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清来了?
杜若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对孙玉良说,
“你去对少帅说:我演出时间到了,等我演出完了,再去见他。”
孙玉良听了,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看着杜若,特意加重音,“那是少帅!”
“嗯。”杜若表情随意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平淡,“那又怎样?”
“你?”孙玉良哼笑一声,凑近杜若,“你戏唱得再好,也不过是个戏子,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杜若感觉到孙玉良说话时,喷洒的热气,烦躁的一把推开孙玉良,皱眉不悦地瞪着孙玉良,
“别挨我太近!”
“让你去就去,”杜若语气十分不客气,“少帅要是怪罪下来,你就推到我身上。”
孙玉良被杜若气得直哆嗦,觉得杜若太不知好歹,指着杜若半天,才说出一句,
“恃宠而骄,你早晚会后悔的!”
说完这句话,孙玉良就气冲冲地走了。
没有实力,仗着男人一时的宠爱恃宠而骄,的确会被男人抛弃。
但杜若又不是靠着男人的宠爱而活!
现在不是她离不开陈世清,而是陈世清离不开她!
杜若正要上妆的时候,兰若走了进来,他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地问杜若,
“班主怎么气冲冲的?”
“他是不是冲你发火了?”
杜若随口道,“没事
,”又看着兰若,把刷子递给兰若,“来,帮我上妆。”
兰若弯唇,接过杜若递给他的刷子,“好!”
坐在包间里的陈世清,面色铁青地看着戏台上的杜若,一双眼睛几乎喷火。
这段时间,他一直找人盯着杜若这个小贱人,怕这个小贱人跑了。
一边遍请名医给自己诊治,可什么都没发现,都说,他身体好得很,没有中毒,也没有生病。
这可怎么会呢?
陈世清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陈世清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他一大早来见这个小贱人,没想到这个小贱人竟然敢不见他,岂有此理!
他可是少帅!
杜若在台上不紧不慢地唱着自己的戏。
中午吃饭时,陈世清亲自来后台见杜若,杜若瞟了陈世清一眼,轻笑道,“少帅急什么?”
“时间还没到不是吗?”
“等晚上,我唱完戏,我们再聊不迟!”
陈世清见杜若神情轻松惬意,就气得恨不得一枪打死这个女人,可他不能。
陈世清双手握拳,手上和太阳穴处的青筋一跳一跳,看杜若的眼神,似能杀人。
杜若察觉到陈世清对自己的恶意,她一点儿也不在乎,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饭。
坐在杜若身旁的兰若,悄无声息地挪到杜若身边,用自己纤弱的身躯,把杜若挡在身
后,纵然面对陈世清杀人一般的眼神,他也没有退缩。
陈世清没有办法,只好恨恨地对杜若说了句,“你够狠!”就甩手离去。
陈世清一走,挡在杜若身前的兰若就放松似的长舒了口气。
杜若听到了,忍不住笑问,“那么怕,还敢挡在我面前,不怕他动手啊?”
“不怕!”兰若回头,杜若这才看到,他的脸色有些白,额头也有冷汗,此刻,面对杜若,却把自己的担忧和害怕完全收敛,只冲杜若笑,
“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杜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深深看了兰若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撇过头,骂了句,“傻子!”
兰若笑的一脸温柔,“嗯!”
杜若好笑摇头,“我骂你是傻子,你还高兴?”
兰若笑而不语。
陈世清坐在包间,一直等杜若唱完戏、卸完妆,这才终于冲到后台去见杜若。
兰若见陈世清黑着脸进入后天,班主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
兰若虽然也害怕,但他还是打着胆子挡在杜若身前。
杜若笑着拍了拍兰若的肩膀,对他说,“放心,我没事,你快去医院照顾你娘吧。”
杜若说完,又看向班主,语气冰冷,“今天的20块大洋,给了吗?”
班主忙不迭道,“这就给,这就给,”说着就从口袋里往外掏钱。
兰若却担
忧地看着杜若,不想离开。
杜若笑的一脸平淡,“放心,真的没事。”
在杜若的一再安抚下,兰若这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后台。
其余人也都被陈世清赶了出去。
陈世清看着杜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解药在哪?”
杜若神态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少帅,别急啊,还有点时间。”
陈世清牙齿咬的咯咯响,死死瞪着杜若,却拿杜若没办法。
杜若见此,轻笑一声,“少帅,我若现在给你了解药,你心里怕也是会有疑虑的,不如等毒发后,我再给你解药,你才会相信我的话啊!”
陈世清没有反驳杜若的话,只冷哼一声。
陈世清坐在一旁,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对付杜若,杜若却笑盈盈的开始跟他搭话,
“少帅,我打算开一家药厂!”
陈世清不答话,不过眼神中却本能的流露出一丝轻蔑。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戏子,要开药厂?
开什么玩笑!
陈世清虽然顾忌杜若,可依旧没忍住嘴欠,“你懂药吗?一个戏子竟然要开药厂,”陈世清冷笑两声,“真是可笑!”
“少帅放心,”杜若也不生气,“我开药厂又不让你拿钱,你担心什么?”
“就算赔了,那也是我的事情!”
“只是,这世道不太平,以后这药厂开起来,还希望少帅能照看一
二。”
陈世清恶狠狠的瞪了眼杜若,没说话。
“哼,”陈世清再次冷笑,随口问了句,“生产什么药?”
杜若随口说,“生产治疗绝症的药,比如士兵受伤后的感染啦、肺X、肺结核、花柳病...”
不等杜若说完,本来还一脸不屑的陈世清,此时已经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杜若,恼怒道,
“你在耍我?”
杜若摊手,“当然没有,我怎么会拿自己的生意,跟少帅开玩笑呢。”
陈世清蹙眉,“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药。”
杜若却摇头,“有,这种药英国科学家已经发明出来了,只是他们目前还没办法大规模生产,但我可以!”
“你?”陈世清依旧有些不信。
陈世清的父亲是枪杆子起家的,自然知道在战场上,绝大多数士兵都是死于伤口感染,如果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药,那以后打仗,能少死多少士兵,节约多少成本。
别误会,他不是在可怜那些士兵,而是觉得,老兵死了不划算,只要打一针,老兵就能继续活,继续战斗,为他家卖命,这很划算。
“我知道少帅不信,”杜若也不跟他辩驳,他又不懂现代医学,杜若除非傻了,才会跟他讨论现代医学。
“等药生产出来后,少帅就可以看到它的疗效了。”
“好,“这次,陈世清倒是没有再不屑的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