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声响起。
顾烟只觉耳朵疼,因为顾曼吹得实在是太难听。
但同时,顾烟忽然耳朵动了动,她听见了异样的动静。
抬眸望去。
果然,有数十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各个凶神恶煞,目标只有她一人。
顾曼故意捂住嘴,恐慌叫道,“哎呀,这都是什么人啊!姐姐,你什么时候竟然有如此多的仇人!”
她领着其他人赶紧逃,留下顾烟一个人被黑衣人围攻。
顾曼并未走远,她原本想要藏在转角处偷看顾烟的,可看了眼时辰,发现再不赶去九王府,定然会引发其他事情。
所以,顾曼便快步从另外一条路朝九王府赶去。
......
九王府,并不热闹。
但因为谢行之的确喜欢顾曼,虽不能像迎娶正妃一样布置王府,但仍然请了一些人来府上,就连谢景辞都在内。
“皇叔,多谢你能够来。”谢行之持着酒杯就要和谢景辞碰杯,谢景辞只是勾了一下唇,皮笑肉不笑地碰了一下。
谢行之用余光瞥了眼谢景辞,想要看清楚谢景辞究竟有没有喝酒。
毕竟这酒水中可是下了蒙汗药的。
当瞧见谢景辞当真轻抿了一口,谢行之暗自欣喜。
“哎呀,怎么没有瞧见顾烟?”
谢行之瞧见顾曼赶来了九王府,故意问了一声。
顾曼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姐姐她应该比较忙吧,所以就没有送我。”
说完,顾曼便被人送去了寝屋。
谢景辞皱眉,他虽然已经
派陈松去盯着顾烟,并保护顾烟,可仍然不安心。
“皇叔。”
谢久安不知何时走到了谢景辞的跟前,当瞧见谢景辞一个人在发愣之际,他温声开口,“皇叔,如今九弟都成亲了,你何时才会考虑成亲之事?你与顾烟姑娘可和好了?”
谢景辞闻声,侧了侧身,直视着谢久安。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谢久安,想到顾烟对自己说的话,以及自己调查到的关于谢久安的事情,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的谢久安,只是因为多年前的一场事故之后,突然回到幽州城,却变了个人。不再是他那单纯的侄子,而是杀人如麻的恶人。
如若不是苏迢调查到谢久安的动静,他又如何将无辜的谢久安与那修罗门以及鬼玉门划上等号?
蛰伏多年,重新回到幽州城,谢景辞不用猜,也知道谢久安的目的,可谢久安为何要选择谢行之?难道他不值得谢久安信任吗?
可背叛,终究是背叛。
走错了一步,便会步步皆是错。
他已经不止一次给谢久安机会,只要谢久安肯回头,他仍然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谢久安不愿回头,谢久安甚至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包括他在内。
“皇叔。”谢久安见谢景辞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他浅浅一笑,出声唤道。
谢景辞回了神,他收回了视线,平静应答,“感情的事情,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久安,我瞧着你最近似乎很忙,在忙
什么?”
谢久安一怔,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皇叔,我哪里有忙,只是才回幽州城没多久,便想着再快一些适应这里的生活。”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问过你,你当年出事,究竟是被何人救的?”
谢景辞知道自己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便是将他和谢久安的关系给捅破。
“皇叔,你怎么忘记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宫外了,而且那时候的记忆消失不见,后来我才隐隐约约记起来,才会回到幽州城的。”
谢久安盯着谢景辞,他的心里已经在盘算,难道谢景辞对他有什么怀疑吗?
不可能,他做的事情一向缜密,谢景辞不问世事,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他的秘密!
“皇叔,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说声谢谢!”谢久安仍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手中持着酒壶,作势就要帮谢景辞倒酒,“我想说很多话,但感激都在这杯酒里,皇叔,我敬你一杯。”
谢久安知道谢景辞不可能拒绝他的敬酒,毕竟谢景辞可是一直以来都将他当成好侄子的,对他一向好,又怎么可能驳了他的面子。
啧,还真是个傻子。要是谢景辞不要太过聪明,又或者是不要对顾烟有牵扯,也许他还能够放过谢景辞一马,但现在不行。
任何威胁到他计划之人,就算是谢景辞,也只能够成为牺牲品!
谢景辞眼底对谢久安存在着的最后一点点仁慈都被淹没,他接过倒满了酒的杯
子,仰头将酒喝光。
“皇叔,我们去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吧。”谢久安故意开口引谢景辞去往别处院子。
谢景辞当然要配合谢久安演戏,不然又怎么可能令其暴露一切。
跟在谢久安的身后,二人走至另外一处院子的凉亭那,顺势在石桌旁坐下。
“皇叔,这酒可好喝?要继续来一杯吗?”谢久安就要帮谢景辞倒酒,可哪知道谢景辞竟然直接脑袋倒在了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谢久安见状,不禁一愣,他担心谢景辞没有睡沉,便伸手在谢景辞的面前晃了晃,“皇叔,你没事吧?你喝醉了吗?”
“主人!”
谢久安的下属,出现在了凉亭中,见谢久安抬了抬眸,他立马作势就要将晕厥了的谢景辞带走。
“事情安排得如何?”谢久安皱眉问道。
“放心,我们的人已经进城,半柱香后,炸药便会炸起。”
“将他带下去,找个地方埋了。”谢久安冷漠出声。
而殊不知,这些话全都被藏在暗处的傅衡和长公主月弥听得一清二楚。
月弥的瞳孔都睁大了,她完全没法继续忍下去,作势就要带人动手,可傅衡却拉住了她。
九王府,瞬间危机四伏。
自以为得逞了的谢久安,前往九王府前院寻找谢行之。
谢行之正与其他人虚与委蛇,瞧见谢久安走了过来,他故意问道,“皇叔喝醉了吗?”
“对,皇叔不胜酒力喝醉了,我已经找人将他带去休息,你不用担
心。”
二人,眼神对视,对话之间的含义,唯有彼此知晓。
“她人呢?”谢久安低声问谢行之。
他要找的人是顾烟!
即便身边有个长得一样的女人又如何,他想要的只有顾烟。
谢行之笑出声,“啧啧,真没有看出来,你还真是个痴情种。不过现在还不是她露面的时候,待我的事情完成后,我自然会将她送给你。”
谢久安只觉自己被谢行之给耍了,他脸色变了变。
原本以为留着谢行之可以有用,现在看来,还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不仅如此,还给自己添堵。
“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你。”谢久安皮笑肉不笑,“对了,今日你大婚,我有一份大礼送给你。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谢行之疑惑,“什么大礼?三皇兄,你真客气,我们兄弟一场,哪里还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几乎是谢久安的话刚说完,九王府大门外便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为首之人乃是游牧之。
谢行之脸色沉了下来,“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不知道你这是做什么?”
游牧之冷着脸,抱拳道,“奉命行事!今查明九王爷谢行之与先太子被害一案以及前太傅被冤一案有关,锦衣卫已上报陛下,所以,请九王爷跟随我走一遭!”
“胡说八道什么!”谢行之不可置信地大笑,“游牧之,你这笑话,未免也讲一个像样的吧?”
唰地一声,游牧之从广袖中取出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