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水自恃手上有苏云七要的东西,很是端得住,不说有多倨傲,但态度确实强势了一许多,一副等着苏云七开口求她的从容样。
苏云七看着南洛水浅笑盈盈,等着她开口的胜利样,笑了笑。
南洛水不急,难道她就很急吗?
南洛水是不是忘了,现在是她南洛水求上门,不是她苏云七求上门。
是,南洛水手中确实有她想要的东西,但她并不是非要不可,就算是非要不开,也不是现在就争着要。
相反,南洛水才是急的那个,那是迫切的那个。
太子被皇上关在东宫,她的两个兄长被皇上流放,她这个太子妃还未嫁入皇室的门,就先被皇上给厌弃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南家不行了,甚至还牵连了太子。
皇后本就不喜南洛水,南家要是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南洛水就是嫁给太子也摆不起太子妃的谱。
所以,南洛水哪来的底气,等着她先开口?
不过,苏云七也没有直接开口赶人,而是不紧不慢地喝着手中的茶,给足南洛水时间,让南洛水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思考。
苏云七不开口,南洛水等着苏云七开口,花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苏云七一盏茶喝完。
苏云七突
然笑了。
她给了南洛水机会,是南洛水自己没有抓住。
苏云七不打算陪南洛水继续耗下去了,她将手中的茶杯一放,起身道:“南安将军府的赔礼,本王妃看到了,本王妃还有事忙,就不送南小姐了。”
话落,苏云七完全不给南洛水说话的机会,抬步就往外走。
南洛水人傻了。
她没想到苏云七说走就走,事先一点预期和准备也没有,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想要拦住苏云七:“萧王妃……”
刚一动,花厅内的丫鬟就挡在了南洛水面前:“南小姐,请留步!”
“让开!”南洛水推了丫鬟一下,没有推动,看着苏云七跨过了门槛走了出去,南洛水急了,连忙提高音量,急切地喊道:“萧王妃请留步,我还有话有要说!”
苏云七头也不回:“不用了,我不想听了。”
神殿的消息并非南洛水独有,且她现在也没有本事对付神殿。同样,神殿短时间内也用不上她,不会也不敢对她出手。
她不急。
“萧王妃……”苏云七开始想听,南洛水拿侨不说,现在苏云七不想听了,南洛水却是急了:“萧王妃,我手中有神殿的地形图,按我的记忆绘出来的,有八成准确,我知道你
需要!”
地形图?
苏云七双眼一亮,脚步微顿,幅度小的完全看不出来,她就继续往前走了,完全不给南洛水说服她的机会。
神殿里面错综复杂,当时她被带上神殿,只在特定的地方活动,还真没有摸清神殿的方位与布局,若南洛水手中有神殿的地形图,那确实有很大的用处,不过……
想到南洛水上门求人,却半点没有求人的姿态,反倒拿侨等她开口,苏云七就失了折回去的心思。
左右现在急的是南洛水,她又不急。
南洛水想保住她太子妃的体面,不想在大婚前丢脸,就还得来求九皇叔,来求她,好让王、谢二家放过南安将军府。
人不求人一样高,人若求人矮三分。
南洛水有求于她,她给过南洛水机会,南洛水自己没有抓住,那就只能让南洛水自己再去找机会了。
苏云七没有回头,任凭身后的南洛水喊得再大声、再急切,再怎么蠢蠢可怜的认错,苏云七都不曾回一下头。
她可没有忘记,原主是怎么死的。
南洛水人在神殿,都能间接害死原主,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楚楚可怜的人。
便是真可怜又如何?
像南洛水这样的人,即便是可怜人,那也自有可恨之处!
……
苏云七走的干脆利落,完全不给南洛水讨价还价的机会。
不仅如此,南洛水离开萧王府时,她昨天让人送来的赔礼,也被王府的侍卫丢了出来:“我们王爷说了,既然南安将军府没有道歉的诚意,那就不必道歉,我们萧王府不缺这点东西。”
这些赔礼是九皇叔,知晓南洛水在苏云七面前拿侨摆谱,让侍卫搬出来丢还给南洛水的,苏云七压根就不记得这事。
“丢还给他们也好,正好给南安将军府施施压,真以为奉上赔礼就够了。”苏云七事后知道了,对九皇叔此举满是赞赏。
她甚至都怀疑,就是她昨天收下赔礼,又同意让南洛水来王府的事,让南洛水膨胀了。不然,一个上门来赔礼道歉的人,南洛水她哪来的底气,在她面前摆架子,简直是好笑。
“本王让人去敲打一下南安将军府。”看苏云七气呼呼的样子,九皇叔笑了笑。
苏云七摇头拒绝了:“敲打南安将军府有什么意思,你亲自敲打他们,那是给他们脸了。九皇叔你要出手,直接找皇后和太子麻烦就行了。皇后和太子知晓后,自然会给南安将军府施压。”
南洛水是要嫁给太子的,与九皇叔本就是政敌,九皇叔的敲打固然能让南
安将军府难受,但也能让南安将军府借机向皇上卖惨、表忠心的机会。
九皇叔看着苏云七,浅浅一笑,一脸认真地点头:“王妃说得对,本王都听王妃的。”
……
南洛水带着被王府侍卫丢出来的赔礼,回到南安将军府,一下马车就迎来南安将军劈头盖脸的怒骂:“你这个孽障,你做了什么?怎么惹得九皇叔和萧王妃,把我们送去的赔礼丢出来。”
“父亲,你怎么起来了?”南洛水皱着眉头,不快地看向南安将军。
在萧王府受了苏云七的气,她已经很不高兴了,她父亲能不能不要再烦她了!
“我要不起来,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南安将军病还没有好,他被下人搀扶着才勉强站稳,指着南洛水的手直哆嗦:“我是让你去萧王府赔礼道歉,求得九皇叔与萧王妃原谅的,你看看你……你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南洛水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拍掉南安将军的手指:“父亲,我只做了我该做的事罢了!”
她父亲是不是忘了,南安将军府的兵符在她手上,这南安将军府现在由她说了算。
她这人向来霸道,是她的,就必须完全是她的。
南安将军府只需要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她南洛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