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珩双手作揖,俊颜沉静,恭敬道:“侄儿定当备上比这龙血参更为贵重的寿礼,舅舅一定会满意的。”
凤孤彻笑了笑,“看来这慕沉霜真是深得你心,行了,下去吧,早些休息。”
等傅君珩走后,凤孤彻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凤寂一直在御书房门外等着,看着人出来,问了一句,“都解决了?”
傅君珩淡漠地应了一声。
凤寂跟上傅君珩的脚步,缓缓道:“那耳坠是你故意扔在那里的吧,你如此明目张胆地向慕沉霜示好,解救她,难道就不怕她怀疑到你的头上?还亲自向陛下表明你的心意,一向清心寡欲的君珩太子,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傅君珩没理会他,径直朝前走去。
凤寂跟在一旁,说个不停,“还有我看你送她回来那会儿,唇上好像沾了点红色的东西,应该不是吃了什么果脯蜜饯之类的吧,让我想想会是什么?”
凤寂说着,还拧着眉头,一脸深思熟虑思索着的模样。
蓦地。
傅君珩停住脚步。
凤寂往前了一步,跟着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男人一副严肃沉寂的神色,只听到他冷冷道:“你对我观察如此仔细,会让我以为你真的对我有心思。”
说着,迈开脚步朝前走去。
凤寂轻笑一声,跟上前去,“哎,原来君珩你也会和我开这种玩笑,不过说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礼,什么意思?”凤寂疑惑道。
“她承诺会替本宫治好眼疾。”
凤寂一怔,惊愕道:“她承诺你治好你的眼睛?”
君珩的眼睛不能见光,所以一直带着眼带,因为习惯,所以夜晚出门时长带着,这眼疾是自娘胎出来就有,就连他都未能治好,慕沉霜哪里来底气。
看着傅君珩的表情,突然又明白了什么,随即道:“我看你并非寄希望于她能治好你,是想让她随时可以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吧。”
傅君珩没有回答,只是冷冷道:“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的少管。”
凤寂长叹一声,哀伤道:“你可真够无情,行行行,你爱谁谁,我不管,正好,也免得再让别人以为我和你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过你这一招的确管用,父皇对慕侯爷
权威早已忌惮,当初封慕沉霜为太子妃,是顺应而归,为了能稳住慕侯爷,如今朝堂武将之力大过文官,兵权掌控在外姓人手中,这可是外戚专权的先兆,这不是父皇想看到的,再加上一群文官挑唆,父皇更是忌惮。
他私下想收回慕侯爷的兵权,太子妃并不是他最满意的人选,你的出现,可以消除他一些顾虑,看来和离诏书很快就会下来。”
傅君珩听着凤寂的话,并未回应。
“对了,慕沉霜还在皇后寝宫,要不要去看看?”
傅君珩直接上了马车,“她会亲自来找我,你也早些回府。”
凤寂看着缓缓驶离的马车。
马车内。
傅君珩伸手接下眼带,露出一双特有的金色双瞳,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覆在唇瓣上,随即放下手来,薄唇若有似无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凤仪宫内。
沈碧云语气凝重道:“霜儿,你真的下定决心,不管母后说什么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慕沉霜坚决道:“母后,我心意已决,太子并非我可以厮守的人,我心已麻木,哪怕母后现在管教
他,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心死成灰,不再复燃。”
沈碧云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无奈道:“当初你和南之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南之因为你不愿意回京,若他知道你想和离,想必会快马加鞭回来吧!”
慕沉霜沉默不言,她只能替原主惋惜,这沈南之才是她的良配。
可惜她已不是她,怕是要辜负这位沈将军了。
“你和君珩又是怎么回事?”
若发现其他什么人的私情,断然不会如此轻松谈论起来,早已关押大牢实施重刑了。
可眼下对方是傅君珩。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慕沉霜背着太子和其他男人幽会,也不敢启奏重罚,最多私下咒骂慕沉霜罢了。
“和离的事,和君珩太子无关,其他的,暂不方便告知母后。”
眼下她完全猜不透傅君珩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又会和凤孤彻说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她和他有私情了。
难不成这男人想要让她做挡箭牌,让人少议论他和逍遥王的事情,可这么一来,反而将矛头指向她了。
当真是腹黑至极的男人。
“既然你不愿意说,母后
也不逼你了,若今日君珩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或者直接让你们和离,陛下怕真的会顺了他的意。”
话落。
慕沉霜一惊,难道他会和皇帝说这件事?
“但若让他同意你嫁到西月国,是断然不可能的。”
慕沉霜当然明白,她的身份是当朝一品侯爷的女儿,慕侯爷手握兵权,若她这个女儿嫁到了他国去,对方还是既定的皇帝,有朝一日,两国战事,这可保不准慕侯爷会叛变。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嫁给傅君珩。
“你现在怕是不少人的肉中刺了,心仪君珩的人可不少,此次君珩前来,陛下本就想为他谋一门亲事,但霜儿,你要知道,你是不可能的。”
“臣媳知道,我和君珩太子无非君子之交,以后的婚事,我会慎重考虑,和离的事,臣媳会再启奏父皇。”
沈碧云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不便再说什么。
“事到如今,看来我多说无益,你先回去吧!”
“臣媳告退。”
慕沉霜出了昭阳宫,望着漫无边际的黑夜,眼眸一暗,看来她明日需要找傅君珩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