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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小李子,你一直都在洗梅园当差?入宫之前可可有读过书?”苏培盛一脸狐疑地看着小李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小李子谄媚地笑了笑,说道:“苏公公,奴才哪有那样的福气?奴才就是个粗人,没读过什么书。”

    苏培盛脸色一变,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李子神秘一笑,凑近苏培盛,悄声开口:“奴才听别人说的。”

    “你听谁说?”苏培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小李子尴尬地抓抓头,回答道:“奴才听到碎玉轩的莞常在说的。”

    苏培盛听闻此言,双眼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原本只将对方当作一名普通的小宫女看待,但此刻却意外得知竟是皇上的嫔妃——莞常在!

    他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脑海里浮现出莞常在那美丽动人的面容同…………

    想到此处,苏培盛回过神来,急忙开口问道:“莞常在?你竟然认得她?你在此处椅梅园当差,又是如何结识莞常在的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让一旁的小李子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小李子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昨夜,奴才恰好路过椅梅园时,见到有身影进入其中,一时心生好奇,便凑近倾听到一句话。

    奴才不敢再逗留所以就走开了。而至于为何会知晓莞常在,只因各位小主入宫廷当日,奴才曾在远远见过罢了。”

    苏培盛看到小李子紧张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也不用如此紧张。这件事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小李子连连点头,如释重负地说道:“奴才知道,奴才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苏培盛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对小夏子说道:“小夏子,赏。”

    小夏子听到,连忙递了一锭银子过去。小李子高兴得连连感谢:“多谢苏公公,多谢小夏子。”

    苏培盛摆摆手示意,小李子起身,转身离去。小李子将银子塞进怀里,众人见到小李子一人回来,围着他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小李子谁也不说。人群中小言子看到这幕,冷哼一声,众人见小李子他不答,无趣得散了。

    养心殿里,皇上跟果郡王各持黑白棋厮杀得津津有味。

    苏培盛端了两个茶进来,一人身边放一杯,看下二人下棋,二人棋下了将近一个时辰。

    果郡王投降到:皇兄棋艺高超,臣弟认输,连连说到不下了,不下了。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丢下手中的棋子,今日下的久了,朕都坐的有些累了。

    走朕带去去看看新收藏的《溪山行旅图》,果郡王听后,眼睛一亮,还是皇兄这里好东西多,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催促道,走吧皇兄。

    皇帝站起来身,看着身边不动的苏培盛,轻咳一声问到:有事?苏培盛弓腰回道,皇上以梅园管事太监有事禀报。

    皇上听后眼睛发亮,果郡王看到这里,说道;既然皇兄有事,臣弟改天再看《《溪山行旅图》》吧,臣弟先去寿康宫看看皇额娘。

    皇上说到:也好,回头朕让人把《溪山行旅图》送到你府上去,果郡王高兴的说道;谢谢皇兄,躬身行礼后退了下去。

    皇上又坐了回去问;如何?苏培盛详细的说出来,椅梅园的一个小太监看到昨晚作对子的人,是碎玉轩的莞常在。

    莞常在?皇上想起选秀那天自己说的话:“嬛嬛一袅楚宫腰,那更春来、玉减香消。柳下朱门傍小桥。

    几度红窗,误认鸣镳。断肠风月可怜宵。忍使恹恹,两处无聊,”的诗句中的“嬛嬛一袅楚宫腰”。

    皇后不是说,她不是病了吗?奴才去查过,是病了,才没来参加宫宴,但确实是有人看到莞常在冒着雪花去了倚梅园。

    皇上不高兴地说道:“一个时疾就治了这么久,时疾有这么难治吗?”

    苏培盛连忙回道:“皇上息怒,奴才去太医院问过此事,负责莞常在医治的大夫是温实初,温太医,莞常在确实因为惊吓引发的时疾。”

    皇上皱了皱眉,“几个月过去了,莞常在身体已经好转?”

    苏培盛应道:“回皇上,已经好转。皇上问到;都几个月了,还没好完。”

    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苏培盛赶忙解释:“皇上,温太医说莞常在是遇到脏东西,估计没入宫之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才会吓到。”

    皇上听了,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苏培盛说或许有皇上的关照就会好得快些!”

    皇上脸色缓和道:“就您会说话,既然这样,就让温实初好好给她医治。”

    “奴才遵旨。”苏培盛躬身回答道。

    碎玉轩内,气氛凝重而紧张。温实初面色沉重地将苏培盛向他打听之事告知了甄嬛。

    甄嬛听闻此言,顿时心急如焚,急切地追问道:“实初哥哥,你说那苏公公竟向你打探起我的事情来了?

    难不成咱们之间的秘密已然败露?”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忧虑与恐惧。

    温实初心知肚明,甄嬛此刻最为担忧的便是那装病避宠。

    后果不堪设想——不仅自身可能会被打入冷宫,就连其家人亦恐遭牵连,甚至犯下欺君之罪而入狱受苦。

    实际上,温实初内心深处并不希望甄嬛得宠,但同样也不忍心见她遭受磨难。这种复杂纠结的情感令他左右为难,心中充满了矛盾。

    面对焦急万分的甄嬛,温实初还是镇定的,出言宽慰道:“小主莫要忧心,您的病历皆由我负责掌管,他人休想轻易获取。

    我已妥善安放好了。况且,苏公公此番询问,兴许仅仅是关心您的身体康复状况罢了。至于他为何如此打探,我确实不得而知。”

    话虽如此,甄嬛心头却依旧难以平静。她暗自思忖着,小主想想你近日有何举动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想到此处,甄嬛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除夕夜在倚梅园与之交谈之人的身影。

    难道……那人竟然就是当今圣上?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便令甄嬛惊愕不已。

    甄嬛想到;既然让皇上想起自己来,那是躲不掉了。

    甄嬛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实初哥哥,看看不能也时疾躲避了,还请实初哥哥费费心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治愈?

    温实初脸上痛楚一闪而过。还是回答到:小主不过五日就能治愈。甄嬛无奈道:那就五日,接下来要想想还该怎么做?

    温实初一脸落寞地说道:“小主若没其他事情,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一丝无奈,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忧愁。说完,他微微躬身行礼,转身缓缓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甄嬛静静地坐在榻上,手中紧握着浣碧刚刚递过来的汤婆子,但脸上的忧郁却如阴霾般挥之不去。

    她的眼神迷茫而深邃,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那汤婆子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却无法驱散她内心深处的寒意。

    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瑟瑟作响。甄嬛不禁打了个寒颤,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她轻轻叹了口气,甄嬛安慰自己道;既来之,则安之。

    三日后,清晨椅梅园太监房里响起尖叫声,那声音尖锐刺耳,持续不断,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惊吓。整个太监房的人都被吵醒,再也无法入睡。

    这声音吵到了太监管事刘定。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一边穿衣服鞋子,一边冲向发出尖叫声的太监耳房门口。

    刘太监愤怒地一脚踢开房门,怒喝道:“小李子,一大早的,你鬼叫什么?”

    然而,他的话音却直接被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只见小李子正悬挂在房梁上,而地上坐着另一个发出尖叫的小太监,正一脸惊恐地叫个不停。

    刘公公低声吼道:“闭嘴!你想把狼招来?”

    刘公公听到房外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转过身去,怒道:“都滚回去睡觉去!”

    小言子跟在众人身后,听到吼声,转身回去。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没有人注意得到。

    刘公公冷静下来后,对身边的两个太监说道:“你们两个,把小李子的尸体随意丢出宫去。宫里随时都会死人,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那两个太监唯唯诺诺地应道:“是,公公。”

    刘公公又叮嘱道:“动作利索点,别让人发现了。”

    “知道了,公公。”

    两个太监抬着小李子的尸体,匆匆离开了房间。刘公公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

    接连几日天气开始回暖,宫道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一点水痕迹都没有。安陵容抱着汤婆子,带着秋芳和莲儿一路朝寿康宫走去。

    路上也不见什么人,等到寿康宫门口,安陵容觉得身子上出了些薄汗。

    秋芳上前对寿康宫门口的小太监屈膝说道:“公公安好,我家小主是延禧宫的淑贵人,来给太后娘娘请安。请公公帮忙通传一下。”说完,递上一个锭银子过去。

    小太监笑嘻嘻地接过,说:“等着。”转身而去。

    没等多久,小太监就回来了,一脸笑意地对安陵容躬身行礼道:“太后娘娘现在有空,淑贵人可以进去。”

    安陵容说:“如此多谢公公了。”

    安陵容带着两人进去,就看到竹息在门口等着。安陵容快步走上前,开口笑着道:“天气冷,怎敢劳烦姑姑在门口等着。”

    竹息微笑着说道:“淑贵人客气了,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太后娘娘等着的,我们快进去吧!”

    安陵容点了点头,跟着竹息身后进了正殿。抬头就看到太后娘娘正拿着一串佛珠念着佛经。

    安陵容上前屈膝行礼,说道:“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合上佛经,抬手道:“起来吧。”

    安陵容谢过太后娘娘,秋芳扶起安陵容,默默站在远处,不再说话。

    太后抬首打量安陵容一眼,开口道:“哀家听说淑贵人身体不适,就连太医都说要卧床休息,就连皇后的请安都免了,怎么今日好了,能出来了?”

    太后担心自己有孕会对皇后娘娘不敬,威胁到乌拉那拉氏,乌雅氏的荣耀。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县丞之女会让太后有危机感,真是可笑。

    回太后娘娘的话,自从跟皇上来请安回去后,嫔妾就想着何日见到太后娘娘,该想送什么给太后娘娘,嫔妾出身低微没有什么好东西,就绣了一只“观音菩萨的坐莲荷包”。

    说完就转身从秋芳手里拿过坐莲荷包,这料子还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今日看天气不错,没下雨雪,地面不湿滑,才敢出门。还请太后娘娘笑纳。

    太后微微抬手,竹息上前从安陵容手中拿过荷包递给太后。

    太后瞧着,眼里闪过满意,伸手接着,说道:“淑贵人绣功一向了得,倒是让哀家惊讶。这后宫之中没有谁有如此绣功。”

    安陵容连忙低头,恭敬地回答道:“谢太后娘娘夸赞,太娘娘有所不知,嫔妾家中从前是开绣坊的。

    如果太后娘娘喜欢,嫔妾可以时不时绣些不一样的送给太后,也不算埋没了。”

    太后脸色缓和,笑嘻嘻地将荷包放桌上,对竹息说道:“来了这么久了也不叫人坐下,快赐坐。”

    竹息亲自扶安陵容到太后对面坐下,多谢太医赐坐!

    太后直接开口,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太后娘娘慧眼如炬,嫔妾佩服。

    安陵容羞红了脸,开口道!太后娘娘嫔妾娘娘远,管不了嫔妾,莲儿一个小姑娘不懂,秋芳也不懂孕妇之事,嫔妾初次有孕日日夜夜担心做错什么,会伤害到腹中龙胎。

    所以………嫔妾想,太后娘娘向来待嫔妾们宽厚,嫔妾想请太后娘娘开恩,找个懂女子孕事的嬷嬷,在嫔妾身边待到嫔妾生产。

    安陵容话落,太后娘娘跟竹息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了然。顿时对安陵容高看许多。

    前次太后就跟竹息说过;安陵容如果求到明面上,自己会给个恩典。这才不过几日,淑贵人就开口了,看来对方对宫中局势判断很了然。

    沉默一会儿,太后开口道:“淑贵人的意思是如今的太医伺候的不好?”

    安陵容起身跪下,语气急切地说道:“太后娘娘,嫔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太医院中的太医都是天下医术高超之人,医术自然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