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棠默了。
真没想到,自己和魏无珩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此事定然不止是舒曼柠一人的手笔,太子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只是他们没料到姜晚棠警惕心会那么高,一下就识破了那房中的熏香,更没想到她和魏无珩相识。
魏无珩就算为了让自己给他治腿,也定然不会碰自己。
经此一事,他们也算是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姜晚棠看着魏无珩,认真道:“王爷,我定会替你把腿治好,届时,我希望王爷能替我把今日之仇报了。”
魏无珩眸光深邃,缓缓点头。
原本他无意那个位置,但自己即便什么都不做,即便双腿有疾,依旧招人惦记。
既然如此,自己若不做些什么做实了那人的猜忌,岂不是白白被人冤枉了去?
姜晚棠看着魏无珩的眼神,便知道,这男人已然燃起了野心,自己无需再多费口舌劝他去争那个位置。
舒曼柠她暂时动不了,但赵诗允,她却是不会轻易放过,若是不给她一个教训,她就永远不知道什么人不能招惹。
楚言奚和魏初心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姜晚棠回来,二人不免有些着急,被支开的落英和缤纷也没找到自己少夫人,她们悄悄寻到楚言奚和魏初心,她们正打算悄悄派人去寻,但赵诗允却是咋咋呼呼地把这件事嚷嚷了出来。
顿时,大家都知道姜晚棠去换衣裳突然失踪了。
太子妃闻言,当即就派人去寻,不多时,就有丫鬟前来回禀,人找到了。
太子妃松了口气,忙问:“人在何处?”
那丫鬟却是吞吞吐吐,一副不知如何说的模样。
太子妃见此,心中立马就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当即就想遮掩过去,私下询问这丫鬟是怎么一回事。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舒曼柠就直接喝问,“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那丫鬟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低着头开口,“奴,奴婢发现,姜大小姐在西苑的厢房里更衣,而且厢房里,好,好像有男子的声音……”
那丫鬟的声音不大不小,离得近的人都听到了,大家顿时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吸气声。
舒曼柠厉声呵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姜大小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丫鬟诚惶诚恐,“兴,兴许是奴婢听错了……”
周遭许多人都听到了这话,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难言的表情,许氏险些没直接背过气去。
她,她竟在东宫闹出这样的丑事?
太子妃的脸色十分难看,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宴,却闹出这样的事来,她的脸上也无光!
赵诗允直接跳出来,吵嚷着要去亲眼看看,“我不相信嫂嫂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定要亲眼去看个清楚明白不可!”
太子妃想把这件事遮掩过去,谁料魏婉茹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直接站出来附和,极力推动此事。
太子妃可以把赵诗允搪塞过去,对魏婉茹这个小姑子却也只能退避三舍,不得已,大家只能往那丫鬟所说的厢房而去。
楚言奚和魏初心焦急不已,她们无力阻止此事,就只能偷偷派丫鬟前去阻止,但魏婉茹似是早就猜到她们会如此,是以先一步就派人把她们丫鬟的去路拦住了,谁都别想去通风报信。
就算魏婉茹的人拦不住,舒曼柠也有后手,绝不会让人破坏了她的计谋。
一行人各怀心思,朝着后院厢房而去。
到了那处厢房,果然就听得里面传来了一阵不雅的声音,众人的面色顿时染上一抹异样。
许氏觉得羞愤交加,简直恨不得自己没有这个女儿才好。
魏婉茹迫不及待地下令,“快把门撞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般不知廉耻,敢在东宫白日宣淫!”
她的丫鬟立马就冲了上去,一把将那扇门推开,太子妃甚至连阻止都来不及。
而这时,太子魏无渊竟也领着一行男客朝这边而来。
赵诗允见此,眸光微微一动,她当即扬起声音,指着里面的人怒声谴责,“姜晚棠,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你对得起我兄长吗?”
众男客显然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大家看着赵煜城的眼神顿时或是同情或是笑话,赵煜城只觉得满腔怒火都直直往头上涌,一张脸青白交错,难看至极。
他双拳紧握,语气激愤,“她那等荡妇,简直是我赵家之辱,今日我便休了她!”
姜行舟在家中专心备考,并未出席此宴,姜逸舟倒是来了,他从得知这件事开始,脸色就是黑的,但他到底还知道些轻重,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真的坐视不管,不然国公府的名声也要彻底毁了。
他当即站出来打圆场,“此事定然另有隐情,还是先把事情查清楚吧。”
赵煜城满脸愤怒,“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隐情?难道东宫还能有人陷害她不成?你不必多说,这样不知廉耻的荡妇我赵煜城可消受不起,待回去之后我就立时写下休书!”
姜逸舟的脸色一变再变,他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赵诗允便义愤填膺地附和起来。
“兄长说得对,此等荡妇,不配当侯府的世子夫人,若继续留她,只怕侯府的门楣都要彻底臭了。”
陈氏这个婆母没有开口,但她脸上那副大为失望的模样却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魏婉茹看着这番情形,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今日因魏初心而被破坏的心情也瞬间好转起来。
舒曼柠微微垂下眼睑,掩去了自己眼底的那抹笑意。
敢跟她争锋,那她就要让对方尝一尝此番后果。
屋中的声音还在继续,魏婉茹一脸嫌弃地看着太子妃,“还不快把人弄起来?还要让我们在这里继续听下去不成?”
太子妃脸色微僵,正打算下令身边人,就在这时,一人从路的那头款款而来,她的脸上还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这是发生了何事?”
所有人都看向她,旋即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尤其是舒曼柠和魏婉茹等人,她们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转而换上了一副吃了屎的神色。
这人不是姜晚棠又是谁?
大家明明是来捉她的奸的,但她本人却是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脸上还挂着一副恰到好处的疑惑。
魏婉茹根本沉不住气,气急败坏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姜晚棠一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然我应该在哪里?”
魏婉茹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心中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只能朝方才报喜那丫鬟怒喝,“你的眼睛是怎么看的?”
那丫鬟跪了下去,吓得不知该如何辩解。
太子妃也很是恼怒,她沉着脸下令,把那丫鬟押下去打二十板子。
总之,这个丫鬟必须支走。
太子妃还没查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作为东宫的女主人,她也必须要有所决断,不能让她在人前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影响了东宫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