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皇后,宣成帝眉头松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你惯是贴心,若是其他皇子也像你这般懂事,那朕就心满意足了。”
翼王贴心安慰:“皇子们也个个是人中龙凤,我还差得远呢!”
在场众人心下嘀咕,怪不得说这翼王受宠呢,瞧瞧这说的话,他倒是像宣成帝的亲生儿子一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三皇子还躺着生死不知,皇帝居然还有空跟翼王在这唠嗑。
皇帝的大太监江祥福:“启禀皇上,给太安侯小姐领路的丫鬟已带到。”
丫鬟被粗暴的扔在地上,她忙跪起来磕头:“皇上明察秋毫,此事跟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孟柳瞧着这丫鬟的脸有些熟悉,不会是她的人吧?
宣成帝怒目圆瞪:“来人,给朕打,朕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骨头硬!”
‘啪啪啪’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可见行刑之人也知道皇帝有多生气。
“别...别...打了,奴...奴婢招,奴婢招!”丫鬟有气无力的开口。
宣成帝挥挥手停止。
那丫鬟跟个死猪一样趴在地上:“是...是文宁公主吩咐奴婢这样做的!”
话音刚落,丫鬟就没气了。
江祥福也禀报:“这丫鬟确实是文宁公主的人。”
孟柳冷笑,背后之人好算计,既伤了三皇子又打击了小九,有这样恶毒的姐姐,日后小九自然难登大位。
定然是贤妃!
宣成帝视线看向孟柳:“文宁,你可认得这丫鬟?”
孟柳不卑不亢回答:“回禀父皇,她确是儿臣府中的丫鬟,但儿臣府中丫鬟那么多,想来被别人安插了个奸细也是有可能的。”
太安侯夫人哭哭啼啼:“是你!一定是你!你一直记恨我侯府,我女儿只不过对折花比试结果不服,你就这么狠毒要置她于死地!”
“皇上您一定要给我太安侯府做主!”一道悲切的男声传来,大踏步走近的正是太安侯本人。
柔昭仪瞪着两人:“眼下无凭无据,不过一个丫鬟随口的抹黑,这如何能证明是我儿所为?”
太安侯目眦欲裂:“口供都有了,你们还不承认?”
翼王跟随宣成帝坐在上首:“我倒觉得此事并非文宁公主所为。”
翼王一向不掺和这些事,宣成帝惊讶:“哦?此话怎讲?”
翼王将大街上的事情经过口述一遍又道:“当日多亏了公主在街上解围,可见公主并非那等心肠歹毒之人。”
皇帝缓了神色,没想到文宁还会路见不平,是个好的,若她真如这丫鬟所说这么歹毒,想来也不可能对翼王施以援手。
江祥福:“皇上,这丫鬟的家人奴才也派人查过了,她家人就剩下个瞎眼的老爹跟哥嫂三人,近日有收到一大笔银钱,她哥嫂马上就起了新房子,奴才顺着去查,发现银钱的来源是....”
宣成帝神情一震:“是谁?”
江祥福瞧瞧皇上的脸色,战战兢兢道:“是贤妃娘娘。”
“什么?不可能!”贤妃立马反驳,此事本来就不是她做的。
江祥福又呈上一叠纸:“皇上,这是供词。”
贤妃一见立马急眼:“怎么可能呢?这丫鬟我从来没见过,如果是我做的,我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淑妃直接上手就要抓贤妃,她也不信是文宁所为,毕竟孟柳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那样懦弱的人怎么可能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
“你个贱人,害的我儿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你还要狡辩,是啊!我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贤妃以及四皇子就得利了!你好狠毒的心!”
两个妃子当场就动起手来,旁边的丫鬟们忙上去劝,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头上的发髻也乱了,朱钗掉了满地,简直是一团乱。
宣成帝又怒起来,简直丢人:“都给朕住手!事情还没个定论,你们就这样闹,成何体统?还嫌不够丢人的?!”
淑妃呜呜呜的哭起来:“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我的启明还在床上躺着,臣妾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事,臣妾如何活得下去!”
宣成帝眉头就没松过:“宣这丫鬟的家人来。”
一个瞎眼鳏夫跟一男一女被领了过来,其中的那个年轻男子一跪下就大喊冤枉。
“都是贤妃娘娘安排令香这样做的,其他的草民一概不知啊!”
贤妃:“你撒谎,本宫何时吩咐过她?还有你,本宫又何曾给过你银子?”
那妇人道:“贤妃娘娘自是不会亲自来送银子,来送的应是贤妃娘娘的贴身侍女,那丫鬟亲口所说是贤妃娘娘的人,民妇还记得她的长相!”
宣成帝一个眼色,江祥福道:“你看看,在场的可有当日那丫鬟?”
妇人巡视一圈:“是她!”
手指的地方正是太安侯府庶女严静娴身旁伺候的丫鬟。
严静娴当即白了脸色,她知道太安侯本是想将严静岚嫁给皇子,她原来只是想引嫡姐冲撞皇子,可不知道谁给三皇子下了药,眼下竟是闹到如此地步!
可她没安排丫鬟说是贤妃送的银子啊!
丫鬟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不知这人为何要指认她是贤妃的人,但贤妃娘娘跟文宁公主还可以分说一二,她只是个侯府不受宠小姐的丫鬟。
此事绝对不能跟她家小姐牵扯上关系,她的家人都还在严静娴手中。
自知命数已尽,她咬牙道:“皇上恕罪,此事跟我家小姐无关,”
她顿了一下,看向严静娴,这一眼是希望严静娴能看到她的面子,多照拂她的家人,接着认命般道:
“是贤妃娘娘拿奴婢的家人威胁,要陷害三皇子!奴婢愿以死明志!”
言罢,她当即就撞向了殿内的柱子,当场就死了。
严静娴也连忙跪下来:“皇上恕罪,这丫鬟乃是太安侯夫人给我安排的,臣女一向不喜,不知道她怎么会听了贤妃娘娘的指示,做下这么大的错事!”
又来一个诬陷她的,贤妃眼神不善,究竟是谁!
淑妃?不可能,她即便要做什么也不可能拿自己亲生儿子赌。
太安侯?无仇无怨也陷害不到她头上来,她扫视一圈,直直的盯着孟柳。
此事定是柔昭仪母女两做的!那丫鬟刚开始指认的可是她!
她忙向宣成帝表忠心:“皇上,此事绝非臣妾所为,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若是臣妾做的,臣妾不得好死!”
“别忘了一开始那丫鬟可是文宁公主派去的!若说此事臣妾有嫌疑,那公主也逃不了干系!”
“还有太安侯的这位小姐,自己的丫鬟又怎么为他人所驱?难道太安侯连自己府中的丫鬟都约束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