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孤彻原本的喜悦之色,瞬间阴沉下来。
龙血参今日才献上,转眼就被盗,最主要的是南疆使者还在此,这岂不让人认为他天昭国皇宫的守卫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镜纱听闻,走上前,行礼道:“皇帝陛下,这千年龙血参是世间难得的圣品,千年一株,有心人觊觎,再正常不过,但要打开阴木盒,需要专门打造的钥匙才行,不知这贼人是如何打开盒子的?”
保管钥匙的内务府总管慌张走上前,叩拜在地,“回陛下,钥匙一直在奴才身上,并未给过任何人,陛下明鉴。”
凤孤彻眉心一拧,抬眸盯着跪在地上的齐铭生,严厉问道:“齐将军可查到什么线索?”
齐铭生双手抱拳,回答道:“回陛下,此人能轻车熟路避开宫内守卫潜入到内务府,并且没有人察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顺利偷走龙血参,绝非等闲之人,并且一定熟悉皇宫和内务府的地形,否则绝
对不会如此悄无声息。”
这话很明显表明盗贼绝对是皇宫中的人,而且武功高强。
“所以你的意思是宫内人盗窃?”凤孤彻严肃道。
“臣不敢妄加断言,臣询问过内务府的人,龙血参是在酉时之间被盗。”
齐容紧接着道:“就是说这段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极大可能是盗贼。”
说话间。
她的视线下意识瞟向慕沉霜的方向,酉时之前她派人去打探过,那个时候她就闭门不见。
或许就像清玉说的,这女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就是去盗取龙血参。
齐铭生应声道:“确有可能,禁卫军搜查盗贼时,在汀兰院的廊桥听到有动静,但等禁卫军前去时,没有发现任何人,因为廊桥上的雪未来得及清扫,所以留下了脚印。”
说着,齐铭生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张图纸,还有一只耳环。
“陛下,这是在现场按照脚印比例绘制出来的,明显是一男一
女,在廊桥之上还发现了一个掉落的耳坠。”
当慕沉霜看到耳坠时,眼眸深沉了几分,狐裘遮掩下的双手骤然收紧几分。
为何偏偏掉落在那种地方。
但她被傅君珩带到登云楼时,未曾察觉耳坠掉了。
心突然升起一丝慌乱,不经意看向了傅君珩,他倒是一副沉寂平静的姿态,让人捉摸不透。
萧清玉一脸惊愕道,“呀,姐姐,那不是您的碧玉耳坠吗?”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诧异地看向慕沉霜。
联想方才齐铭生说的话,此人武艺高强,而此前太子妃借口身体不适,一直在殿中休养,但又有谁能证明她真的一直在休息呢?
如此一看,慕沉霜逃脱不了嫌疑。
但这男人的脚印又是谁的?
“陛下,臣妾因为晌午之事,一直心有愧疚,刚好在酉时前安排人送些东西过去,聊表我的歉意,但不知为何太子妃闭门不见。”齐容紧接着道。
“我也是奇怪,戌
时前,我看姐姐一直没出现,担心姐姐误了时辰,可姐姐的奴婢拦着我不让我进去,不知是为何?”慕雅致跟着道。
到现在她脸上这一巴掌还火辣辣得疼呢,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让慕沉霜付出代价。
两人的证词,无疑不是把慕沉霜推向了风口浪尖。
慕沉霜有心辩解,但那个耳坠她却无法解释。
“太子妃,这耳坠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孤彻发话问道,语气格外严厉。
慕沉霜移步走上前,福身参拜,“父皇,耳坠……的确是臣媳的。”
“所以那脚印是你的?”
慕沉霜停顿片刻,回答道:“是!”
脚印一比对就知道,她无法辩解。
“那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皇帝的语气变得越发严厉起来。
这番质问,就算不能证明慕沉霜和偷盗龙血参有关,但势必能证明她和男人再幽会。
联想到今日她提出和太子要和离,难道真的是早已背弃太
子,另有新欢?
难不成和自己新欢行盗窃之事?
凤西岚的脸色愈发难看,剑眉紧蹙,内心无比煎熬,不经意间他察觉到了皇后投来的视线,那眼神明显就是让他上前去解释,维护慕沉霜。
凤西岚心口一沉,拳头攥紧几分,他想要迈开脚步,但双脚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萧清玉注意到皇后的动作,她明白皇后的意图,但看着凤西岚难看的脸色让她心底安慰不少。
慕雅致说得没错,慕沉霜果然去偷盗龙血参,但她没有内力,怎能悄无声息不被人察觉,如今看明显有人在帮她。
是逍遥王?
但眼下就算有他帮衬,慕沉霜也逃不了与人私会的罪名。
这时。
她察觉到了凤西岚的动作,心一慌,下意识伸手要拉住他。
突然。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已经大步走上前,清风霁月的身姿,一头银丝飘扬,恍若神袛,黑夜之下,犹如拱月,让人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