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钦回到承天监后,直接去了大牢。
他站在牢笼外,看着靠坐在墙壁上神色一派安然的慕沉霜,第一次觉得他竟然无法琢磨透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慕沉霜早已察觉到,她缓缓睁开眼帘,鹰隼犀利的眼眸对视着祝钦。
“看来未央郡主待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不适应。”祝钦开了口。
“难道不适应,祝主司就会放我出去?”
狱卒打开了牢房门,祝钦走了进去,“未央郡主不是说,既然进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出去吗?”
慕沉霜微微抬首,凝眸着前方,眼神淡漠无温,不辨情绪,“祝主司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我当然不会轻易离开。”
话落。
祝钦停住脚步,眼神透着不屑,随即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冷嘲道:“除了当今圣上,
还没有谁敢让本主司交代,未央郡主你觉得一个嫌犯有什么本事能让本主司来交代。”
面对祝钦强盛的气场压迫,慕沉霜的神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眼底没有丝毫的慌乱和害怕。
“我的确没本事让祝主司给我交代什么,祝主司能还我清白的话,我都要感恩戴德了。”
慕沉霜挑声说道。
祝钦眉头一拧,垂眸看着慕沉霜不慌不乱的神情,那双深邃的眼睛让人看不透她到底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计策。
“清白?未央郡主是真清白,还是在掩人耳目?”
慕沉霜眉眼一挑,看向祝钦,“祝主司不去调查来问我?我说我是清白的,你又不信。”
“魏旭此前得罪过你,难免你不会心生报复,何况现在所有的罪证都指向未央郡主你,虽然你极力要
求治好魏旭,但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洗脱自己嫌疑,所以本主司还是劝未央郡主认清形势,免得遭受不该承受的痛苦。”
慕沉霜垂下眼眸,笑了一声,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侧对着祝钦,“承天监的办案能力让人不敢恭维,哪怕不是我谋害了魏世子,你也要将我屈打成招?”
祝钦看着慕沉霜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怕。
“我只是提醒未央郡主一句,你还有认罪的机会,本主司可以考虑从轻处罚,但若是你坚持不认罪,等案情明了,未央郡主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祝钦眼眸微眯,浑厚震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他强压骇人的气场,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多少人因为敌不过祝钦的恐吓,被迫画押。
然而慕沉
霜丝毫不惧,呼吸平稳,她很清楚他这话的意思,就算找不出证据,也会给她制造绝对的证据,只要承天监想做,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
她没有回应祝钦的话,缓缓侧身,对上祝钦一双骇人犀利的眼眸,问道:“祝主司好像对我很有成见,我是哪里挡了祝主司的道,你一心想要给我定罪。”
祝钦漠然回答道:“未央郡主怕是误会了,本司只是秉公办事,职责所在,奉劝未央郡主你还是别耍花招,如今魏世子已无恙,你认了罪,陛下也会从轻处理。”
慕沉霜觉得多说无益,祝钦现在是铁了心要治罪于她。
“祝主司别白费力气威胁我了,哪怕我真的有罪,也不至于是死罪,就算是死罪,免死金牌还能保我一命,主司大人用得着因为这一
点有损承天监名声的案子,想方设法治我罪?”
承天监接受魏旭的案子,不断削弱廷尉司和刑部的权力,必定会引起朝中不满,哪怕别人敢怒不敢言,但耳边风还是会吹到凤孤彻耳朵里,扰乱机构权力,凤孤彻若是还没糊涂,心中必定有所权衡。
祝钦听到慕沉霜的话,瞬间脸色阴沉下来,紧锁目光盯着慕沉霜,仿佛他所有的威胁都显得可笑无力。
从未有人敢如此挑战他的权威。
这慕沉霜的确是一大祸害。
“你的案子陛下已经知晓,陛下说了交给承天监调查,郡主这是对陛下的决定有所不满了?”
慕沉霜诧异,没想到事情已经传到了凤孤彻那里。
“哪怕先帝尚方宝剑在手,犯了罪依旧会接受审判,你的金牌无法保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