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造特级在刚一出生,生的领域也就此延展开来。
而原生态特级见此,不仅没有同其展开争夺战,反而极其友好的将自己的领域与之融为一体
乐悦月握着刀,木着脸,身形极速的在生的领域之中来回闪躲。
好在两位特级暂时未发育出自己的术式,否则双双展开领域,现在的乐悦月哪儿能躲得开锁定必中的攻击。
然,即便如此,乐悦月还是受了些轻伤,更无法真正靠近双双配合默契的两只特级咒灵。
挥出去的月呼斩击,也总是能被抵挡下来。乐悦月有些不耐的单手横笛,吹出短促的乐音
五只宝宝齐齐现身,乐悦月气势汹汹的甩着笛子指向对面的咒灵,在心中默默呐喊。
‘谁还没个队友啊!小的们!给爷上!’
无须乐悦月喊出声,五只宝宝心有所感的齐齐愤怒冲上前给乐悦月打辅助。
灵蛇打出幻击,天蛛负责捆绑,玉蟾扇出巴掌,圣蝎舞着大钳,风蜈则给主人加上速度buff
泛着紫墨冷光的日轮刀在空中划出数到幽紫的月轮,再一现,乐悦月面无表情的将刀刃上的血迹甩落。
咔嚓——
肉分骨裂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中响起,两只特级在同一时间整齐划一的碎裂成块。
生的领域消散,扭曲的空间复原,乐悦月收起日轮刀,侧身瞥向正在消散的咒灵。
‘既是不能为她所用的废物,那就去死好了。’
走出神社,乐悦月看着逐渐升起的账,一时有些心虚的她弱弱举起一只手,对着正站在外面的五条悟牵起一抹尬笑。
可她忘了,即使能在战斗中跳来跳去的她,在走路方面还是有所欠缺。
本就破烂的木质台阶,还翘起了一块破木板。
乐悦月一个没注意,脚尖不出意外的绊在木板上,扑通一声,狗啃泥一般的从台阶摔到了还长着杂草的土路上。
她懊恼的撑起上半身,甩着脑袋呸出嘴里的草。
未等她重新爬起身,一双黑皮鞋就站在了她面前。
五条悟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土的少女,并没有选择去将她扶起。
而是抬眼重新看向还残留着咒灵残秽的神社,思索不到片刻,只见他抬起手,一发‘苍’出。
神社瞬间就被毁的片瓦不存。而原本遗留下的可疑残秽,也全被属于他五条悟留下的咒力所清除覆盖。
当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发现突然多出的特级咒灵急匆匆赶上来时。
灰头土脸的乐悦月已经自行从地上爬起身,正皱着小脸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伊地知看着少女脏污的脸上还带着血痕,腿上也有被咒灵攻击擦过还渗着血的皮外伤,顿时感到愧疚不已。
本来咒术师祓除咒灵受伤是常态,甚至因此牺牲的咒术师也不少。
可乐悦月的皮相太会蛊惑人心,哪怕只是轻轻蹙一蹙眉,都会让正常人忍不住心疼怜惜。
虽然伊地知对于窗居然会探错实际情况的事情而感到疑惑,但他还是内疚的把责任全揽在身上
何况他们更是在五条悟这尊大佛的眼皮子底下犯了如此一个低级的错误。
之前没有被直接点出来,估计就是等着现在发落吧.....
伊地知内疚又惶恐的不停的鞠躬道歉
“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没有查清还有隐藏的另一只特级咒灵,让您遭遇险境真的非常抱歉,还好五条先生在场,否则我们真的难辞其咎。”
乐悦月眼睛一亮:‘嗯?有人主动背锅?好耶!那这事儿就跟我没关系啦~’
她瞬间戏精上身,把疲惫,恐慌,受到惊吓后怯生生的幸存者后遗症演绎得淋漓尽致。
少女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伊地知觉得造成这次失误的所有人都真该死啊。
知晓内情的福丸同主人狼狈为奸,没有丝毫负罪感的一个俯冲,落在伊地知洁高的肩膀上蹦蹦踩踩,甚至还毫不客气的推卸责任道
“连最基础情报都做不好!当然是你们的错!我的主人受伤了!你们本就难辞其咎了!!”
伊地知被福丸的翅膀拍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暗戳戳的疑惑一只乌鸦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
身体却还在诚恳的鞠躬道歉:“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原本还在深究之前帐内所见之事的五条悟,看见演技精湛的乐悦月,他的表情都露出了一瞬惊愕。
他倒是没想到昨晚还在被窝里哭唧唧的少女,不仅凶残,记仇,此时此刻竟然还这么会演?
与之对上视线后,他倒是没有开口揭穿,而是在伊地知看不见地方用自创的手语对着乐悦月比划。
‘欺负我的老实人?’
乐悦月心中顿时咯噔一声,糟糕,忘记了这个人还有六眼作弊器
她讪讪的眼神向上飘忽了一瞬,然后假装自己看不懂的微微侧身,掩耳盗铃般的避开五条悟的视线。
知道该适可而止的乐悦月维持着小白花的人设,对着伊地知柔柔一笑,水雾盈盈的双眸真挚又纯真的望着他。
哑巴少女抬起似是还有些颤抖无力的双手,坚强的对他比划道
[没关系,这也不全是你的错,我原谅你了。]
曾经为了不被学校开除从而让奶奶担忧,小小年纪就学会该如何在校园霸凌中安稳生存的乐悦月,熟练运用着自己的特长。
别以为聋哑学校就没有霸凌,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被分个三六九等。
她一个哑巴,脸上还有惹人厌恶的疤。
除了一双眼睛漂亮能让大人们心疼以外,也总有看不惯她分走老师的关注,且精神还不正常的同龄人欺负她。
但只要能保护自己,自私心机一点又有什么错呢?
乐悦月轻咬着下唇,垂下的眼眸似有些闪烁的用余光小心观察着身后的男人。
见好就收的福丸也配合的轻咳道:“咳咳,算了,好在我的主人无大碍,这种要人命的事情下次可得再仔细点了!”
即便看不懂手语,伊地知能从少女的温柔的目光中看懂了其中意思。
他顿时感动又欣慰的连连点头,同时也在心中不由的感叹眼前的少女人美心善。
还愤愤不平的责怪上天不公,居然如此狠心的夺走这样美好善良孩子的声音。
五条悟双手环抱,后背倚靠在树干上,绷带下的眼睛微眯,审视着眼前的少女究竟还有多少面孔和秘密。
待伊地知擦着泪花感动完,五条悟才憋笑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阴阳怪气的宽慰。
“好了,走吧伊地知,下次....‘小心注意点’就行了”
说完,他便迈着大长腿,自顾自的朝着山下走去。
伊地知洁高不知其意,却也是一脸惶恐的跟紧了脚步,并不知道身后的人在行动方面还有所不便。
这一次,一路走到山脚停留的车旁,五条悟都未曾等过行动小心缓慢的乐悦月。
下山的路不算太长,但乐悦月却走的比上山还艰难,等她到车边时,身上的白色校服已经沾满了泥泞黄土。
五条悟视线扫过她的脸,除了沾了些脏污,倒没看出有什么不满与委屈。
沉默的上车,沉默的行驶。
乐悦月却没有像来时那样盯着窗外的风景看个不停。
而是低垂着脑袋,脸上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安静的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最初自闭的状态。
乐悦月有通透世界,当然能看出五条悟最后一击是为了什么。
他在帮她遮掩事实真相,即便她不清楚私自炼出特级会有什么后果,也能从他的举动看出,他是在保护她。
然而事人皆分亲疏,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入学的新生,随时都有被处分退学的可能。
她今天第一次出任务,就做出这样的事,还顺水推舟的把罪责推卸到一个跟随在五条悟身边的无辜人士。
且毫无负罪感的厚脸皮模样,被知道真相的人讨厌那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暗暗宽慰自己,她本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既然有人愿意背锅,还有人愿意帮忙隐瞒处理,那为什么不接着?
何况她可没忘记这个绷带大叔昨天还对她下过死手,她没报仇还手都是她仁慈善良。
而且大家只是一群不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大不了就是被退学呗。
这种以上学的名义奴役未成年用生命冒险的学校,她还不稀的待呢!
垂下的眼睫微微的颤动着,放在双腿上的手不自觉的将裙摆攥的皱巴巴。
直到五条悟指挥着伊地知把车被停靠在了路边,乐悦月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屏蔽着来自外界的一切干扰。
“下车吧。”五条悟面色平静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少女出声道
而此刻的乐悦月甚至都不知道五条悟何时下的车。
直到身旁的车门被突然打开,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进耳畔,她才浑然惊醒般的望向站在车外的男人。
白发男人的眼睛绑着绷带,导致乐悦月完全不能从他下半张脸的微表情中推断出他的真实情绪,从而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乐悦月重新垂下的脑袋,敛眸遮住眼底微微泛起水雾,抿紧的唇瓣被内里的齿牙死死咬住。
这是连退学手续都不需要办,就急切的要赶她走了吗?
想到此处,心智年幼的乐悦月叛逆的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的胸膛跟随略显急促的呼吸起伏,脑海中则尤为不服气的想着:‘走就走!谁稀罕啊!’
乐悦月宛如急切逃离笼中的兔子,不仅动作迅速的下了车,还一把推开挡在车门前的人
当人类在肾上腺素极速高升的状态下,总能做出一些平常无法做到的事。
比如,平时连走路都会平地摔的乐悦月,在此刻即便埋着头,也能飞快的跑出五条悟的视线范围内。
被这莫名其妙的一通操作搞的满头雾水的五条悟:“???”
他不过是想在这附近买份自己爱吃的喜久福,顺便再开导了解一下自己的新学生而已。
怎么课堂还没开始,人就跑没了??
曾经惯会逃课的五条悟不由的陷入沉思:‘嗯?难道这就是风水轮流转,报应自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