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狠不狠?陈玉林自己是最清楚的。
他现在浑身上下哪里都疼,肯定受了很严重的伤,于是他冷哼一声,“去就去。”
当真转身就进了医院。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拿着陈玉林拍的片子,左瞧右看,还仔细验了伤,对陈玉林说,
“没啥大事,不严重,回家休息几天就好。”
陈玉林此时走路都觉得疼得厉害,听到医生的话,整个人都差点炸了,尖叫道,
“怎么可能?”
陈玉林气急之下,直接开始破口大骂,“你个庸医会不会看病啊?我身上那么疼,你竟然说没什么事,你眼瞎吧。”
医生五十岁左右,头发已经灰白,穿着白大褂,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气质。
听到陈玉林的话,医生气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指了指门口,“出去!”
“哼,我就不出去,”陈玉林也来劲了,“你个庸医不把我看好,我就不走。”
周警官和赵警官还在外面呢,见陈玉林胡搅蛮缠,还骂医生,顿时把他给架走了。
陈玉林还特别委屈地跟两人说,
“我身上真的好疼,特别是疼。”
这撒娇般的语气,让两个警官再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两人忙不迭地把陈玉林放下,周警官在陈玉林不停地哭,一个大男人在人来人往的通道口,抽抽噎噎地抹眼泪,怎么看,怎么让周警官觉得辣眼睛。
周警官和赵警官头疼地对视一眼,然后周警官说,“走吧,去找你老婆,我们会好好说说她的。”
陈玉林想到杜
若,犹犹豫豫的不太敢去,赵警官有些不耐烦道,
“走啊!你以前不是挺能耐的吗?”
陈玉林委屈地咬嘴唇,嗔怪地看着赵警官。
赵警官被看得头皮发炸,赶紧移开视线,总觉得这男人不对劲。
看到上楼的赵警官、周警官和陈玉林,杜若轻轻嗤笑一声,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放出的小型无人机时刻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在三人即将上楼的时候,杜若就收起了平板,开始酝酿情绪。
等赵警官推门时,杜若正倚靠着床头默默哭泣。
看到眼睛通红的杜若,赵警官话到嘴边的话,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了。
周警官见陈玉林战战兢兢地站在病房门口不敢进来,顿时不耐的催促道,
“快点啊!”
陈玉林无奈,只好鼓起勇气,进了病房。
进了病房后,似乎觉得自己有了靠山,陈玉林挺直了腰背,挑衅似的看着杜若。
杜若看向陈玉林的眼神中透着恐惧,疑惑地问赵警官,“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周警官上前问道,“杜若,你...打你老公了?”
杜若闻言,眼泪流得更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手机,就在赵警官和周警官好奇杜若要干什么的时候,手机里传出陈玉林歇斯里地的打骂声,
“小贱人...”
“打死你...”
听着陈玉林语气凶狠的一句一个‘小贱人’,一句一个‘打死你’,周警官和赵警官同时皱起了眉。
接着手机里传出陈玉林一声惨叫,接着就是肉体该打时的‘砰、砰、’声。
杜若哽咽了两声
,伤心地解释道,
“警察同志,我...我哪里打得过我老公?”
“我只是推了他一下,他不小心没站稳,摔在了地上,他爬起来要打我的时候,我这才...不得已地反击了。”
周警官和赵警官一脸恍然,觉得这才合理嘛。
杜若一个经常被家暴的人,哪里打得过陈玉林?
如果打得过,以前也不可能那么惨。
周警官和赵警官当即回头怒视陈玉林,
“陈玉林,你也是个大老爷们,刚出局子里出来,莫不是还想进去?”
“就是,”周警官沉着脸,“你对你媳妇儿喊打喊杀的,你媳妇儿不过是正当防卫。”
“你们是夫妻,两口子,这最多算是家庭纠纷,你也没受什么伤,连皮都没破,就别演戏了。”
“是啊,”赵警官跟着附和,“这么好的老婆都不知道珍惜,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陈玉林见杜若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气得浑身颤抖,更可怕的是,两个警官都不信任他。
他...他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陈玉林指着杜若,一脸急切地向两位警官解释,“她在撒谎,警察同志你们信我,她真的在撒谎。”
周警官冷哼一声,“那录音也是假的了?”
陈玉林,“这...录音是真的,但是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还能是那样?”赵警官有些不耐烦道,“行了,你就消停点吧。”
赵警官说完,对周警官说,“老周,我们走。”
老周点点头,对陈玉林说,“夫妻哪有隔夜仇啊,以后
有什么事情,夫妻之间要好好沟通。”
“知道了吧?”
陈玉林见两人说着就要走,吓得脸都白了,伸手就要去拉周警官的胳膊,周警官眼疾手快,赶紧避开,让陈玉林抓了个空。
陈玉林当即有些哀怨地看着周警官。
周警官顿时一阵恶寒,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任由陈玉林在后面喊,脚步也不曾停下。
见两位警官走了,陈玉林也不敢回去找杜若,只好忍着疼,去了另一家三甲医院去看,找的还是专家。
可惜,专家也没看出来什么。
陈玉林气急,却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地回了家。
回到家后,陈玉林就躺在了床上,嘴里‘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因为身体太疼,陈玉林打电话把老妈叫过来照顾他。
薛美琴看着躺在床上不停喊‘疼’的儿子,心疼坏了,“宝贝儿子,告诉妈,你这是怎么了?电话里也说得不清不楚的,到底是哪个杀千刀地打了你?”
陈玉林看到薛美琴,顿时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
“还不是那个小表子。”
薛美琴震惊,“你说是:杜若?”
陈玉林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薛美琴有些不敢置信,“那小贱人不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向来只有你打她的份儿,她怎么敢打你?”
“她凭什么打你?”
“她一个乡下出身、没学历、没家世的泥腿子,能嫁给你,那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儿,她怎么敢打你?”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性情大变,”陈玉林一想起杜若,就一阵火大,开始忍不住
抱怨起薛美琴来,
“妈,当初若不是你跟我爸逼婚,我才不想跟女人结婚呢,一想到要跟女人睡觉,”陈玉林眼中满是嫌恶,“恶心死了!”
薛美琴听到儿子的抱怨,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儿子啊,你喜欢...男人,我跟你爸依你,都听你的,但你总不能让老陈家绝后吧?”
“还有啊,你若是没孩子,将来老了,谁给你养老?”
“再说了,你自己难道就不想有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听到薛美琴的话,陈玉林的抱怨声消失了,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不再开口。
他想要孩子吗?
当然是想的!
不然也不会跟杜若那个小表子结婚。
“儿子啊,”薛美琴压低嗓音问,“你到底碰没碰杜若那个小贱人啊?”
“怎么你们结婚一年了,她的肚子还是没动静?”
“她不会有不孕不育症吧?”
陈玉林听到他妈这么说,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不会吧,我虽然不常碰她,一想到要碰她,我就觉得恶心。”
“但碰她的那几次,我都算好了排卵期的,按说,她也该怀孕了。”
薛美琴想了想说道,“改天,我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她若真有不孕不育症,你就赶紧跟她离婚,再找一个。”
陈玉林点头,不情不愿道,“我知道了。”
“不过...”薛美琴脸色忽然一寒,咬牙切齿道,“那小贱人竟然敢打你,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
“敢打我儿子,哼,我从小到大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宝贝,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