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妃。”
苏长歌来到前庭接旨,拿着圣旨的刘总管对她笑了笑,很恭敬的对她见礼一番。
“刘总管客气了。”苏长歌见他如此有礼,也猜不出是什么事,正要开口,便见刘总管轻轻的展开圣旨来。
苏长歌见此,微微摆弄裙摆要下跪,刘总管忙扶起她,笑道:“皇上特意交待,珩王妃您有孕在身,可免去虚礼。”
苏长歌脸上笑着道:“谢皇上厚恩,也谢刘总管及时提醒。”
刘总管摇头笑着,开始宣读圣旨。
苏长歌听着,眸子眯了眯,在刘总管宣读完圣旨后,问:“皇上亲自下旨,让我去给段世子医治双腿?”“是的。”刘总管微微弓腰,将手上的圣旨递给她,“珩王妃医治好了擎亲王的肺疾,还有忠勇侯双腿,医术之高明,早已经在皇城内传开了。”
苏长歌看着那一卷圣旨,想起容珩出行前,曾叮嘱过她‘无论谁请她出面医治病人,都要推却’的话,抿着唇没有伸手接过。
刘总管带笑的眸子不动声色看着苏长歌,“珩王妃,怎么了?”
“没什么。”苏长歌轻笑了一下,还是没有伸手去接圣旨,“只是,不知
道皇上为何会下这样的圣旨而已,毕竟我如今有孕在身,手脚不麻利,怕是不方便医治病人啊。”
“珩王妃谦虚了。”刘总管一脸赞赏的看着苏长歌,道:“您医治擎亲王不也是几天前的事情么,您医术如此高明,段世子双腿的医治,想必对你来说并非难事。”
苏长歌并不因为他的赞美而高兴,眸子微微眯起,正要说话,刘总管便弯腰,恭敬的道:“珩王妃,请接圣旨,时候也不早了,咱家也应该回宫伺候皇上了。”
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苏长歌不答应医治已经不行了。
她看着那圣旨,缓缓的伸手接过,对刘总管一笑:“有劳刘总管了。”
“客气了。”刘总管垂首看了一眼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建议道:“珩王妃,擎亲王据说是在珩王府内医治好的,珩王妃您如今有孕在身,如果不想经常往外跑,倒是可以让段世子住到珩王府来医治。”
苏长歌一听,眸子当即暗沉了下来。
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并没有让刘总管看见,脸色平淡的道:“刘总管倒真是懂得替本王妃着想啊,本王妃就此谢过了。”
“客气客气。”
苏长
歌看着她,忽然笑着叹了一口气,“刘总管,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退一步,别人就以为你永远都会让步,然后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刘总管眸子一闪,“珩王妃,您这话是……”
“刘总管不必在意,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毕竟,我珩王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来就能进来的。”苏长歌说时,瞟了一眼刘总管,对身侧的管家淡淡道:“王爷不喜欢府中有外人进来,日后,无论是谁,无论何事,都不得随意让之进来,本王妃和王爷都长了腿,要见人能走到门口去。”
她这是隔绝外人进入珩王府的意思么?
管家有些惊讶,但对苏长歌这个做法很赞同,忙应声:“是!”
刘总管岂能不知道她这句话的含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脸无畏的苏长歌的一眼,他不怒,反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珩王妃这个决定还真是好生突然。”
“怎么会?”苏长歌睨着他轻笑了一下,“这素来是珩王府的规矩,只是最近规矩有些不被人看在眼内了,我重新整治一番罢了。”
话罢,她淡淡下逐客令:“既然要去给段世子医治,那么,本王妃便要回去准备一番,就
不留刘总管了。”
刘总管也不生气,闻言对苏长歌福福身,笑道:“是,珩王妃您请忙,咱家这便回宫了。”
话罢,非常有礼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苏长歌抿唇,眯起了眸子,对管家道:“这个刘总管感觉藏得好深,我一直都无法猜测他是敌是友。”
管家颔首,“确实,此乃一个能人。”
“不过,或许这一次我能确定了。”苏长歌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他提醒了我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嗯?”管家愣了一下,“王妃这话是……”
“得空再聊。”苏长歌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你准备一下,我待会要去一趟段王府。”
管家闻言有些担心,“但是王妃,王爷让您莫要随便出府的。”
“我肚子现在还不到五个月,虽然知道有人要害我,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连续几个月都呆在府中不出门的,这样闪躲始终不是办法。”苏长歌眼底并没有惧意,目光坚定的道:“况且,就算我不出去,有人也有一大堆办法让我出去。就像今天这圣旨一样。”
管家张嘴,欲言又止。
“管家,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苏长歌安抚管家一句,便牵着姬子琰回他房间了。
莫约半个时辰后,她的身影出现在段王府门前。
不过,段王爷段王妃明知道她今天会出现,也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出门迎接,听说她来了,只有一个管家躬身掐腰的前来为她引路。
管家脸色非常不好看,觉得段王爷段王妃因为圣旨的缘故,变得有恃无恐了。
苏长歌倒好,脸上没什么表情。
两人去到段世子的房间,段王爷段王妃都在里面,两人看到苏长歌忙起身来,脸上带笑的朝苏长歌见礼:“见过珩王妃。”
苏长歌瞟了躬身弯腰的两人一眼,没应声,径自越过他们,走到段世子的床榻前,‘砰’的一声放下医药箱,拉了一张凳子坐下,翘起腿对明目张胆的看着她的段世子道:“手伸出来。”
段王爷段王妃显然想不到苏长歌会直接忽视他们,两人都愣了一下,见礼的动作收回也不是,定着也不是。
不过,苏长歌这一系列粗暴的动作,倒是吓到这一家三口了。
段世子看着面无表情的苏长歌,心底发憷,觉得汗毛耸立,手一直不敢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