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漫不经心看着他：“你要跟我合作？”
她对顾氏感兴趣的项目只有一个，莫非是——
“嗯，西城天源度假村即将步入开发阶段，里面所有的艺术建筑或者标识，装饰品，都可以交给画境设计，自由度很高，可以让你尽情发挥不受限制。”
顾承远凝视林清晚，不疾不徐又道，“这个项目里你的地位相当于设计艺术总监或者主管，不会有人干涉你的想法或决定。”
“小晚，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合作？”
最后一句话声音放得很轻，极具诱惑力。
即便他不这样做，城西那块度假村也一直是林清晚看重的项目。
主要是里面一整套设计体系都完全交给外包公司，如果能拿到这个项目，可以很大限度的在度假村里展现出自己的设计风格，留下有一个具有鲜明印记的作品，提高画境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况且度假村环境很怡人，林清晚很乐意在工作上和这样一个地方接触。
顾承远盯着静默的女人，看着她如雨后淬洗般翠绿动人的山岱一样的眉目，察觉她眼里的动容。
于是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这是度假村关于艺术部分设计的承包合同，如果你没问题，今天就可以签字。这样可以显示我的诚意了？”
林清晚看他一眼，拿起文件粗略浏览一遍，发现果然如他所说是度假村承包设计的合同。
放在之前，这个项目有可能需要多方公司竞争，如今顾承远直接拿来给林清晚，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也是个很好的机会。
想到昨天把人从惊心动魄的情境里救出来，林清晚丝毫没有迟疑。
这恩情他要报，她就能毫不犹豫收下。
“好，我看看合同。”林清晚终于应声道。
顾承远见她答应，松了口气，于是坐到她旁边的沙发给她讲解合同里的一些细节。
慕鸳来找林清晚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林清晚在认真浏览合同的条款，而顾承远挨她极近，脸几乎快要碰到林清晚的侧脸。
不了解他们的，远看还以为他们是关系甜蜜的伴侣。
慕鸳扬起眉毛，摘下墨镜敲了敲门框，“林总，你好啊。”
林清晚抬眼，看到是她讶异道：“你怎么来了？”
“反正我现在是个闲人，杨警官也还没醒，有空就过来随便溜达溜达咯。”
慕鸳对顾承远视若无睹，直接在另一张沙发坐下，小路端了杯茶进来放在慕鸳面前。
林清晚点点头，继续看手里的合同，也没有要让慕鸳去办公室等她的意思。
慕鸳也就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喝了几口茶又开始让小路换咖啡。
顾承远被第三个人在旁看着，目光沉沉地瞥一眼慕鸳，继续对着合同上某处地方指点，和林清晚讨论细节。
慕鸳翘起二郎腿，兴致索然地扫视那边的情形。
顾承远这厮果然对林清晚不死心，借机和林清晚制造碰触机会。
悄悄他拿手，总是有意无意和林清晚触碰，肩膀和头也是。
啧。
慕鸳越看越觉得这人碍眼，干脆一直盯着他。
直到顾承远似有所觉，往这边瞥过来。
慕鸳挑衅一般扬起眉毛，冲他眨眨眼。
顾承远早就忍不了她钉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见状目光阴沉一瞬，接着起身说要去趟洗手间。
林清晚继续低头看合同。
慕鸳懒洋洋指着那边的架子：“林总，递给我一本杂志？”
林清晚转头，起身走过，按照某人的要求挑了本时尚杂志扔给她。
说也来奇怪，她们从情敌到如今现在的关系，很微妙也很奇妙。
林清晚丝毫不在意慕鸳指使自己，坐下后继续看合同。
慕鸳翻着杂事，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聊：“你居然跟他合作，那个顾少都快粘到你身上去了，没看出来吗？”
林清晚挑眉，“等合同签了再说。”
“噗，”慕鸳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不愧是被我爷爷看中的人，你是不是耳濡目染跟陆景琛学的？”
顾承远走到接待室门口就听到陆景琛三个字，看向慕鸳的目光多了一丝阴翳。
他喝口茶，继续和林清晚一块看合同，眼角余光却总能瞥到慕鸳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嘲弄意味十足。
顾承远只觉得一阵烦躁。
这女人怎么还不走？
也不知过去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安静的接待室除了时不时响起的书页翻动声。
忽然，清晰地传来一道让人尴尬的动静。
“噗。”
“噗噗。”
“噗噗噗。
慕鸳翻杂志的动作停下，惊异地看向那边两人。
“噗、噗！”又是连续两道惊天的响动。
林清晚被震到，迅速放下手里的合同，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瞪着身旁的男人。
那响动就在她旁边，无比清晰，除了顾承远还能是谁？
“噗！”
又是一个惊天螺旋大响屁爆裂开来。
顾承远呆在原地，压根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而林清晚已经迅速撤退到接待室另一头，离得要多远就有多远。
“哈哈哈哈哈哈！”
慕鸳再也忍不住，手里的杂志狂拍在桌上放肆大笑。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能与顾承远的绝杀连环屁媲美的，大约也只有国民妖精笑得花枝乱颤的笑声了。
顾承远脸色铁青，双腿几乎是夹着溜出接待室的。
连句解释都来不及和林清晚说。
一阵风刮过后，接待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慕鸳捂着鼻子不停用杂志扇风，一脸嫌弃。
林清晚和慕鸳对上视线。
于是看到这女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嘴角再次往上翘，“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清晚被她的情绪感染，眉眼弯了弯，但也很无奈，“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慕鸳终于停下笑声，抽了张纸巾擦拭眼角，“哟，被你看出来了？那你猜猜？”
林清晚回忆刚才的情景，不一会儿记起某个时刻，“刚才我背对你拿杂志那个时候？”
“聪明！”
慕鸳毫不吝啬地夸赞，好心情溢于言表，“谁让那个顾承远对你贼心不死。”
“如果我不在，估计他都快贴你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