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
秦晴做完最后一个俯卧撑,整个人再没了一丝力气,直接趴在了地上。
曾经一尘不染的她,现在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无数次想过离开,却无数次咬牙坚持了下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训练,但伴随着训练的继续,她发现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方式。
一天之中,最开心的就是休息的那几分钟,她们可以吐槽教官,甚至有人吐槽林天,说九殿下不是个人。
一开始,当他们看见老兵听到他们的抱怨,他们心中还有一丝慌乱,毕竟那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
但是当他们发现,并没有因此受到惩罚的时候,他们这一刻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皇子和皇子给他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大皇子的训练,他们也会卖力表现,而在林天面前,他们是卖命的表现!
其中就包括了秦晴!
吃完早饭,她再度来到了训练场地。
简单的站了一下军姿,随后她看到了几乎半个月都没见到的林天。
林天站在台上,带着痞痞的笑容道:“听说,你们很多人都很思念我啊?”
此话一出,所有的将士都吓了一跳!
谁背后没说过林天的坏话?
难道林天要秋后算账了?
下一刻林天就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一棒子废物,随便来一个人,老子单手就能把你们撂倒!在背后嘀咕人算什么?有本事在我面前试试?”
一群老兵站在一起嘀嘀咕咕:“殿下这是又要练人了?”
队长摇了摇头:“就怕他们连这点血性都没有。”
就在他们嘀咕的时候,离他们最近的李飞,也正是当初第一个跑去排队的聪明人,他两眼一亮,当即就怒吼道:“报告!”
林天一愣,笑嘻嘻开口道:“说!”
李飞直勾勾的盯着林天开口道:“我不信你单手能把我撂倒!”
林天什么都不说了,伸出一只手,朝着李飞勾了勾手指。
李飞咬着牙就走了过去。
训练的内容基本上是军姿,正步这些,他还没开始学习怎么打架。
但他好歹当了几年兵,本身也是军户出身,王八拳也会两套啊!
当即他就举起拳头冲了过去。
当他跑到一半,林天一抬脚踹在他大腿上,李飞攻势一缓的瞬间,林天摁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放倒在地上!
全程,林天就出了一脚,用了一只手就把李飞放在了地上。
李飞有些羞臊的站起身子:“将军,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没说可以用脚啊?”
林天哈哈大笑道:“没说就不能用了吗?”
李飞有些委屈,但他很聪明,老老实实的跑回了队伍里。
有了李飞打头,又有几个想要揍林天的跑了出来,全都被林天放倒在地上。
秦晴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将领,难道不应该保持威严吗?
为什么要和将士打架呢?
没等她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此时的林天已经开始宣布第一批班长的任命。
这是这支军队里第一次有人担任头目。
李飞赫然在列,而且还是一班的班长!
不少人都意识到了,林天并没有对李飞很生气,相反,林天还挺喜欢李飞这种兵?
他们都在内心盘算着,而此时的林天带给了他们第二个消息,军队比武!
当然不是要他们打架,而是要把他们拉出来比试训练的内容。
赢了的吃肉,输了的俯卧撑,就这么简单!
这一刻,无数人突然体会到训练的作用,他们拼了命的表现自己。
等到一切都结束,军营里热闹的好像过年一样。
吃肉的一个个大声笑着,俯卧撑的那边,被老兵骂得狗血淋头。
秦晴这个时候被叫到了中军营帐。
林天看向她直接开口问道:“还吃得消么?”
秦晴顿时有种委屈的感觉,她眼眶瞬间红了,咬牙道:“还行!”
林天叹了口气:“这次班长没选你,你心里什么感受?”
唰的一下,秦晴眼泪都掉下来了,她想要忍住不落泪,但是怎么都做不到。
她红着眼道:“没什么感受!”
林天轻笑一声:“那就再坚持半个月,军队到时候会重组,你之前担任的是文职,到时候还是担任文职。”
秦晴再也忍不住了,她擦了擦眼泪,咬牙道:“不用,我可以熬上去。”
林天叹息了一声,拿出一块方巾上前,轻轻的给她擦了擦眼泪,开口道:“他们没读过什么书,只能熬,你读过兵书,之前也有经验,让你当大头兵,那是在浪费你的才能,你当我是傻子么?”
如果是没有训练之前,秦晴一定会躲闪,不让林天给自己擦眼泪,甚至不会让林天看见自己哭的样子。
但是当命令深刻到骨子里的那一刻,秦晴发现,没有让她离开的命令,她甚至都不敢动一下,即便是擦眼泪的那一下,她都是无意识做的!
此时林天给她擦眼泪的瞬间,她心中冒出了无数的想法,羞耻,心动,反感?
或者说,这些情绪她都有一些,唯有反感,可以忽略不计。
她抿着唇,甚至有种被重视的感觉,红着脸站在那里道:“什么文职,还是和以前一样记录军需之类的么?”
林天摇了摇头:“记录的活有别人干,你去给他们发钱,顺便给他们做思想建设。”
秦晴这才想起来,军营每个月都会发一次军饷,半个月之后,差不多到时间发钱了。
她皱眉道:“发饷倒是容易,不过你说的思想建设是干嘛的?”
林天叹息一声,回到原位坐下,开口道:“这是朝廷的兵,不能忠于我。”
秦晴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天道:“可是,大皇子在的时候,他们就是忠于大皇子的,不忠于他们的长官,他们还能忠于什么?”
林天敲了敲桌子,好半天才开口道:“钱!我要把他们培养成一群贪财的队伍,让他们意识到,所谓的北越大军,所谓的野人,也只是值钱的牲口,如此一来,他们才敢打仗,才能打仗!”
秦晴当即便开口道:“这怎么可能?人死了留下钱干什么?到时候他们该怕死还是会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