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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故人还是恶人?

    林子轩最近很烦躁,他怎么也联系不到白妍希。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前无论如何,她还是会理会自己,而现在,他只能听到电话那头那个好听的女声告诉他: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小希……为什么要做这些呢?难道对你来说,江云深才是你想要的吗?

    林子轩忽然想起,自己高中去做交换生的那两年时间,小希曾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过他,后来问起她来,她也总是遮遮掩掩的,只是当时他从未注意这一点。或许,很多事情在冥冥之中就已安排好了。

    还有哪里?她还可能去哪里呢?——by 林子轩。

    ……

    另一边。

    “小姐,又是那个人打来的。”

    “知道了。”

    白妍希玩弄着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子轩啊林子轩,原本我可不打算理会你的,可是你也太烦人了呢……如果被你找到了我的藏身之处,那可是个大隐患啊。

    她眼珠子一转,脸上的笑意更明显,整个表情却多添几分阴森恐怖,她也许已经找到方法了?谁知道呢?

    “你,过来。”

    “是,小姐。”

    “把她放了。带到那个人面前。”

    林子轩,谁叫你要喜欢我呢?我本来……是可以喜欢你的,但是既然他回来了,就再也不可能了。何况还有那个棘手的季秋思,你和她,我也不能容忍。——by 白妍希。

    ……

    林子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了白妍希的家。

    那栋白色别墅的大门紧闭着,果然他还是吃了个闭门羹。

    白妍希恐怕早就料到他会来找她了,只是白爷爷都不管了吗?(补充:白妍希父母双亡,是她爷爷把她抚养长大的,不过老人家现在还在太平洋的另一边呢……)

    林子轩叹口气,有些无助。

    正在他迷茫之际,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向他走来,就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摔倒在地。

    林子轩赶紧上前。她抓住他的手艰难地站起身,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早已破旧不堪,神色惊慌。

    “救救我……救救我……”

    “你怎么了?”

    “有人要抓我…有人要抓我…你救救我,我…我认得你,你是林子轩,你是林子轩。”女子这一番话不免让林子轩有些惊讶。他从未见过这名女子,可她为何认得自己呢?

    (补充:白妍希曾经是姜语柯的好朋友,给她看过林子轩的照片,当时语柯就对林子轩有一个好的印象,那时候的白妍希,还是挺善良的……)

    “你怎么知道我?”

    “她说过的,她说过的…”女子精神似乎有些反常,“她说过的,不,她说不能说她是谁……”

    “你冷静点,告诉我,你是谁?”林子轩握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女子双眼无神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意识似乎也在慢慢清醒:“我叫姜语柯。”

    姜语柯!林子轩倒退几步,她是怎么……

    “快走!”语柯伸手推他,他刚要疑惑地开口询问,忽然眼前一黑。

    糟了……

    “走吧,姜小姐。”

    语柯惊恐地倒退着,最终摔倒在地,眼泪流下来,任由那人将自己绑起来。对不起,林子轩,是我害了你……

    (作者:真是无法无天的世界……)

    ……

    “小姐,人已经带回来了。”

    “很好,干得不错。”

    白妍希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

    秋思在宿舍门口被宿管大妈截住,大妈手里扬着一张照片,扯着嗓子问她:

    “娃子,你见过这个女学生不?我觉着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宿舍了!这孩子也真的是……”

    “我不知道,大妈也许该去问问她们宿舍的。”她打断了大妈。

    (作者:原来女主还有正常的时候……不对,大妈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管??)

    大妈一脸错愕,紧接着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拉住要走的秋思:

    “嘿,现在的学生真是没礼貌,怪不不受欢迎,好好一张脸也被毁成这样……你不是她隔壁宿舍的吗?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抱歉,我真的什么不知道。”

    秋思根本没心思和大妈掰扯,甩开她的手,径直走进了宿舍大楼。

    “哎!我还没问完呐!”

    大妈嗓门也真够大,引得楼上的同学纷纷探出头来围观,众人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秋思的身体灼穿一个洞出来。

    脸上的伤疤似乎在隐隐作痛,秋思低着头,一路小跑上五楼。

    中途,她撞上了一名女生,女生拦住你的去路。她无奈地抬起头,发现正是今天被黄涛讽刺过的那个富家女——唐欣。

    (作者:我说什么来着,又来作妖了吧?)

    唐欣皱起好看的柳眉,伸手推了秋思一把,她跌倒在楼道里。

    满意地笑了笑,唐欣头也不回地走开。

    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秋思心中时钟的倒数声。巨大的轰鸣声使她忍不住捂起耳朵,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她意识中唯一清晰的存在,是唐欣离开前推你的那只手,手指甲上涂的是紫色的指甲油。那是秋思以前最喜欢的颜色,只不过现在不是了。因为一个人。

    ……(回忆:女主与她忠诚的‘lover’的故事~)(作者:让人害怕的开场介绍。。)

    *季秋思视角*

    江云深说,我不肯打开自己的心扉,那是因为,我打开的心门,曾经被人重重地拒绝过。也许,他没办法体会那种心被夹在门缝间的感觉:那种苟延残喘,但却有希望有人能够再次拉开门的感觉。

    五年前。

    我那时候刚刚升上初三,因为叔叔家的搬迁,我来到了另一座城市的中学读书。

    意外的是,成绩平平的我竟然被一所重点中学招收。我明白是叔叔的原因,那时候的我,天真地认为叔叔是爱我的。

    虽然,到了上大学后,我已经放弃了这种想法,但那是后话了。

    在我转到一班的第一天开始,同学们怪异的眼光从不曾从我的身上移开。不仅仅因为我的长相,还有我那垫底的成绩。渐渐地,他们变得不耐烦。

    直到那个短发女生的出现——她叫做艾霖,她说我可以叫她小艾。

    我觉得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朋友,她从不介意我的脸,也不介意我的过去,不介意我的成绩,不介意我的出身。

    我本觉得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只是,有些事情想象得太过美好,结局往往会使人更加可笑悲哀。

    艾霖父亲早逝,母亲常常对她进行家暴。这些事情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在知道前,我万万想不到小艾会做出那种事情。我想不出任何原因,小艾那么优秀和美好。可是,到头来我才发现,一切的悲伤和痛苦都被她隐藏在那笑容和轻松后面。

    艾霖有梦游症。

    但那天晚上,她并不是真正地梦。我见到她一个人悄悄地起床,走出宿舍,接着走进了班长她们的宿舍。

    (作者:你们睡觉不锁门的吗????)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白天纪委在班里炫耀自己新买的iphone的事情,心里不由得一惊。我记起小艾盯着那部手机的眼神,那个眼神绝对不正常,它带着非常强烈的嫉妒心和占有欲。

    门微微开着,班长她们已经睡下了。

    我在门口犹豫很久,终究没有进去。

    当小艾的脚步声从房间深处渐渐近到门口时,我飞快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小艾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轻轻合上了隔壁宿舍的门。

    她盯着自己手里的那部手机,嘴角勾起一个瘆人的笑容,仿佛就是一个变态小偷心仪已久的东西到手了一般。

    我在那时就做了一个决定。

    小艾没有立即回房,而是朝着厕所方向走去,我趁机溜回了房间。

    深夜。待小艾熟睡后,我起身,拿起那部手机,走向隔壁宿舍。

    但是,我忘记了自己有夜盲症的事情。失去楼道里微弱的灯光指引,我居然在小小的房间中迷失了方向。

    经过艰难地摸索,我才终于找到了纪委的床位,但就在我将手机放到她枕边时,房间的灯亮起来,那一瞬间的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啪!”

    我捂住左脸,抬起头对上班长的眼神,里头是满满的唾弃。

    “季秋思,你在干什么?!”

    我下意识地缩回手,手机已经放在了原位,但一切都已经迟了,她们认定了什么。

    这一闹,惊动了别的宿舍女生,众人都走来围观,小艾也在,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小艾。”我叫她。

    纪委看向艾霖,艾霖一脸无辜:“发生了什么?”

    “她偷了我的手机,企图放回来,你们知道么?”

    纪委的眼神咄咄逼人,小艾愣了一下,装作回忆的模样,然后摇摇头:“不知道。”

    她转向我:“秋思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们做朋友不应该坦诚相见吗?你有什么苦衷就直接说出来啊,为什么要偷同学的手机呢?”

    我不知道如何应答,心随着小艾的话一点点地沉下去,像被绑了一块石头的叶子,再也无法轻盈地漂浮在水面上,终究沉默地落到了水底。

    我记不清整件事情是怎么结束的,只是记得三个细节。

    一,小艾到最后也没有承认是她做的,只是选择了站在众人误会我的一边。

    二,纪委决定私了此事,事后却被我叔叔知道了,我少吃了一个月的早餐。

    三,当时班里,有个叫唐欣的女生,从知道我偷手机的事情之后便开始敌对我,并且迅速亲近了小艾。小艾很快抛弃了我,她不可能继续和我一起玩。

    四、我开始被所有人孤立。最严重的一次,是我被唐欣推下楼梯,左手骨折,唐欣说,她不是故意的,况且,我也算是活该。

    其实,我真的想原谅小艾的。

    但是当我跌下楼梯时,我望见了小艾面无表情地站在唐欣身边,厌恶地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的心,似乎也随着跌落,摔得支离破碎。

    江云深说的很对,我最讨厌别人怜悯和同情的目光,因为当大家知道真相的时候,我被那目光刺了一身的血。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再次爆裂开,淌着鲜红的血水。

    我厌恶那种目光,那是对我过去伤口上的撒盐。

    因为小艾,曾经这么看过我。尤其是因为她这么看过我,那是我认为最为强烈的令我痛苦的眼神。

    我们双方都感受到彼此的痛苦,但却没有办法再紧紧拥抱在一起,说温暖的话,说我们温暖如春天的友谊。

    从今天起,我的一年四季里,一个叫做春天的季节将永远缺席。

    而唐欣,在了解小艾的一切后,却再次将罪名怪罪到我头上来。

    我没有想过怪她,只有喜欢一个人深入到骨髓,才会看不见她的一切缺点和劣迹。

    (作者:我以前趣味还挺特别,百合也行???)

    再后来,小艾和唐欣不知为何便分道扬镳。唐欣再也没有追过哪个女生,反而交了几个男朋友,但我感觉不到她和男生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有任何的开心。

    高二的时候,唐欣转学了,最后给我一封信,狠狠地数落了我对她和小艾造成的伤害,最后却说:对不起,季秋思,我只是,没有办法忘掉那个人,如果我能找回她,希望你会原谅我。

    只是,唐欣走后不久,我就接到了小艾去世的消息,她受不了母亲的折磨,自杀了。

    再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唐欣,直到上大学。

    ……(回忆结束)

    天台。

    “季秋思。”

    蓝盈盈的声音,总是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但她本人却非如此。

    “蓝盈盈,我不奢求你能告诉我白妍希藏在哪里。只是,你如果爱何灿的话,就请不要以白妍希为借口伤害他,他也需要人的爱护。我相信你也能感觉到,何灿是个不错的对象。你们又何必要互相折磨呢?”

    秋思说着话,她没有看蓝盈盈,而是眺望整个校园的风景。

    她看见了白小江。他在和何灿说话。

    “够了,你懂什么?你算何灿的什么人?真可笑。你们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他吗?他真心把你当做朋友看待吗?他还不是照样把你当做了姜语柯的影子。”

    真是一语中的。

    “那又如何?何灿他,只是没能走出来罢了,他说要和我做朋友,那我们就算朋友了。”

    楼下,白小江似乎很激动,伸手要拉住离开的何灿。何灿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白小江一人站在原地。

    秋思盯着白小江孤寂的背影,感到他深深的无奈。也许,总是被他们安慰的她,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

    见秋思要离开,蓝盈盈也不拦着。

    只是临走前的那一声从鼻子里传出来的嗤笑,让秋思不寒而栗。

    原本的我们,现在怎么都变了呢。——by 季秋思。

    ……

    等秋思走下去时,白小江早已不见踪影。

    她总感觉,何灿和白小江之间,有什么隐藏的大秘密。但这一切也不过是直觉。

    ……

    何灿和蓝盈盈两人又一同走在校园内。秋思望着蓝盈盈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向她炫耀什么。忽然,秋思想起,蓝盈盈邀请了她去参加生日会。

    想到这个,她就头痛,黄涛那家伙,明明一开始说不去,不知为何又答应了要去??

    “秋思~”

    秋思被这一声叫的是毛骨悚然,缓缓地转过身,看到某个欠扁的人对她灿烂地笑着。她干笑两声,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他拉住你。

    “秋思,周末有空吗?一起去玩吗?”黄涛掏出两张电影票。

    “不用了。”

    “怎么这样啊~陪我去嘛~”(作者:幼稚的撒娇鬼……)

    秋思额头上冒出几条黑线,夺过他手中的票子,刚打算撕掉,瞥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突然就改变了心意。

    “我考虑考虑。”她收起电影票,走开了。

    黄涛暗暗在秋思背后做了个成功的手势,转身回了教学楼。

    ……

    “唐欣!”秋思叫住女生。

    唐欣回过头,寻找目标,当她把视线集中在秋思身上时,秋思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两下。好冷的眼神。(作者:有多冷?冷就多穿点。)

    果然……小艾的死对她伤害很大。也不知道这几年,她还经历了什么。

    唐欣站在原地,等秋思走向她,皱着眉头。

    “季秋思?你有事?”

    ……

    黄家。

    “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你。”管家毕恭毕敬地弯下腰,黄涛点点头,走向书房。

    书房。

    “父亲。”黄涛敲门而入。

    那人转过椅子面对着他,嘴角微微带上笑意,递给他一张照片。

    黄涛接过来一看:上面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生,但……偏偏是今天让自己不爽的唐欣!!他扯扯嘴角,不解地想要开口询问。

    “小涛,去相亲吧,唐叔叔的女儿不是和你同一所学校吗?听说她也是经济学院的呢,你们可以多多交流,增进感情。”

    黄父看起来很满意唐欣,黄涛也不好说什么。

    嘛,反正也是接触接触,只要做做戏,然后拒绝掉就好。他这么想着。

    “那好吧。”

    “嗯,这周末和人家出去怎么样?”

    “这周末我已经约了别人。”

    “推掉。”

    “爸!”

    ……

    周末。

    电影院。

    “黄涛,早上好呀。”

    “为什么会是你?唐欣。”

    黄涛神色暗了几分,秋思难道……他握紧了拳头,而唐欣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自然地挽起他的手,往里面走去。

    他用力地甩开手。唐欣吃痛低叫了一声,不安地去看黄涛,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

    “电影票,秋思给你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一起看不是……”

    “回答我!”黄涛握住唐欣的手腕,声音忽然提高,引得周围的人们往这边看来。

    唐欣的脸刷一下白了,自己长那么大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情,都是因为季秋思!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阴冷。

    (作者:已经够冷了,衣服都不够穿了!)

    “没错!她说她讨厌你,说你太烦人了,不想和你在一起!她说,把你让给我,说我和你更加合适。我听说她喜欢那个和她同班的……”

    唐欣还想添油加醋滴说两句,黄涛已经伸出手,撑在墙上,将她困在两臂之间不得动弹。她紧贴着墙壁,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作者:这姿势换女主来,就该上BGM了吧?)

    “我警告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不要再靠近我!”

    黄涛离开了,他要去找秋思,他不相信秋思是这样的人,他等待了那么久的人,不会的……不是约定好了,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他也只想一直和她在一起,他不想放弃。

    唐欣留不住他,生气地跺了跺脚。

    “季秋思,等着瞧吧。你会为你这个行为付出代价。”

    琉璃似的眼珠子染上一层阴骘,有些藏在内心深处的怨恨,会因为短短的一句话被激化,从而……威胁到所有人的人生,这是,语言的魔力,摧毁一个人的咒语。

    而唐欣,正是念下这句咒语的其中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