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和苏千月过来的时候,长公主急忙神色欢喜地迎了上去。
她笑着道:“总算是将两位贵客盼来了,我还以为两位贵客时间赶不上呢。”
毕竟王府那边也在办喜事啊。
这长公主一口一个贵客的,说得苏千月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赶紧请,往里头请,吉时马上就要到了。”长公主连声将容湛和苏千月请了进来。
婚礼的大堂中已经娶满了人,就连太后娘娘和陛下都来了。
里三层外三层的宾客知道苏千月和容湛今天是证婚人,都给两位让出了路来。
两人也是第一次证婚,竟然都有些隐隐的紧张感觉。
吉时已到,在司仪的声音中,新人缓缓走了进来。
苏千月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跟容湛一起证婚。
幸好这些流程也不算很繁杂,磕磕碰碰的,一场婚礼的仪式圆满结束,送入洞房了。
婚礼仪式结束,就是开席了。
长公主拉着苏千月的手,看向了容湛,并且将两个很厚的红包拿了出来,道:“辛苦两位了,这是一点小心意,这是大周的习俗,一定要收下,两位都要留下来多喝两杯喜酒啊,招待不到的地方还望多谢担
待。”
苏千月和容湛只好收下了。
“我也想留下来多喝两杯喜酒,但是我表哥今天也是娶亲呢,那边也在催着了。”
苏千月本想证婚之后直接去赵家的。
然而,长公主却摇了摇头,道:“哪有这样的,我们今天这里是双喜酒,必须喝啊,先在我这里吃饱了,再去赵家也不迟啊。”
肚子酒这么大,在这里吃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啊。
苏千月有些苦恼。
这个时候太后娘娘也过来,道:“王妃还真是个大忙人啊,不如这样吧,王妃留下来与哀家同席,王爷先去赵家,等会王妃再去,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夫妻一体,赵家肯定也不会计较的,再说哀家和陛下等会也要去一趟赵家送贺礼呢!”
这么说来,苏千月更不好拒绝了。
容湛朝着她颔了颔首,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苏千月被太后拉着到了上席,这才发现,徐彦竟然也在。
徐彦先前在跟南疆人一战的时候也是受了重伤,听说修养了许久。
见到苏千月,徐彦眼底的流光眸色转动,道:“王妃去了一趟南疆,倒是越发的光彩照人了,南疆风景不错吧?”
苏千月点了点头,
道:“那边的风景的确额不错,跟大周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听说王妃还出任了南疆的大祭司?想来王妃应该很喜欢南疆?”徐彦又微笑着问道。
“南疆大祭司的威望很高,我出任了大祭司,对大周和南疆的和平更有促进作用。”
苏千月顿了顿,想打在南疆的时候,眼底都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丝笑意来,道:“南疆那边的确很好玩,我还是挺喜欢那边的。”
听苏千月这么说,徐怡的眼底也闪过了一抹哀伤。
当初她嫁给先帝之后,容珏并没有死心。
他也跟自己说过,要带着她远走高飞的。
容珏想要带她去的地方就是南疆。
他说那边民风淳朴,风景秀丽,适合他们两个人隐姓埋名过日子。
她当时,明明也答应了的。
如果当初——
如果当初他们成功离开了,恐怕现在他们也会成为南疆那些淳朴百姓中一对普通而平凡的夫妻吧。
他打猎,她种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惜,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根本就没有如果啊。
他们,到底是,请深缘浅。
徐怡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段感情埋在
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了。
然而,想不到自己想到往事,想到那张脸,心底还是会微微抽痛的。
也许是今天长公主太过热闹了。
太过喜庆的气氛,将她心底的孤独越发放大了,生出了一种纵有良辰美景,更与谁人说的感觉来。
徐怡掩饰好心底的失落,低声道:“吃饭吧,今天的宴席真不错,哀家的肚子都饿了。”
苏千月点了点头,又问起了徐怡:“对了,娘娘,郑家一家如何处理了?”
郑家通敌卖国,是大罪。
“株连九族,这种大罪,一丝一毫都不能容忍。不过郑家人丁寥落,郑夫人早疯了。”徐怡淡漠地说道。
想到郑家之前对自己做的事情,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吃完长公主府这边的喜宴,苏千月和徐怡一道,乘坐各自的马车去赵府。
上了马车之后,苏千月突然觉得犯困。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总是犯困。
她坐在马车上,睡意越来越重,不一会儿,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千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好像过去了很久。
长公主府到赵家没有多远的距离,怎么会这么久?
苏千
月掀开了车帘,看向了窗外。
然而,更奇怪了,此时月上中天,窗外都是陌生的景色!
根本不是去赵家的路啊!
苏千月猛地出声道:“停车!停下来!”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掀开车帘,外面赶车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车夫!
她被劫持了!
而且劫持她的,还是一个熟人。
苏千月目光淡淡地看着一身车夫装扮的徐彦,也没有丝毫的惊慌,沉声道:“徐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徐彦掀起了帽檐,将脸上的伪装撕掉,微微一笑道:“你是有火眼金睛吗?我都装成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能知认出我的身份来,果然不愧是大周的大国师,就是厉害啊,佩服佩服。”
他竟然还有心情跟自己调侃。
苏千月露出了一抹哭,道:“看人看的不是皮相,而是骨相,我会看相,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不改变筋骨,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而苏惜先前,是完全被陆妍以用邪术换了一张脸,连棱角都改变了,这才看不出来的。
徐彦听苏千月说罢,将手中的水壶递了上去,道:“渴了吗?喝口水吧,咱们还要走很长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