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之神情严肃地反驳道:“公主殿下,如此大罪,岂是你一句话就能给人扣上的?情况不明,需调查清楚,若是有人故意在背后设计陷害,就更应该找出幕后主使之人。”
“这不过是沈将军的猜测,谁有本事和胆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陷害?”凤安雪反问着。
话落。
慕沉霜语气沉静道:“公主如此迫切地想要将我治罪,甚至不愿听我的解释,我自知和公主你并未有过过节,公主为何这般着急要落井下石?”
她说话的声音平和,但却透着一股让人倍感压力的气场。
凤安雪脸色瞬间一白,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当然众人心底都很清楚凤安雪为何如此落井下石,但这不过是私底下的谈论,谁也没有明面上说,但保不准真有可能是凤安雪心升妒忌陷害慕沉霜。
慕沉霜看向凤孤彻,“回陛下,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两种无形的物质相融,流出这种黑色的东西,这一点,臣女可以验证,所以这盆水需
要保留。”
凤孤彻表情低沉。
国师看向凤孤彻,恭敬道:“陛下,吉时不可耽误。”
凤孤彻严厉的态度道:“祭祀后再调查,来人,先将未央郡主带下去。”
即便极有可能是慕沉霜被人陷害,但不管怎样,如此重要的祭祀大典因为她出了状况,她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若没人陷害,她真的是灾星,那么她更加不能站在这里。
慕沉霜被请下了祭祀台,这一幕让不少人心里愉悦至极。
同样前来参加祭祀的陆微,即便她代表侯府,但她不是正房,品级低,所以站在较后的位置。
慕沉霜被请下台,她看得清清楚楚,有的是人想要将慕沉霜置于死地,所以根本不用她在跟前添油加醋。
内心暗暗狠道:“慕沉霜,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翻身。”
慕沉霜被带离了祭祀台,她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眼眸平静地望向祭祀台。
这时。
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看来又要有人遭殃了,是
不是?”
慕沉霜微微一怔,侧眸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容颜清俊,一袭蓝色长袍,风度翩翩,霁月清风,哪里有半分的风流浪荡,说他是登徒子,这话说出去,怕真的难以让人相信。
“你在这里做什么?”
傅君珩侧眸看向她,反问道:“本宫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慕沉霜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
“本宫来告诉你一件事,承天监这会儿正派人暗中搜查侯府,这怕是去搜查霜儿你的住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傅君珩开口道。
慕沉霜闻言,神情淡定地没有丝毫起伏。
“清者自清,搜查便是。”
“是嘛!”傅君珩挑声道,显然不相信,“承天监就算对霜儿你再有不满,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有所行动,除非他们真的掌握了确凿的信息。”
慕沉霜侧眸盯了他一眼,“你对承天监这么了解,实在无法不让人怀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落。
傅君珩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
长的弧度,长臂伸手一搂,手掌覆在纤细的腰肢上。
慕沉霜被迫朝着男人怀中靠了靠。
慕沉霜浑身一紧,警惕盯着他,“你……”
这男人当真是不知场合。
“本宫的秘密,霜儿你想不想再深入了解?”暗哑磁性的嗓音,轻浮的语调,赤果果的调戏。
慕沉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直接推开男人,和他拉开距离,“离我远点!”
然而某人偏要靠近。
慕沉霜干脆直接无视他,无视才是对付无赖的最好办法,这男人现在是越来越不顾及场合了。
傅君珩没再继续戏弄她,认真道:“不管你有什么打算,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话落。
慕沉霜的眼眸暗淡下来,这一点她不是不清楚,就算自证清白,但在今日特殊的日子出事,一样会让皇帝有所顾及,往后侯府怕是要被重点关注。
但即便什么都不做,所处高位一样无法独善其身,还不如直接捅破,安于现状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一个
时辰后,祭祀结束。
慕沉霜被召到天坛前。
凤孤彻厉眸看向慕沉霜,“未央郡主,你将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慕沉霜微微福身,以示敬意,随即缓缓开口,“回陛下,有一种名为羌汞的物质,经过提炼之后便会无色无味,可以入药,但一旦沾上后,难以察觉,清水无法洗净,一般会在身体上停留三天的时间,便会自然消解,但它一旦遇到含有盐的水便会以黑色的水质流出,羌汞可解毒,清火,治疗咽喉之痛,想必太医院存放有这一味药,所以陛下,可以现场验证。”
凤孤彻叫来了太医,询问确认之后,慕沉霜说的的确是事实,随后便吩咐太医去拿东西。
所有人等待着。
慕沉霜始终是淡然平静的姿态,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在陆微的方向,明显看到她神色慌乱。
陆微正因为察觉到了慕沉霜投来的目光,忙收回视线,整颗心不由得一阵收紧,心突然一慌。
这个贱人怎会知道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