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一道道目光尽皆凝固。
叶轻染说,丹之谷的谷主见了她也要喊她一声祖宗!
据说在炼丹界,只要你的实力比对方高很多,的确担得起祖宗这个称呼。
这是对炼丹宗师的尊敬。
可是,叶轻染如此年轻,且不提她到底懂不懂炼丹,即便她懂,怎么可能比南浔甚至是丹之谷的谷主实力更强呢?
“米粒之光,也敢放华?”
一道厉喝响起,宛若惊雷一般炸响。
但见南浔和院长吴树山并肩走来。
南浔双目眯起,周身迸发出极为慑人的气息,目光如电般射向叶轻染,似乎要将她射出两个窟窿。
南浔大长老来了!
人群炸开了锅。
身为丹之谷的大长老,南浔的炼丹实力是极高的。
同样的,他在北冥洲的地位亦是不容忽视。
他大步走来,书院的弟子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他们心上,沉重得让他们无法喘息!
叶轻染目光流转间,落在南浔身上。
十年了。
虽然当年的事情,她不曾亲身经历。
可是每每想起师傅谈及当年的往事,他身上流淌出来的那种痛彻心
扉,那种无法抚平的绝望,都让她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修为被废,妻儿被杀。
曾经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镇压北冥一个时代的风流人物,被至亲背叛,背负骂名,远走他乡,颠沛流离。
这种生命无法承受之重,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一边是对妻儿深深的思念,一边是无法放下的滔天恨意。
他该何去何从?
而眼前之人,丹之谷的大长老南浔,便是当年的主谋之一。
是他,废了他的丹田,断了他的经脉,喂他服下剧毒,让他成为彻底的废人!
南浔,凌天,你们欠凌仙流的,我会替他千倍百倍讨回来!
叶轻染的眼底,快速闪过蚀骨的恨意,没有人捕捉到。
唯独两个孩子,感受到了娘亲的手,有些发凉。他们用力握着,似乎想要给她传递自己的温度。
“爹。”
南烟看到南浔,迈着碎步走到南浔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喊了一声。
她眼波流转,睨了一眼叶轻染,眼神带着挑衅。
南浔则是对南烟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见到这一幕,不少弟子们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有一个丹之谷大
长老做爹,这简直令人羡慕不来。
“叶轻染,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南浔面对叶轻染的时候,表情陡然变得阴鸷,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
他在声音中夹杂着骇人的玄力,彰显着他超高的实力。
众人不禁骇然。
这位丹之谷的大长老,不仅仅炼丹实力登峰造极,就连修为也是高得令人害怕。
叶轻染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顶撞这位声名赫赫的丹之谷大长老的?
“我也给你一次机会,叫我一声祖宗。否则你以后想叫,我都不会答应了。”
嘶~
抽气声此起彼伏。
书院弟子们的目光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
南浔大长老已经给了叶轻染一次机会了,她居然还不珍惜,到底是真的有底气,还是不知死活?
南浔周身的气息顿时变得狂暴,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杀意,似乎随时都会将叶轻染置之死地!
吴树山从出现到现在,目光就从未自傅寒修身上移开。
他知道丹之谷没有得到他的肯定答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南浔命人将这件事情闹大,打算利用书院弟子,将叶轻染赶出书院。
而她更没
有想到的是,叶轻染会这么快和南浔杠上。
眼见南浔此刻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叶轻染的杀意,吴树山为南浔捏了一把汗。
倒不是担心南浔的性命,而是若帝尊冲冠一怒为红颜,将南浔斩杀在这里,这么多书院弟子看着,影响未免不好,李院长回来绝对会降罚于他。
“南浔长老,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吴树山站了出来,打着哈哈。
“不可能!”
南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已经给她一次机会了,她没有把握住,怪得了谁?今日,我必须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南烟附和道:“吴院长,叶教习不仅无故殴打虐待书院弟子,还对我爹出言不逊。若是不惩罚她,难以服众。不然以后谁都可以在书院打人,谁都可以对不将丹之谷的大长老放在眼底了。”
吴树山简直想翻白眼。
我这是在救你们啊!你们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吗?逐鹿之巅的帝尊啊!
吴树山心中喊道。
不过,其实他也知道南浔不可能真的会给他这个面子。
“南浔,南烟,你们说得很快,今天这件事情,没完!”
吴树山一
震,诧异地看着叶轻染。
他忽然反应过来,叶轻染似乎是有意将事情闹大!
她这是要做什么?
他想不明白,便下意识看了一眼傅寒修。傅寒修轻轻摇了摇头,吴树山便不再说话了。
帝尊都发话了,他还怎么办?安静在一旁看着呗。
“听说丹之谷承诺给神州书院连续六年累计提供近万颗丹药,其中有六百颗九品丹药,不过前提是将我们一家四口赶出书院。是这样吗?”
叶轻染悠悠说道。
“是又如何?”南浔眯了眯眼,声音里藏着冷意。
丹之谷和叶轻染一家已经结下深仇,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丹之谷从来不怕树立敌人,他们有的是实力。更何况,叶轻染一家四口对他们来说连敌人都算不上。
因为,他们不配!
“丹之谷果然是财大气粗。”叶轻染轻轻点头,“世人皆传丹之谷大长老炼丹技艺登峰造极,五年前便迈入丹圣之列...”
南浔皱了皱眉,总觉得叶轻染话里有话。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正好,我也懂一点炼丹之道,虽然只是略懂皮毛,不过足够指教南浔你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