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的青石板地上,满地碎瓷,一名男子平躺在血泊中,已没了生命迹象。
在他身旁,是另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却是女人,右手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左手握着一张字条——“后花园见,勿告知他人”,经比对后确认为死者的字迹。
而那女人,正是身着喜服的灵玥公主!
萧景铄大怒,却也清楚此刻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与此同时,胤然太子也赶到了现场,见此情景,也是怒火中烧。
他冷冷的瞥了眼萧景铄,质问道,“静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灵玥好端端的在婚房里,怎么这会儿跑这里来了?”
萧景铄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傅淑雅得知消息后,姗姗来迟,一来就看到此番惊喜,吓得连退了几步。
而后,她看向萧景铄,装作害怕额的样子,“王爷,这是怎么了?公主怎和其他男子躺在这儿?”
傅淑雅的话很有意思,不由得引起其他人的遐想,只是对方是公主,身份尊贵,他们不敢高声讨论。
胤然太子长身玉立,如鹰般的眼睛扫视过众人,将他们的心里活动一一看在眼里。
萧景铄也注意到了,连忙开口道,“太子,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公主扶到屋子里吧。”
不料,胤然太子却拒绝了,“不,先验尸!”
萧景铄也不好再说什么,着手管家将京城里最好的仵作请来!
一炷香后,仵作气踹嘘嘘的来到静王府,随即马不停蹄的准备工具开始验尸。
又是一炷香的等待,但大家不觉得无聊,反而兴致勃勃的观看。
大喜之日出现人命官司,这在京城可罕见的很呢,而且还是发生在皇亲国戚里,这可算得上是头一份了。
老仵作检验完了尸体与伤者,对着萧景铄恭敬说的说道,“王爷,这名男子被匕首刺中胸口,已经失血过多而亡。
灵玥公主的脑后部遭受花瓶重击,少量出血,昏迷,无生命危险。
从推测来看,应该是这名男子喝多了酒,约灵玥公主来后花园,却酒后乱性,将公主带回房间意图不轨。
灵玥公主不从,便拿匕首刺了男子,而男子又拿花瓶砸了灵玥公主的脑袋,因男子已然受伤,力道不够,所以灵玥公主只受伤昏迷了。”
萧景铄看了眼目前的情况,又结合仵作的话,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灵玥公主杀人实属无奈之举了。”
这话,仿佛已经安上了灵玥公主杀人的罪名。
胤然太子深看了眼萧景铄,目光深沉,却也
没说什么
傅淑雅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虽然萧景铄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但这还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宽袖下,傅淑雅悄无声息的扯了扯钱嬷嬷的袖子,钱嬷嬷会意,装作疑惑又不经意般开口,“可灵玥公主好端端的在婚房里,这男子怎么能见到公主呢?而且新房附近都有侍卫巡逻,他又是怎么跑到新房里将公主带出来的?”
看似是钱嬷嬷疑惑,但说出的话却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男子无法靠近新房,可灵玥公主是王府的女主人,她想要一个人进院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人似乎都想到了这一点,看着灵玥公主,眼神都变了。
胤然太子自然也清楚!
他不禁怒火中烧,操起一个茶杯便摔在了地上,“萧景铄,你堂堂静王府,防卫居然如此松散,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太子要让你整个静王陪葬!”
胤然太子发火,在场人都抖了抖,萧景铄虽然心中恼怒,但也清楚眼下最要紧的是查出事情的真相!
还有这个男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萧景铄当即下令,封锁静王府所有的出入口,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今日的婚宴算是毁了,大家虽然有些怨言,但在场中,就萧景
铄和胤然太子身份最为尊贵。
他们二人都同意,其他人更没拒绝的权利。
就这样,偌大的静王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尤其是主院这儿,更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萧景铄吩咐人将灵玥公主抬回了房间,另外将所有的宾客都叫到了主院,让他们一一辨认地上的男子。
所有人都围上来查看,但都纷纷摇头。
这里的人,没有人认识他!
而且看穿着打扮,显然不是富贵之家的人,和他们应该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所有人都不认识男子,前门后院进出人员都有记录在册,也没有可疑的人,那他怎么进来的呢?
事情似乎陷入了胶着,大家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身后出现了动静,所有人下意识望去。
只见幽幽泛着冷光的门廊,一角白袍轻轻拂过,像一片洁白的云,轻悠恬淡,却也带着天际一抹恣意。
绣着银色飞鸾的领口微露出一片雪色肌肤,似极了紧束腰身的那抹白纱光泽。
萧景钰缓缓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褚倾容。
他们本在前院喝酒来着,听说主院出事了,还闹出了人命,这才跟着过来看看。
“这是怎么了?大喜日子怎么还闹出人命了?”萧景钰扫视一圈,如沙石
碰撞在阳光下,低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徐徐打破了久违的沉寂。
萧景铄眉头紧锁,见到萧景钰,撇开往日的偏见,主动说道,“这人突然死在了这里,仵作说是被灵玥公主以刀刺中心脏失血而亡。”
萧景钰看了眼地上的匕首,又扫了眼躺着的男子,只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如果是灵玥公主刺中他的胸口,那刀伤形状应该是由上而下,如今你们看看,这伤口分明是平行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男子倒地后,被人补了一刀。”
萧景钰提出了可疑之处,大家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斟酌萧景钰的话。
傅淑雅眼见苗头不对,连忙又开口道,“有可能是公主将男子打晕,然后又补了一刀。”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傅淑雅心里一慌,扯出一抹笑,“我也是胡乱猜测,随口一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这番话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这会儿,大家的心思都在死去的男子身上。
胤然太子看了眼萧景钰,直言不讳道,“璃王,你是不是有法子查出事情的真相?”
直觉告诉自己,萧景钰能解决这次的事情,毕竟比起萧景铄那个蠢猪,萧景钰聪明不止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