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已经退场,现在就剩下池宴了,现场就剩下三个人,慕云曦果断过来找另一个陌生人赌,可这时,池宴找了另一位赢家。
慕云曦停顿下脚步,她目光下意识扫向墨时御的方向,知道是他的意思。
池宴是墨时御的人,如果是池宴最后和她赌的话,她会赢到最后。
这一轮,池宴赢了,最后的赌徒,就剩下池宴和慕云曦。
场外的赌徒们一片狂欢,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留到了最后,而池宴跟慕云曦赌的时候,直接手上扬起一枚彩色的筹码币,它的使用功能是弃权且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同时,撂下一句话:“我弃权。”
主持人正要主持这最后一幕精彩的赌局,万万没想到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池总,您确定您还没赌,就要弃权啊?”主持人都呆愣到不行,这么说的话,温以盼的遗书,是慕云曦的了。
池宴点了点头,“是,遗书给这位小姐吧。”
主持人当场从礼仪小姐托盘上拿起金钥匙,去金碧辉煌的长桌前,用钥匙插入钥匙孔,随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精美且复古的小盒子。
主持人复杂的看了一眼慕云曦,实在是意想不到,似乎是觉得她赢得太过容易了。
“遗书是你的了。”
赌场中央的灯光赫然灭了下来,场外的所有众人都喊着“内幕、内幕、内幕……”。
黑色王国地下赌场也响起机械的广播声,“明天早上7点,我们第二场准时开始,请各位按时抵达现场。”
等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中央的赌场已经封闭,池宴和顾北看向墨时御。
“墨先生,我们去酒店吧。”
而这一边,莫修谦才抵达黑色王国,他刚刚在外面沙滩上遇到了一些麻烦,被一群精神病小孩子给缠住了,到赌场的时候,人群几乎都已经散没了。
只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什么温以盼的遗书居然被一个女人拿走了。
莫修谦这才眯了眯眼,“温家温夫人?原来黑色王国这次赌的是她的遗物……”
“莫少,您说那个拿走温以盼遗书的,会不会就是慕云曦?”时枫直觉向来很准。
莫修谦若有所思,“她跟温家毫无牵扯,要温家温夫人的遗物干什么?”
他想不明白。
此时。
叶止萌带着慕云曦回了黑色王国的赌场酒店,刚到房间,慕云曦便坐在沙发上,捧着手上檀木黑的精美小盒子,盒身雕刻着复古且繁琐的花纹,纹路中依稀藏匿着一些数不尽的灰尘,她白皙的手指轻轻擦拭。
叶止萌先倒了一杯水,又用传呼机叫了晚餐,想到慕云曦现在的身子,给她专门叫了孕妇餐。
“怎么样,你还等什么,不赶紧打开看看吗?”
慕云曦拧了拧眉头,用力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这才将檀木黑的小盒子上卡扣抬开,啪嗒一声,她打开了这个看似封锁了很多年的老物件。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略微泛黄的厚纸。
叶止萌说不好奇传奇人物温以盼的事情是假的,她凑过来,坐到了慕云曦的身边,“我能一起看看吗?”
按理来说,慕云曦是温以盼的亲生女儿,这份遗书自然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看到,当然,慕云曦也是这份遗书的赢得者。
全场人其实也不只是想窥探温美人的秘密,这三个遗物物件,他们都认为里面藏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慕云曦闻言,目光定定盯着遗书,随后将它拿出来。
见她不说话,叶止萌倒是也很规矩,“没事,你先看吧,我避开,去旁边。”
“坐下来一起看吧。”她这一瞬间,也会怕承受不住。
她对亲生母亲这个概念太过模糊了,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心脏仿佛都要跳出来了。
叶止萌呼吸一深,垂眸瞥着慕云曦的脸,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信任自己,“好,一起看。”
慕云曦将折叠的纸张小心翼翼的舒展开来,生怕一个不经意便将纸给撕破,这具有年头的遗书,早就经不起触碰,仔细数过去,已经有十年了。
她母亲死了十年。
这份遗书物件,来自于十年前,她母亲温以盼的绝笔。
遗信。
【父亲,我是以盼,对不起,这是一封离别信。】
【还记得当初您说过我从小性子要强,行事雷厉风行,有您年轻时的影子,曾经您期盼我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我温以盼做到了,从小到大为了向您证明我自己具有别人无法比拟的最高价值,证明我是对,我选择一条我自己的道路,也永远和您对着干,我认为,权利只有掌握在我自己手上,才是安心的、踏实的,具有安全感的,您说我这一点跟您一样,对吗?】
【这一路走来,似乎所有的成功结果都在验证我的判断向来都是对的,永远铺满着鲜花和掌声,在商业上我从不出错,可是婚姻这条道路,我自认为还会向以前一样正确,却是一条不归路,当年您拼命拦着我,不同意我跟裴野的婚事,可……我还是不顾全家人反对,就这么嫁了,我不得不承认,我错了,我温以盼,错了。】
【婚前,裴野还是我的贴身保镖时,他对我无微不至,百般照顾,给我了家里人从未给过的感动与温暖,让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活着,是一个具有温度、有血有肉的温以盼。】
【可婚后的裴野变了,变得酗酒、家暴、外面的私生女一个比一个多,他的心思永远扑在外面女人的肉体上,他说,是我们温家太复杂,太黑暗,其实我同他一样不喜欢这个家,我努力的把我的所有爱都牺牲给他,可,我还是错了,也许当初那一刻是真心的,可是真心瞬息万变,他变得好陌生,不是我想要的裴野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曾经不理解三妹为什么要为了那个男人而殉情,我觉得她傻,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她幸福,至少,那个男人是真的爱她,她死的值了。父亲,我这些年也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那些裴野和外面女人生下来的私生女们都一个个被我送进了精神病院,实话实说,我觉得自己也快疯了,是个真正的精神病,偏执、狠辣、恶毒、我不喜欢这样的我自己,我不想再活在炼狱一般的牢笼中,即便这个牢笼是温家给的,是我温以盼自己给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