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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修儒将众人送到府门,已是清晨五点,近11个小时,可见谈的之深,范围之广,几乎涉及到方方面面。

    以宫疏雨的诚恳和能力,要取得伍修儒的认同并没有那么难。

    望着同段凝上车的两人,他吐了一口气。清平子、宫疏雨皆是富有谋略之人,二人皆擅长大势,又能把握细节,绝对是古今罕见的搭档,更重要的是,他们太年轻了,清平子还是修行者。

    当然,伍修儒也有点感觉,清平子似乎对于所谓的大业并不是太上心。段凝开了个玩笑,说他喜欢和向往的是超然出世,说直白一点,就是得道飞升,成就无上大道,红尘不过人生旅途中可有可无的过眼云烟,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回到京兆大酒店,段凝跟着他们进了房间,坐下道:“其实,太子殿下的性子软了些,又求稳,乱世为君,怕是力有未逮。当然,为了大局着想,肯定不能随便换人。”既然伍修儒已认同了支持他们,有些人与事,她也可以说了。

    “段姑娘,窦太后性子如何?你觉得又是好事吗?”宫疏雨给段凝倒了一杯水,坐到她对面,“君臣本是一体,君为臣纲,臣为君佐,二者互补互助,以民为本,就是王朝体系。

    “两千多年来,世人一直为诸葛卧龙不是选择信任和军事能力更强的魏延为接班人,而是选择一个小人杨仪而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魏延以谋逆之罪夷灭三族。

    “他真的谋反吗?应该不会,正如他的表现是南下而不是北投曹魏,诸葛卧龙这一点还是能看明白,也有人抓住这一点不放,说诸葛卧龙故意害他。

    “诸葛卧龙故意害他吗?而他奇怪的选择,又在担心什么?很简单,魏延有做一个大权独揽权臣的潜质,这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自己就在权臣左右徘徊,但他之所以流芳千古,是因为他是一个没有私心的权臣,一心为公,这是核心。

    “可魏延绝对不合适。一个重将,竟然能做到朝中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他,几乎所有的文臣武将都与他关系不好。杨仪与魏延同时上表声称对方谋反,满朝文武都选择相信小人杨仪而不是魏延,这说明什么?这种人适合做接班人执掌大军吗?

    “魏延有杰出的军事才能,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大将之才,可性格缺陷太明显。本是负责断后之将,或担心自己的将来,或为了争权夺利,私自撤退,陷大军于危境,若非姜维,汉军很可能被重创。没有大局观,自行其是,根本不适合做大军统帅。

    “如果大军在他手里,一旦返回京师,以魏延的性格及同朝中文武的关系,绝对掀起血雨腥风,董卓都要甘拜下风,给风雨飘摇的大汉政权致命一击,所以,诸葛卧龙宁愿将军队交给一个小人带回去。杨仪官职虽高,能力不足,军中威望不够,威胁很小,掀不起风浪。

    “诸葛卧龙不让魏延掌军,断了他的合法性,以魏延同众将的关系,只要不是合法接位,他根本闹不动,掀不起大浪,最后的过程与结局也证明了诸葛卧龙的判断,不合法,没有人跟着他闹,将士临阵倒戈,最后死在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杨仪手里。

    “可惜吗?对魏延来说,确实有点可惜,他有扶保汉室之心。对于大汉来说,却不好说,得者失焉,没有两个相同的魏延来证明。诸葛卧龙也给了魏延机会,只要他不想做权臣,也不会有后来的下场。

    “所以,有时候不一定要选择能力最强者,还要看他是否适合当前的局面,杨仪在当时比魏延合适,就要选择缺乏能力、野心不足的小人,而不是选择他看重又有才能的魏延。

    “我不知道太子殿下才能究竟如何,但你和伍相选择跟随他,德方面应该没有问题,这就足够了,不足方面,文武大臣可以弥补。”

    竹阳府平山郡,申家。

    “你去了天泰一年,看起来信心满满的样子,做什么事让你如此开心?”申长胥看着眼前的左师丘,一年不见,已经褪去了农人的色彩,身上满满都是豪族的铜臭味。

    进入家门就将一个大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一看,满满的各式各样的手机,一看就是外来品,这边平山郡可能都买不到。本来想哭的申净,抢了两个最好看的手机就跑,早将问罪丢到了九霄云外。

    “跟着我的一个学生,做点小买卖,这次过来,有点事想和老哥商量商量。”左师丘从申巡手中接过茶水,道了声谢。

    申巡,申长胥长子,也算看着他长大,是这次的重要目标人物之一。

    “军师大人,你的事待会再说,先将我家的事说道清楚。”申长胥似笑非笑的看着左师丘。

    “你家有什么大事?小巡要成亲啦?先恭喜啊,恭喜。”左师丘尴尬一笑。刚才见了申净要哭出来的样子,已经明白清平子的事还没完,太羞耻了。

    “小巡之事暂且不表,咱们说说小净的事。那小子叫做清平子是吧,去年来过,你把他叫过来,老子和他谈。”

    “唉哟,我的老哥,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并不知道平山郡还有这么奇怪的风俗。”左师丘赶紧起身道歉,这架势,看起来真无法敷衍过去。

    “就算不论风俗,男女之防也不讲吗?”

    “老哥,小净还是个小姑娘,说什么男女之防……”

    “左师丘,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从小都学过,何况还是乱看乱摸,真是岂有此理。”一道提着刀的身影走了进来,打断了左师丘之言,将刀砍立在桌子上,吓得他一抖,正是申夫人,“我不和你说,说多了伤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将那小子叫来,我们和他论论道。”

    “嫂子,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老哥,不是我们推脱,我也不瞒你,清平子是上古大派的修行者,不比那些涉世深的家族、门派,不能成亲。那次跟着来的小姑娘,我的学生,嫂子你也见了,要是清平子能成亲,肯定也是先轮到她,是不是?小净还小,过两年咱们帮她物色一个好人家,行不?”

    “上古大派?”申夫人一脚踩在凳子上,双眼瞪着他,“就是天上的神仙来了也不好使,非得给咱家丫头一个交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