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将军,步子是不是大了一些?时间上有些赶,很难做到行事周密。”
晚上,清平子去看了看被软禁的赵武等人。跟着他们来的兵士被处死,可以看出来,大家心事重重,情绪都不高,如果不是京机阁偏向他们,加上赵武的安慰与威望,很可能会出事。
进入司臣房间,他正在汇总、分析各方调查的结果,以及查看京机阁传过来的卫星画面,进一步核对、排除、锁定不同人群。
闻言,司臣放下手中的事,将手机递给他,道:“镇北军已与齐军发生了几次小的冲突,双方剑拔弩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大打。这还是天齐自知理亏,将离与窦启孙皆有所克制,不然早打了起来。
“京机阁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发生大战役,造成大范围伤亡。天齐这边,如果愿意负担一些他们稀缺的生活物资,如粮食、棉花、布匹等,我有很大的把握说服权谨。
“但是,御首遇害不是小事,我无法掌控天泰的局势。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转移矛盾焦点,从齐泰之间,转回天泰内部,自家人关起门来斗,只要不牵累无辜黎民和前线将士,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且,节门并不无辜,本身也是接下来的目标,不必顾虑太多。大前提是尽快转移矛盾,避免大战的发生,胜败无所谓,不需要周密,意思到了就行。
“江统遇害,下半年的举选会提前。丰门和往常一样,不会派人参选;景门实力不足,没必要贻笑大方。剩下四个门派,如果解门得到出局的节门全力支持,将有七州之地,超过三分之一。
“解门这两年虽然被弄得很狼狈,死忠粉也不少,加上节门势力的支持,首轮全民票选,胜出是大概率事件,我们阻击的也不是首轮,意义不大,也不好直接支持谁,毕竟现在都有了关系。
“第二轮只剩下得票最高的两个门派,必须将解门拿下,不能让它入主琴鹤堂,占据八柱中的三柱。时间上还算充裕,现在从节门入手,一步步挖到解门,在决战前夕给它致命一击,问题应该不大。
“第二轮规则不同,每一州单独对战计分,二者得票率相差不超过10,也就是双方得票率在4555之间,算平手,各计两分;超出这个区间,则分胜负,计三分和一分,这中间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是我们要干涉的重点。
“各门准备主推的人选已经出来,解门是黑衣宰相、玉奇林和空侯;离门是孟恭武和段圭;观门是赵简和赵轻尘;休门是李公垂和李童。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原因,休门有些调整,李童的首位被李公垂取代,甚至想让中堂从京机阁出去,我和他都没有同意。”
清平子问道:“黑衣宰相还不死心?连续数届败北,看他之前的样子,似乎已经放弃,怎么突然又跳了出来?”
“道长,当你到琴鹤堂坐过御首之位的时候,心态也可能发生变化,现在的黑衣宰相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代理御首,坐了坐御首的位子,应该点燃了他的雄心壮志。而且,解门连续遭受重创,这两年死伤惨重,也只有混迹过的黑衣宰相比较合适,不然也不会拉玉奇林等人赶鸭子上架,已经没有几个可用的朝堂之人。你先去忙,明日上午事态就会明朗,到时候,就是京机阁图穷匕见之刻。”
清晨五点。
窗户打开,房间内灯火通明,段凝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完毕,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拿出手机自拍了几张,比了一个耶的手势,转身走回沙发上坐着静等。
手机早已开启摄像,放在正对窗户的位置。
片刻后,一道身影御风而来,踏窗而入,无鞘长剑扛在肩上,望着一脸吃惊之色的段凝,双腿不停抖动,正是陈祖道:“哈哈……段凝,只要宰了你这个研究院最杰出的天才,天齐便永远追赶不上天泰的步伐,嘿嘿……纳命来吧!”
“陈祖道,你个老贼胆子不小。”段凝吓得脖子一缩,脱下一只鞋子,拿在手里指着他,“敢动我一根毫毛,整个大齐都不会放过你们陈家。”
陈祖道看了一眼正在摄像的手机,道:“嘿嘿……待会捏碎你的手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老夫来过这里,谁也不知道你死在我手里,老夫今日必为天泰除去大敌,哈哈……认命吧!”
陈祖道剑指段凝,正要动手,段凝身侧的衣柜一动,长枪卷破柜门,直指陈祖道脖子,与他的长剑撞在一起,正是星门天龙座太乙尊者。
迅疾两招一过,在段凝大喊救命中,别墅外传来风声,陈祖道看了一眼长枪斜指护住她的太乙尊者,老牙一咬,道:“太乙,老夫迟早取你狗命。”转身退到窗外,刚好与来人撞在一起,长剑相交,又是一招。
陈祖道虚空立在别墅外,看了看走到窗前的太乙尊者,又看了一眼支援而来的雾凇,将老脸正对着户外监控方向,长剑一指,道:“来的好快。段凝,今日算你好狗运,老夫还会来杀你,希望你下次也有这般狗运,哈哈……”
破风声不住响起,大批星门与天守布武高手围向别墅,陈祖道持剑避闪,匆忙突围而走。
“保护好段将军。”吩咐一出,太乙尊者持枪跳出窗外,与雾凇纵身紧追不舍,一路奔向京兆大酒店。
两条身影紧追不放,陈祖道大吼一声,纵到酒店外,沿壁而上,转眼来到自己房间窗户前,一掌震碎窗户,翻了进去。
一阵响动,酒店里的不少人皆被惊动。
已经起床,正坐在房间里看天泰新闻的陈祖道大吃一惊,转身见了碎破的玻璃,不见人影,气怒不已,抬掌吸过长剑,握在手中往窗户走去,准备寻望四周,还没有走到窗前,已看到了追来的雾凇二人,大喝一声:“奸贼敢尔!”出剑便刺。
雾凇、太乙尊者以为陈祖道是要害段凝的凶手,陈祖道则认为二人是破窗欲杀他的齐贼,怒火碰撞,转眼战至酒店外。
“且慢!几位因何在此繁华之地争斗,累及无辜,其过非轻。”司臣御风而来,急忙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