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在家听见大喇叭里喊她去取汇款单,就让周蓉自己在家待好,自己来到了大队部。
“你好,我来取汇款单。”
“你好,这是你的汇款单,请签收,正好刚才你的信让你对象收了,他还没有签字,你一起签了吧!”
“你说什么?谁对象?什么信?”
“你还有一封信,部队寄来的。就是他,你对象,刚才替你收了一封信。”
邮递员指着一旁打着石膏靠坐在椅子上的吴文革。
许多多低头看了看汇款单。
“邮递员同志,你被骗了,他根本不是我对象。他来提了几次亲都被我家拒绝了。因为我有对象。我对象是当兵的,我们已经打过结婚报告了。
这个汇款单就是我对象邮寄来的。估计那封信也是我对象写的。”
许多多仰着手里的汇款单让邮递员看。
“邮递员同志,私自领取他人信件,尤其还是部队来的信件,是不是犯法的。”
“你这个人还是大队支书呢!咋瞎胡说,你咋敢说是人家对象的。
你这不是害我吗?这要是让你拿走了信件,我工作都得没有了,你把信还给我。”
邮递员也知道自己的工作出了纰漏,实在是他没有想到一个大队支书为了一封信能说谎。
吴文革还挣扎着不给,“我是支书,她能嫁给我是她福气。她就是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家里没有镜子,撒泼尿也行啊!谁同意嫁你了,你还要不要脸,公然耍流氓吗?”许多多上前,一脚把吴文革踹在了地上,邮递员上前在吴文革身上翻出了信件。
邮递员刚要把信交给许多多,犹豫了一下,又撤回了手。
“同志。你是许多多吗?”
“我是啊!”
“是这样,刚才这人还是你们大队的支书呢。为了封信能骗人。我太害怕了。你能在找人证明一下,你是许多多吗?”
“找人证明,我是我?”
这是什么操作,为什么要证明我是我。许多多闭眼顺了顺气。
“同志,你这样,我不说话,你随便找村里的人来问,问他们我叫什么。
你也可以喊大队长来做证明,我就是许多多。”
“那好。那你站在那里不许说话。”
吴文革就坐在地上阴恻恻看着,他腿脚不方便,没有人帮他,他也起不来。
最后,周和平也出来做证明。许多多就是许多多。
村民做了证之后,看见新来的支书腿上打着石膏坐在地上,实在是好奇什么原因,就都站在原地不走,看热闹。
“许多多同志,您好。谢谢您的配合,实在是部队的信件太重要了。又有刚才你们支书做的事,我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刚才我那么做,请你原谅。”邮递员很郑重的把信件和汇款单交到了许多多手里。
许多多没有接,
“你能把刚才的事情跟我们村民解释一遍吗?而且还的给我写个书面证明。”
“许多多,我是支书,你别蹬鼻子上脸。你让他写证明干什么?你别无理取闹。”
吴文革在地上冲许多多威胁着。
许多多连看都没有看吴文革一眼。
“不写了吧!许多多同志。我工作上也有疏漏,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邮递员也不想写。给自己找麻烦。
“你不写我就去你单位告你去。信不信?”
最后这个倒霉的邮递员跟围观的群众解释了原因,还写了书面证明材料,许多多才接了信和汇款单,放邮递员走。
“这新来的支书咋这样?”
“听说还要求老周头每天早晚到公社接送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咋不说要娶别人呢?”
“你有病吧!人家多多的对象是旅长,能看上一个大队的支书?”
四周村民说的话,让吴文革变了脸。
旅长,这许多多的对象居然是个旅长,这陆有华是不知道还是利用他,想想他说过的话,脑瓜真是被驴踢了。
许多多拿着邮递员的证明材料,也没搭理吴文革的道歉。直接去了公社。
公社领导收下证明材料,并保证,明天上班跟大家研究一下处理结果,让许多多回去等消息了。
回家路上的许多多,回想着公社领导说的话,和当时他们的表情,又转头去了派出所。
接待许多多的是来大队里两次的小公安,他自然是认识许多多的。当他得知许多多要借电话,要找县里的柳传家时候,直接把办公室让给了许多多,方便她说话。
“喂,你好,县派出所。”
“你好,我找柳传家。”
“稍等,头,你电话。”
柳传家站起来去接了电话。
“你好,哪位?”
“姐夫,是我,多多。”
“多多啊,想你姐了吧!我明天休息,正好去看你们。本想给你个惊喜的呢!”
“姐夫,我是有个事……。”
许多多把吴文革之前在村里的事说了。
“我今天已经到公社举报他了,可是我看公社领导的态度,虽然很热情,但是却有种感觉,他们在袒护吴文革。”
“放心,明天我们等公社的处理结果,不满意我这边再抓人。明天等我和你姐回去啊!”
“好。”
许多多挂了电话,从兜里实际上空间里,拿出一包中华,递给小公安,表示感谢。
第二天中午,许多多还没有等来公社对吴文革的处理结果。
家门口,倒是迎来了吴文革的报复。
陆有华背着吴文革,陆有华的娘跟在后面拿着凳子,身后还跟着几个民兵来到许多多家门口。
“许多多,你给我出来。”陆有华的公鸭嗓特别尖利,让许多多听着耳朵有股想挠墙的冲动。
“干什么,一大早,上我家来叫唤什么。”
许多多走出院子。
“你不上工,倒是能上山。你的思想很严重。你干活不积极,是资本主义行为,你就是反·革命,我们要批斗你这个反·革命,跟我们走。”陆有华带头举着手喊着口号。
“我有县里医院的病假条,你能说是假的吗?你们不是批斗,你们打着革命的名义来打击报复我。我才要批斗你。
还有你,什么支书。一个小时路让一位老人家天天早晚接送,你才是搞资本主义。把我们贫农当长工,昨天你耍流氓在先,偷取部队来信在后,我已经去公社举报你了。你等着吧!”
“果然是资本主义家大小姐,才这样伶牙俐齿,颠倒黑白。我是被你骗了,你私底下跟我说要嫁给我,还脱光了衣服上我的炕,要不是我立场坚定,就被你这资产主义大小姐腐蚀了。
昨天晚上我已经跟公社领导汇报过了昨天下午的事。我充其量是被你骗了,你才是乱搞男女关系的呢!来呀,给我抓了她。”
吴文革坐在凳子上招呼后面民兵抓人。
“他跟陆有华混在一起,别忘了陆有华的爹是什么被抓的。谁是反革命还用我说吗?你们不怕被反革命利用吗?”
“别听他的。我已经掌握了他家材料,抓。住她。我们就立功了。上啊!”
两个民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了咬后槽牙,向许多多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