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杨呈允,她都想起虞庆生。
当初要不是他,她估计也狠不下心和虞家断绝关系,虞庆生后续不知道怎么利用她呢。
傅良哲和百悦的新房就是傅良哲原本的卧室改的。
现在门敞开着,卫婉文正在和百悦说楼下刚才发生的事。
“你公公婆婆都不喜欢那个女人,你一定要和她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直到吗?”
“结了婚,你就不能任性了,多听你婆母的话,不过也不要太担心,她人不错,不会故意刁难你。”
两家这么多年世交,许莲除了在有关于芜华的事情上刻薄点,平时都挺好的。
除非像虞兮那样,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
唉~
卫婉文叹口气,可谁又能做到百依百顺。
百悦很乖巧:“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孝顺公婆的。”
好不容易嫁进傅家这种顶级豪门,她怎么会不讨好公婆呢。
卫婉文眼眶泛红:“从小你就吃了太多苦,这才回来就嫁人,是我们亏欠你太多。”
百悦并不想听这些话。
都已经发生了,说再多有什么意思。
觉得亏欠不如多给点钱。
这次出嫁,虞家给了她几百万的现金、一套房一辆车,加上三个门面。
如果在荀家,这些东西即便倾家荡产也办不起。
但这是虞家。
京州的豪门,拿出这么点东西就有点寒碜了。
要么就是不重视她,要么就是虞家现在困难到只能拿出这么点东西。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不太乐观。
即便心里不舒服,她还是一脸乖巧懂事:
“妈,反正两家隔得这么近,我随时都可以回去看你们,不用这么伤心。”
“只能怪我亲缘浅,要是我从小在你们身边长大,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了。”
卫婉文脸色微变,今天虞兮在场,都没过来和他们打个招呼。
养了这么多年,真就养了个白眼狼。
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都说乌鸦反哺,羊有跪乳之恩,当初不就是让她去和杨家联姻吗,又不亏待她。
人家小杨总现在找个女朋友乖巧懂事,贤惠得不行。
“都怪那个虞兮,要不是她咱们也不会分别这么多年。”
“现在还进了傅家,就是冲着傅家的财产来的,好日子过惯了,跟着傅良哲在外面日子不好过,想回来好日子。”
“呵。”
一声轻笑传来,母女俩一起向门口看去,虞兮一身运动装,双手环胸,嘴角带着讥诮。
“你笑什么?”
“你们上赶着把女儿嫁进来,甚至想着母凭子贵,傅家这么好,我们回来过一过有什么不对。”
大哥不说二哥。
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老公也是傅家的人,我们回来也在情理之中,有何不可。”
真没想到,这么久过去,卫婉文对她还有那么深的厌恶。
那上次去公司看她又是什么心理呢。
虞兮心底掠过一抹自嘲。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早在离开虞家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些,怎么能奢望时间把一切抹平呢。
“你、你脸皮真厚,不要脸。”
虞兮俏脸一片冷意:“我也是你教的啊。”
“从小到大你就和我说,要我牢牢把握住傅良哲,坐稳傅少奶奶的位置,傅良哲靠不住,我就找另外姓傅的,可没有辜负你的教导。”
听到这话,卫婉文脸色变得难看。
“胡说八道。”
虞兮冷笑。
百悦捏着衣角:“虞兮,爸妈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求你回报虞家,但是你也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啊。”
虞兮冷笑。
“你们母女俩不在背后说我坏话,又恰巧被我听到,我也不会站在这。”
“偷听别人说话你还有理了。”
“门没关。”
只能说这对母女心真大。
说人坏话都不知道关门,今天婚宴上宾客不少,让人听到只会落人口舌。
或者说不怕人听到。
更不怕她听到。
虞兮打了个哈欠,懒散的样子让人看了牙疼。
最近老是犯困,天气冷了,被窝里才是人间天堂。
在这争吵也没意思,虞兮回房反锁门,躺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睡觉。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耳边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她脑袋往上挪了点,放在男人腿上。
“醒了?”
“嗯。”
嗓音带着刚醒的慵懒,整个人不想动,闭着眼醒神。
“人都走了?”
“差不多了,还有几个傅家的堂亲,”傅流景合上电脑,摸着她脑袋,“饿了吗?”
“不饿。”
一天没动,完全没什么胃口。
就赖在傅流景怀里,搂着他腰当个粘人的小妖精。
傅流景有些好笑,帮她把头上的发卡拆了,三千青丝披散而下,好似绸缎。
拇指在头皮间穿梭按摩,虞兮很享受:“稍微用点力,就这样,舒服。”
傅流景指尖一顿:“撩我?”
“没有啊。”
“可是兮兮说的话很容易让我多想,”傅流景在她耳边低语,神色带着几分留恋,“兮兮,我们今晚不住傅家,回我们自己家好不好?”
这段时间都住在傅家,尽管房子隔音好,但傅流景对这里没有任何好感,都不会亲热。
现在她赖在怀里,全身心依赖的样子,让他心软成一片,很想和她融为一体。
虞兮闭着眼没吭声。
傅流景并不想强迫她,压低了嗓音撒娇:“老婆,同不同意?”
“……”
“兮兮……”
“宝贝。”
虞兮脖子被头发扫得很痒,装不下去了:“好好好,依你行了吧。”
傅流景在她脸上吧唧一口:“老婆你真好。”
虞兮翻了个白眼。
每到这种时候就嘴甜,真是会哄人。
离开傅家时,热闹狂欢的一天已经归于寂静,林宣叫傅良哲出去玩,被拒绝了。
今天新婚之夜,即便傅良哲再怎么随心所欲,也不能离开。
不然新娘子怎么办。
明天起就会面临许多流言蜚语,百悦人本就比较脆弱多思,又怀了孩子,到时候多想伤身。
“你不是、对她不喜欢了嘛?”林宣嘀咕。
“喜欢和责任是两码事,她现在嫁给我就是我老婆,身为男人不应该让妻子受委屈。”
起码不要像傅庭南那样,把温柔贤惠的老婆逼成一个情绪失控的疯子。
他从小看着母亲怎么过的,不能让别人也重蹈覆辙。
那样的话,他和傅庭南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