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光跳动,慕侯爷虽然依然紧皱着眉头,但却收敛了一些怒气和威压之意,整个屋子里的氛围似乎也缓和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压抑和沉闷了。
慕侯爷再一次深深的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对慕沉霜道:“我也想过了,你若是真想知道,按你的脾气秉性,若是从我这里得不到答案,是一定会亲自去寻找的。”
“与其让你从别处知道当年的事,不如今日就由我来告诉你。”慕侯爷望着慕沉霜眯了眯眸子。
他眼神中的情绪十分复杂,像是希望自己接下来这番话能让她心安
,从此不再找寻和这件事相关的任何细节。
“不过在这之前,为父要你答应我,切不可冲动和莽撞,眼下时机尚不成熟,并不是报仇和揪出此人定罪最好的时机,我也并非你口中说的胆小懦弱之人,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
慕侯爷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让慕沉霜点了点头。
她也并非是冲动的性格,自然也是明白慕侯爷的苦心。
心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的慕侯爷见状,眉眼温和了起来,但更多了几分悲伤和心痛,他抬了抬手指,让慕沉霜在一旁坐下来听。
慕沉霜听话
的在他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就看到慕侯爷已经抬起头,目光注视着前方,有些出神,像是在回忆当年的场景。
“要追溯起来,这件事和骊北王被冤枉通敌叛国一事有很深的关系。”说到这里,慕侯爷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当年惨烈的景象,不禁深吸一口凉气,眸子晦暗了几分,嗓子也喑哑起来。
慕侯爷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慕沉霜没有着急催促,而是脑筋转得飞快。
如果谢长清的起因和这件事有关,那肯定少不了承天监在背后的掺合,难不成,当初
慕夫人在离开京都以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便是承天监的人,那人又会是谁呢?
她正想着,就听到慕侯爷又缓缓开了口。
“其实,咱们靖边侯府能安然到现在,也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和坚不可摧。”慕侯爷咬了咬牙,似乎心中压抑多年的怒气和怨气以及不满,就要喷薄而出了。
“在你眼里,你觉得爹爹似乎有些懦弱,与世无争,不敢直言,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当年骊北王出事的时候,就已经牵涉到我们侯府了。”
“靖边侯府这么多年,一直行走在刀山火海
中,既怕建立卓越的功勋,又怕无法立功。”
慕侯爷想想皇上凤孤彻那一张高高在上,甚至是有些喜怒无常的脸,心中也顿时觉得烦躁了起来。
“当年……”慕侯爷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犹豫应该如何提起谢长清的事,“你母亲为了我们侯府,去求了承天监的承天监的监察史……”
说到这里,慕侯爷一下子没了底气,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下去,才能既很好的遮掩,又能将这件事给圆上。
见慕侯爷再次陷入了沉默,慕沉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母亲当年是去求了祝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