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谢景辞办完事回府,可却发现自己住的卧房,已然是漆黑一片。
难道阿烟睡下了?
谢景辞随即放慢了脚步,担心自己的动静闹得过大,将顾烟吵醒。
他轻轻地准备推开门,可哪里知道,这门被人从里面给拴住了,他哪里能推开。
躺在床榻上的顾烟,根本没有睡觉,她听见了门口的动静,自然也猜到了是谢景辞在推门,但她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哼,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现在大晚上的才出现,真当她可以任由他揉捏?
“阿烟!”谢景辞无奈地笑了一下,只好伸手敲门,轻声冲屋子里面喊。
四下寂静,无人回应。
谢景辞担心顾烟当真睡着了,只好转身。
不过他并没有走,谢景辞只是想去温泉池洗个澡换身衣裳,然后继续来院子里守着。
他是知道的,顾烟晚上睡觉有个习惯,总会突然醒
来找水喝,到时听见他的声音,自然会开门。
但谢景辞猜不透的是,顾烟怎么好端端栓门睡觉?难道以为他今晚不回来了?
走在青石子路上,谢景辞瞧见了傅衡。
“你怎么还不睡?你不会被顾烟赶出门了吧?”傅衡手里拎着一壶酒,边仰头喝了一大口,边笑话谢景辞。
尤其是瞧见谢景辞的脸色好像不大好,傅衡便更加认定是自己猜测的那样,以至于脸上的笑容格外浓厚,怎么遮掩都没有办法。
谢景辞冷飕飕地瞥了眼傅衡,警告意味格外重,他低沉出声,“傅衡,我瞧着你实在是悠闲,看来的确需要你爹来管管。不如趁着眼下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做,你还是去你爹身边,相相亲什么的,也是件挺好的事情。”
一听到要相亲,傅衡立马认怂。
“就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说完,傅衡立马拎着酒壶子,就要跑。
谢景辞却忽然开口,“等等。”
傅衡停下脚步,他疑惑转身,“你不会又想着挖坑等我跳吧?”
谢景辞面无表情应了声,“我有说吗?我是想问你,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向阿烟提起成亲之事。”
“你说到这件事情,我倒是有所研究。”傅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研究一下最新的那几本话本子,上面都有提到的。好像有一个最新的说法,就是男子要先为女子准备惊喜之类的。”
谢景辞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你确定不是胡说八道?”
“爱信不信,这可是我花了钱买来的话本子。原本以为自己看完用得上,现在可以借给你看看。”傅衡很大气地开口,“不要到时候说我这个当朋友的没有管你。哦,对了,我去找苏迢,毕竟还有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傅衡突然想到苏迢也是独身,顿时心宽了不少,
也就不会觉得那么难过。
谢景辞嘴角抽了抽,“那你等会儿将册子送我院子,放石桌上,我先去泡个澡。”
傅衡点了一下头,持着酒壶离开。
谢景辞洗澡的速度还算快的,不到一刻钟,他便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裳,重新出现在了院子里,果然,院子里的石桌上摆了一叠话本子。
至于傅衡人影,自然不见。
谢景辞看了眼卧房紧闭的门,心道现在阿烟肯定睡得正熟,那他就看看话本学学好了。
毕竟如今这萧家的冤案已经得到了洗刷,顾烟应当没有了其他放不下的事情。
岂不知,屋子里的顾烟,都快要被气死了!
她可是知道谢景辞撬门的手段格外高明的,现在是什么意思?她不过是将门给关上了而已,难道谢景辞就不打算进来了?不需要进来诚恳道歉吗?
呵,她瞧着就是故意的!
喜新厌旧的臭男人!
不是?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顾烟后知后觉。
她对谢景辞这个纸片人,还真的真情实感了吗?
好像他的确挺吸引人的。
顾烟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以为谢景辞走了便没有回来,她翻身蒙头大睡,不再胡思乱想。
而院外的谢景辞,却是格外认真地研读话本子,边看边学着里面的招数。
只是随着看的投入,他好看的眉头也不禁跟着皱起来。
这确定有用?
他怎么感觉有点悬?
夜渐渐沉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格外深了。
屋外下起了小雨,缠缠绵绵的。
谢景辞重新将书抱走。
毕竟顾烟并未醒来,他不忍将睡熟了的顾烟吵醒,只好去隔壁院子的卧房睡觉。
等到明早,他再来问问顾烟究竟怎么了?
莫不是昨日他太过粗鲁?将她弄疼了,所以顾烟在生气?
睡觉之前,谢景辞在心里不禁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