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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柳丝丝就双肩一抖,无声的眼泪便瞬间从眼眶中滑落,苍白的脸颊上带着凄凉之意,伸出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慢慢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打开那三层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块略微有些黄色斑驳的信笺,面对着追风继续说道:“这是当初我求着王爷在他远赴边关时给我写的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平安信,三年每一日我都会拿出来这封信捧在手心里,日日在佛前祈祷,只求王爷平安无恙。”

    “这一次,听闻王爷去了黑风寨,就算明知道王爷是去救云姐姐,就算知道王爷英勇骁战定会安全无恙,可是我还是会担心、还是会牵挂着王爷。我这一颗心早就不由自主了,哪里能说不牵挂就不牵挂。”

    “我真的不知道雀儿竟然瞒着我就找了王爷,要是早知道王爷在云姐姐家里,就算是我一头撞死在门口也绝对要阻止雀儿去做这有失分寸的事情,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追风侍卫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好怕王爷就此恼了我,就此不理我了,我好怕啊!”

    柳丝丝一瞬间好像是失去了所有刺的刺猬,慢慢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肩膀,放声的痛哭着,只是那低头垂着的眸子去闪着一抹余光,唇角勾

    起一抹算计,用余生打量着门口的追风。

    追风和王医正听着柳丝丝这一番深情‘苦肉计’式的花式表白,面色带着一丝不自热,尤其是追风纵使心里在不待见柳丝丝,但是奈何柳丝丝这番真情确确实实是太能够打动人。

    在配上她现在这一副如同孤苦伶仃的小白花的凄惨形象,简直是将她所预期的效果放大了十倍。

    “柳……柳小姐你别哭了!”

    追风深了口气,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地开口劝慰道,又伸手挠了挠头,颇为不习惯的继续开口说道:“王爷只是不喜欢旁人拿他上傻子,要是王爷真的恼了你,怎么会宣王医正来给你问诊,所有柳二小姐可不能再哭了,你抓紧起来叫王医正给你号了脉,也算是全了王爷的一片心意。”

    “要不然,我等会回去怎么给王爷回复吗,难道说您是因为一时情绪激动不愿意问诊还是说您恼了王爷,才……”

    “我号脉,我号脉!”

    追风的话音刚落下,柳丝丝便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身子还连带着有些摇摇晃晃,眼睛中闪着大。大的害怕,忙伸出手朝着王医正而去,嘴角还喃喃着:“不要告诉赵函聿哥哥,不要他生气,我号脉,我号脉,我听话,我会

    听话的!”

    “唉!”

    追风叹了口气,慢慢将眸子闭上,将脸轻轻的扭过去,却错过了柳丝丝那眼底浓浓的笑意和那嘴角越来越深的得意。

    追风是赵函聿哥哥身边最得力的人,只要有他传一句话抵得过旁人十句百句,柳丝丝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泛着浓浓的兴奋,这步棋虽然不好走,但是走对了便可事半功倍!

    “主子您回来了?”

    聚宝阁的后门,那聚宝阁的老板挺着个大肚子,此时脸上一片严肃小心翼翼的盯着慢慢走进来的白衣男子,男子的一身白色长衫上还沾了少许的泥泞,那张鬼斧刀工般俊秀的脸上还带着一些擦伤,正是那云菲菲念念不忘的唐公子。

    此时的唐公子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宛如春风般的笑容,一张脸上满是阴沉,就连那双桃花眸里也满含煞气,抬头望了一眼那聚宝阁的老板淡淡问道:“赵函聿在这里买了什么走的?”

    “是他之前留在咱们这里三方砚台中的一方!”

    看着唐公子那暗沉的桃花眸,聚宝阁老板微微用袖子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恭敬的说着。

    目光扫过唐公子这一身的泥泞和脸上的擦伤,聚宝阁的老板面上带了一丝诧异,忙开口问道:“主子,这是

    出了什么事,怎么会?”

    “无碍!”

    唐公子一脸冷漠的脸上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接着扫了一眼聚宝阁掌柜的,微微挑眉,嘴唇勾起一抹冷笑说道:“那一匹白绸可以出手了!”

    “主子,那一匹白绸可是被浸了水渍,谁会买啊?”

    聚宝阁的老板神色一愣,随即立即张嘴问道,不清楚唐公子这话里的意思。

    只见唐公子眼睛闪过一丝漫不经心,伸手轻轻弹了弹衣袖上的泥泞,嘴角带着一抹算计笑道:“自然是云家,我们家想取而代之的便是云家,不让云家买叫谁买!?”

    “这……”

    一刹那,聚宝阁老板有些语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唐家的白绸是好,可是这一批是浸了水渍的白绸,上等的白绸浸了水渍那就相当于是废了,现如今不说出手,还想让云家人给买了,这云家人就算是脑子浸了水也不会做这等缺心眼的事吧。

    不过这批浸了水渍的白绸数量太多,要是再积压在手中,这唐家还真的难说可以撑的下去,况且这唐公子进京只求两件事:一是将这白绸名正言顺的销售出去;二是可以跟人牵线搭桥的让唐家的白绸在京城名声鹊起,最好可以抢了云家在宫里的名额,成为御

    用之家。

    可是这难度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主子,这事怕是不好办吧,云家成为靖国首富也不是可小觑的,至少精明的人比比皆是,咱们怎么……怎么能够让云家买?”

    聚宝阁的老板脸上有些讪讪然,想要委婉的劝说一下这唐公子,可是这唐公子似乎并不领情,冷声笑了一下,慢慢转身望着聚宝阁的老板,目光里带着一丝冷冽。

    那感觉像是有人无声的拿出一把利刃架在脖子上,只要一不留神便就会被见血封喉。

    聚宝阁的老板顿时身子一紧,脊背一阵凉,便听到唐公子那低沉而又阴冷的声音缓缓地在头顶响起来:“云家在精明也不过是云家大房,不是还有云家二房吗?一笔写不出来两个云家,只要利用得当,云家这亏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再说,唐家马上就要由南而上,在京城扎根发芽,怎么还能够容忍云家继续盘踞着这靖国首富的位置,当初我们唐家本就跟云家是分庭抗争,各占半壁江山,要不是那云家老太爷稍占先机,怎么可能有今天这般机遇。我们唐家辛辛苦苦经营谋算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个时候,这批浸了水渍的白绸既是我们唐家的危机,也是我们唐家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