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莹否认，“这套题是在县一中门口买的，对方说是模拟题，应该没问题。”
方正没做过一中的题，也不好判断顾莹莹说的真假，便低着头继续做。
看着方正一道道把准确答案写在试卷上，顾莹莹心里忽然升起了股不舒服的感觉。
她平日挺瞧不起方正，觉得她长得四四方方，像个男人婆，却没想到她脑子这么好使。
可随即，顾莹莹又发现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说这份试卷不止方正一个人会做呢。
班里的人，难保没有人蒙对，万一李教授临时增加题目，她跟江明可就没有优势了，他们还会面临盗取试题的嫌疑。
顾莹莹深深呼了口气，“方正，你先做着，我去趟厕所。”
方正点头，顾莹莹悄悄溜到外面，找到了躲在竹林后的江明。
江明瞧见顾莹莹，面露紧张，“真的要下手？”
“不下了，”顾莹莹压着声音说道，“不能对方正下手，刚才那套试题她做完一面，全都对了。”
江明愣住，“她？真的？”
“我也没想到，”顾莹莹咬牙道，“万一晚上班里还有人做对怎么办，依我看，我们不如把试题散出去，以
李教授的性子，肯定会换个考核方式。”
江明点头，“那行，我去解决试卷传播的问题，你去搞定方正。”
顾莹莹嗯了声，“放心，交给我。”
晚课前，谭弈找到阮岚，他认真说道，“做李教授的助理，或许是最便捷的路径，但却想要走下去也不容易。”
“嗯嗯，”阮岚眨眨眼，“我知道的，可是我对化学基肥不感兴趣，如果我真的选了它，将来肯定是为了完成工作而应付差事，这样对不起李教授，也对不起我自己的。”
谭弈又仔细问道，“那你考虑去做江教授的助理吗？”
阮岚连忙摇头，“我觉得这两门功课真的是造福人类造福社会的，但是我真的没勇气……”
谭弈轻笑了两声，“知道了，我会跟李教授说的。”
阮岚瞪着眼，“……他助理的人员不会内定我了吧？”
谭弈低着头，“谁让你做饭好吃呢，他中午那会儿说怕以后没办法吃到。”
阮岚无奈，她只是用美食调剂下生活啊，咋就给自个挖了这么大的坑。
“其实李教授最看重的是你的品行。”谭弈一改刚才的玩笑，他认真说道，“李教授说，做学问的
人，最是要行得正坐得端，方能做得好学问。”
阮岚有些惊讶，却又赞同道，“没想到李教授思想境界这么高。”
不过那个年代的学者，的确都很优秀，不禁学问做得好，做人也都是光明磊落。
很快到了晚上的课堂，李教授不像往常一样讲课，而是直接让谭弈发放试卷。
“听说大家对于我的助理很感兴趣，那咱们今儿就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李教授笑眯眯说道，“试题已经都发下去了，时间九十分钟，你们先做，我随堂给你们批改。”
除了谭弈，大家都在认真答卷，就连阮岚，也在认认真真看着卷子。
阮岚发现这套试卷大部分的题，她都能解答，但是有那么几道，她得好好想想，这大概就是薄弱的地方。
相比阮岚的认真，这会儿的方正简直是一头雾水。
这套试卷不就是下午顾莹莹给她拿的那套试卷么，简直是一模一样。
难道说李教授的选拔赛图省事，直接用了一中的题？
方正觉得要是自己这会儿直接下笔，对旁边的同学不公平，她也就没有作答。
讲台上的李教授挑眉看了眼方正，“你这女娃娃，都不会
是咋？”
方正摇头，低声说了句，“得公平。”然后就不吭气了。
旁边的顾莹莹瞥了眼方正，也没吭声，继续答题。
教室的气氛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试卷上认真的作答着。
李教授看了眼办理的人，“你们先做着题，我去盯一眼实验室，做好的交上来就行。”
李教授离开了教室后，没多久，大家就开始躁动了。
“这不是下午那套题么，咋李教授直接用人家一中的试卷？”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咱们这里有没有人做过，拿过一中的答案。”
“要真有的话，也太不公平了吧？”
“就是说，我觉得这套试卷不公平的。”
班里越来越多人抱怨起来，顾莹莹压低声音，转头对方正说道，“这些话跟你没关系，你下午那会儿可是堂堂正正做出来的。”
方正沉默着，倒是旁边的阮岚瞧着顾莹莹那股子殷勤的劲，觉得这里有猫腻。
更何况，现在都过去半个小时，也不见方正动笔去写试卷。
就算没一道会的题，也应该随便蒙几道选择题呀，这么坐着一动不动，很不对劲。
阮岚没在分神去留意旁边，这套题虽然是谭
弈出的，可他拿给李老头看过，当时还说这套题的水平不错。
班里的人渐渐也都沉寂下来，都在认真答题。
还有二十分钟，阮岚看着试卷上的题，上面会做的或者一知半解的她都已经写了。
剩下的题，她是真的没头绪了，所以这会儿她在检查。
可旁边的方正，这会儿才拿起笔，开始作答。
阮岚只是有些好奇方正，却见她提笔疾书，像是这些题特别简单似的。
阮岚不禁暗自惊到，没想到光村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那些题可绝对不简单的呀！
整个班上谁不是愁眉苦脸的看着试卷，哪有人拿着笔这么快速的写答案。
震惊之余，李老头从楼上下来，他看了眼讲台上摆放着的试卷。
卷面满分一百，第一张卷子得分三十六。
分数出来时，班里的人是哄堂大笑。
就连李老头也开玩笑说，“这几天你这个娃娃听了个啥嘛，蒙都不会这么低。”
被笑话的人倒也没放心上，他挠头说道，“这题是真难，我要是真能答及格，估计高考也没问题了。”
李老头继续拿起第二张试卷，一分钟不到，得分五十六，算是快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