还是来打趣我花娘的?”
“花娘,你们楼中的头牌呢?!”
一个壮汉挤开人群,大声哟呵,粗鲁地将手搭在了花娘的肩膀上,一把拉过她来,粗暴地将手试图探向了她薄纱的春光处,一脸邪气地笑道。
花娘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身形后,一巴掌拍掉了那人的咸猪手,顺便朝他踹了一脚,气急道:“海棠早在七天前被人赎走,马上就成婚了!现在这里哪有什么海棠!”
说到此,花娘婉转地又掐起了嗓子,柔情似水地走到壮汉身边,一只玉手搭在他的左臂上,顺势往下滑开口道:“爷倒不如看看最近来的姑娘们,一个比一个水灵,特别是这位秋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是从京城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