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出乎意料的字出现眼前,从容有常、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变色,翁民渝差点跳起来,终于有些慌了。
这次事件,在之前的预想之中,他可以借机更上层楼,甚至进入111所,但经过几番试探和了解,虽然媒体和黎民对他赞誉有加,可知道其中真实情况的头子们并不给他面子,升职加薪荣誉无望,甚至田卫廷之辈还对他冷嘲热讽,转眼泄气。
在这次事件中出了名,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名气有什么用?以后要想更上层楼,秦越人是一个很好的桥梁和跳板。别看他在秦越人面前得意,其实不过是借机装出来,以提高他在秦越人面前的身价。
秦越人绝对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翁民渝很清楚,别说他,就是111所那些牛逼哄哄的大学士,在他面前也不一定够看,他就是医署的活招牌,真走了,其他人虽也不乏有些本领的,但起不到决定性作用,无法借力送他上青云。
秦越人这次被众多媒体打压,其中也有不少他的功劳。
他知道秦越人看不起他,心里更不服他,就是想让他跌落谷底,再利用自己现在的关系与名望,以恩人之姿将他解救出来,为他澄清正名,以后乖乖听话,好好效力,别再惦想着一个钟北慈,没想到他竟然会辞职。
“秦……秦大夫,你想要什么?你可以说,我都可以满足你,就是要做副署长,我立马给郡里申请,以你这次的功劳,绝对没有问题。你讨厌杨芳是不是?我开除她,立马开除她!”翁民渝将有些颤抖的双手缩到桌下,气势矮了三分。
“翁署长,比起杨芳,我更讨厌你。”秦越人早已下定决心,既然如此,也不必再给翁民渝留面子。
“秦大夫,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对不对?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放心,我……”
“翁署长。”秦越人打断道,“理念不合,在我看来,绝对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咱们真的没有必要勉强搅合在一起工作,你不难受,我也很痛苦。”
话说到这个份上,既然不吃软,翁民渝牙一咬,也强势起来,道:“秦越人,你想清楚,现在舆论对你非常不利,说什么的都有,你背着这些负担,京机阁绝不可能要你,别说京机阁,就是开个小诊所也办不到,你以后没有路可走。只要你答应留下来,我绝对利用所有的力量帮你澄清,为你正名,你相信我。”
秦越人看着翁民渝,看来他尚不知111所一直希望自己过去之事,只记得早前在他面前提过的京机阁,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舆论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没有意思。”
“秦越人!”翁民渝猛然站了起来,“想清楚了,你真要离开?我一定会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秦越人伸手拍了拍办公桌上的辞职信,站起身往外面走,道:“翁民渝,当我走出第一医署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像你这种小人物,其实挺可悲的。”
翁民渝抬手将秦越人的辞职信扫到地上,不屑道:“说的好像你是什么大人物似的!”
“翁民渝,以后你会明白,放心,时间不会太长,记住我的话。”秦越人在门口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还有,如果我想成为大人物,随时都可以,翁民渝,你呢?哈!”冷笑一声,大步踏出办公室,消失走廊不见。
翁民渝连喘几口粗气,右掌嘭一声拍在办公桌上,掌心血红,过了片刻,缓缓坐下,拿起手机拨号:“鹤先生,还想赚钱吗?我觉得之前的火烧的不够。”
“哈哈……有钱谁不想赚。翁署长,说吧,你老人家叫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还是秦越人!待会我传一些资料给你,你看着办吧,总之一条,我要他被整个天泰王朝唾弃,一辈子抬不起头!”翁民渝差点咬出血,刚才秦越人触碰到了他内心极其脆弱的一面。
“嗯,没问题,还有呢?要逼他跳楼自杀吗?”
“这个鹤先生不用过问,我自有安排。”
“行,老规矩,我给你打八折。”
“没问题,再见。”翁民渝挂了电话,将手机拍在办公桌上,咬牙切齿道,“秦越人,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慢慢站起身,恭敬弯下腰,“臧大人,你好……”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秦越人慢慢踱步,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地方。
办公室是老师配给他的,因为这事,刚开始在医署里传出些流言蜚语,说钟北慈一辈子的清誉,就要毁在他手里。不到一个月,他便用事实证明,老师没有滥用权职,他配得上这间办公室。
脑海里正回闪着过往的一些事情,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秦越人走过去,拿出手机接通,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小事而已。”秦越人微微一笑,“你现在在哪里?我想去你那里待几天,先休息一段时间。”
“我现在在天正王朝,过两天去吴州,大概要工作一个星期左右,过去玩吗?”
“没问题,我过去给你加油。辞职信已经交上去,待会简单收拾一下。嗯……如果没有意外,两天后,我应该能去吴州。”
“哥,这次的火烧的有些过,真的没事吗?”
“放心,我有分寸,证据都留着,现在烧的越旺,将来越会让人寒入骨髓,翁民渝不过小小蝼蚁。不聊了,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事情很快就会找上门,等我联系你。”
“好,哥你小心些,吴州见。”
“我会注意,你也多注意休息,别太累。”
挂了电话,秦越人走到窗前,运起功力,将手机带卡全部捏碎,手伸出窗外,粉末往楼下飘飞,慢慢铺到
又在办公室里走了一会儿,他将自己经手的病历整理出来,整整齐齐放在办公桌上。
在这里,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其实只有那些医学类书籍,不着急处理,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静静坐在椅子上等着。
“请进。”敲门声响起,秦越人看着办公室的门,微微一笑。
来了!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打开,当先一人就是从魏郡调去邺郡的苏伍,他后面跟着大批工捕。
秦越人站起身,道:“苏捕头,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苏伍点了点头,“若没必要,其实我不是很想来魏郡,满满的都是不快啊!”
苏伍说着话,最后一位工捕抬步跨入办公室,正是冀州副史臧立科,含笑看了秦越人一眼后,打量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