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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给太子留下血脉

    回到府中,魏明绯径直往书房而去,没想到赵煜宁也在书房中。

    “三皇子有礼。”魏明绯笑了笑,便准备退出去,谁知却被傅宴叫住。

    “今日宫中情形如何,你但说无妨。”傅宴道。

    魏明绯见他这般说了,想必二人也在谋划祭天那日的事情,于是在一旁坐下,将方才在宫中的一切说了。

    “问到双亲的鲜血时,她神色明显有异,我几乎可以肯定,她今夜便要有所行动。”魏明绯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晌午,沈皇后若要取血,定然是等到天黑时分。

    “甚好!”赵煜宁拊掌道,“我这就安排人在宫中盯着。”

    “那么我便在宫外守着,”傅宴沉声道,“此事容不得一点闪失,后日便是祭天大典,在那之前一定要找到圣上!”

    天渐渐黑下来,傅宴在宫外等着消息,魏明绯怕元庆帝有恙,放心不下便跟着傅宴前往。

    一直等到子夜时分,招远才带来消息,赵煜宁的人已经在宫外发现一些端倪,几人立刻趁着夜色悄悄赶往。

    一路来到郊外的量禅寺,傅宴将魏明绯抱下马,赵煜宁从暗处走出来,指着一个角门道,“咱们便从此处进去,

    里头已经清理干净,就是父皇无疑!”

    傅宴点点头,几人进了角门,一路来到后院的一处禅房,侍卫行过礼将门打开,三人走近昏暗的禅房,只见床上躺着一人。

    赵煜宁奔到床前,这才看清,正是元庆帝!

    “父皇!”赵煜宁低声呼道。

    元庆帝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浑浊迷茫地看着他,片刻,目光又落在傅宴身上,不知怎地,竟然露出一个欣慰微笑,“你来了。”

    魏明绯与赵煜宁都有些讶异,元庆帝对傅宴竟然是这般神色,简直与弥留之际看见久违归来的孩子一般。

    “圣上,臣救驾来迟。”傅宴行礼,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元庆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缓缓道,“平身吧。”

    众人将元庆帝护送出了量禅寺,傅宴已经命人易容成元庆帝的模样,留在寺中以备沈皇后等人看出异样。

    一路到了赵煜宁的密宅,安顿妥当后,魏明绯给元庆帝诊脉,诊断之后魏明绯脸色有些凝重,待出了卧房便摇了摇头。

    “圣上体内已经毒素缠结,就算我现下解毒,也时日无多。”魏明绯坦诚道。

    傅宴与赵煜宁脸色都微微一滞,此时已经

    天光大亮,傅宴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明日便是祭天了,该来的也快来了。”

    “我现下进宫去,不要令沈皇后起疑。”魏明绯说罢,提着药箱便往院外而去。

    傅宴与赵煜宁在院中坐着,侍卫忽然上前,“圣上召荣恩郡王入内。”

    傅宴起身,进了那间卧房,房中只得他与元庆帝二人。

    “你坐着。”元庆帝虚弱说道。

    傅宴依言在一旁坐下。

    “我已时日无多,有些话,再不说便来不及了,”元庆帝看着他,眼中一片浑浊,“傅英从未向你说过你的身世?”

    “我父亲?”傅宴眸光微转,反问一声。

    “他并不是你的父亲。”

    “圣上糊涂了,臣的父亲就是镇南王傅英。”

    “不......”元庆帝的声音有些急促起来,“朕才是你的父亲!”

    傅宴眼中暗暗闪过一抹杀意,但始终垂着眸没有看他。

    “是朕对不起镇南王府,对不起你的母亲,对不起你......”一滴老泪顺着元庆帝的脸颊留下来。

    “圣上此时病痛难忍,做不得数,臣明白。”

    “你母亲原本坐那后位也无不可,是朕,朕为了坐稳江山,辜负了镇

    南王府的一片心意,你娘的死讯传来,朕也是痛不欲生!”

    傅宴嘴角的凉意渐渐蔓延开来,眸中的两道冷光简直令人胆寒。

    “你外祖保守这个秘密,朕心中对他也有感激,对你更是心怀愧疚,这些年看着你建功立业,朕才聊以安慰。”

    傅宴眼中转而又是一种玩味之色。

    聊以安慰和心怀愧疚的结果,便是屡次质疑他与魏明绯,一次次令他们陷入困境?

    “宴儿,你能不能原谅父皇?”元庆帝朝傅宴满怀期待地看过去。

    良久,傅宴忽然轻笑一声,站起身来。

    “圣上这话太重,臣受不起,”傅宴转脸,玩味地看着元庆帝,“臣的母亲程氏,年初才寿终正寝,臣的父亲镇南王傅英,还在京郊的护国寺养病。”

    “你当真不能原谅朕么?!”元庆帝忽然急促喘起来。

    “圣上从未负过臣,又谈何原谅?”傅宴走到门边,幽幽道,“若真有辜负的人,圣上与她相见时,自然有恳请她原谅的一天。”

    说罢,傅宴推门而出。

    门内传来元庆帝哀哀痛哭的声音,苍凉又悲哀。

    ......

    宫中。

    魏明绯依约到了沈皇后的寝宫

    ,沈皇后早已在病床前焦急等待。

    “你怎地才来!”沈皇后立刻命人端出一个瓷碗,“圣上的鲜血已经准备妥当,你快帮本宫取血!”

    魏明绯点点头,用锋利刀片在沈皇后手指划破一个小口,滴了十数滴在那瓷碗中,然后又将自己煎好的汤药拿出来,与血水混合。

    “皇后娘娘先在外面等候吧,我现在就替太子殿下诊治。”

    沈皇后顺从将所有人都带出寝殿,魏明绯眸光一闪,将那碗汤药倒在一旁的盆中,用金针在赵契亭头顶扎起针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赵契亭渐渐睁开眼睛,但是神色有些怪异,看见魏明绯也不言语,只是呆呆地坐着。

    魏明绯擦了擦额上的汗,起身走到门边,正要推门叫人进来,却见荣氏站在门口候着,一间她出来,脸上便是一副嘲讽的神色。

    “你还当真上心得紧啊,”荣氏嘲笑道,“这个时候了,还要上赶着来找个靠山。”

    荣氏自顾自朝里面走去,看见床上半死不活的赵契亭,冷笑一声,“这副模样有什么用?皇后娘娘没与你说吗,一定要给太子留下血脉!”

    魏明绯微微眯眸,原来沈皇后还打着这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