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爷爷，你说会是他吗？”
姜夜夜骑着白鹿追着天上月亮，黛眉微动有些好奇地问道。
“一切都是天数，而天数无人能判断。”
白鹿竟口吐人言，如一沧桑老人。
“那就只有等他去了蛮王墓才有分晓？”
姜夜夜有些失望，或者说自从到了北疆后，她就一直很失望。
在她的印象中，蛮族是骄傲的，是一往无前的，是俾睨天下的。
但，北疆的蛮族，却和她印象中的蛮族完全不一样。
山地蛮族丢了蛮族的骄傲，不像是蛮族更像是流着蛮血的大虞百姓；草原蛮族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在他们眼中蛮族似乎就是野蛮。
原本，贵为公主的她来此是为了找寻蛮族希望的，但不管是纪宇还是其他人，似乎都和希望搭不上边。
即便是当中翘楚的纪宇，姜夜夜也很是失望，但至少纪宇获得了蛮帝传承的资格，紧这一点儿他就比其他人强了很多，但也就仅此而已。
“没错。”
白鹿点头，它脚下步子越来越快。
“两位，千里迢迢来我大虞，不坐会儿，这样就走了？”
夜空下，一个如山一般大小的虚影悬空，拦在了姜夜夜的前路。
白鹿停下脚步，发出微微叹息，显然它早就发现顾言前来，只是没想到顾言居然这么快追了上来。
“你就是昭武之主？只是可惜，少了一个重要精元，你不能如昭武蛮王一样掌控昭武，只能做一个路边观棋人！”
姜夜夜丝毫不慌，看着顾言直接起身站在白鹿背上，上下打量着顾言。
炼化了昭武地脉精元作为自己的本命精元，顾言借着地脉的本源之力掌握了昭武一地的地脉，所以整个昭武地区都在他掌控范围之内。
“观棋人？你们这群野蛮子也太小看老夫了吧？”
顾言冷笑一声，巨大的虚影伸出右手，一颗黑色棋子在他手中凝聚成型，手臂前推，啪的一声对着姜夜夜放下棋子。
棋子在落下同时逐渐变大，最后竟变成大包山的模样压在了姜夜夜头上。
“你们都已劫走纪影山，为何还要回来，是不是因为纪宇？”
棋子虽然化成了山，但依旧被顾言捏着，随着顾言手掌下压，黑色棋子越来越重，越来越大。
“这就是你开发的本源之力？”
头顶大山，姜夜夜不但没有惧怕，反而笑了起来。
姜夜夜伸出小手，一朵接着一朵的祥云从她衣袖内飞出，飞到棋子下面，将棋子连着顾言的右手一并拖住。
云朵不大，但却让顾言的手无法下移半寸。
“你可不够格！若是北疆留守来了，说不着我还能同她聊聊，可是你一个主城巡察使，大虞主城的二把手而已，同你过过招已算是看得起你了！”
祥云飞出，姜夜夜拍了拍手，一脸得意的看着顾言。
“嗯？”
顾言也是没想到姜夜夜居然能化解自己的这一招，于是干脆收回手，大山和手中棋子全都不见。
“蛮王墓现，你们这群野蛮子也跟着出现，难道你们是为了蛮王墓而来？”
顾言再度打量着姜夜夜，目光落在白鹿身上后，眉头一皱，明显紧张了一下。
“别试了，你以为我是傻吗？”
顾言的试探让姜夜夜十分不爽，他这手段去对付那早已被他驯化的北疆蛮族还有用，可是对自己就显得有些丢人了。
昭武主城巡察使顾言，在北疆也算有名的存在，他出名就是因为对昭武蛮族的管控。
在姜夜夜看来，顾言不过是靠着地脉精元的能力而已，实际上他的能力也只能算一般。
赤脚站在白鹿背上，姜夜夜耍着发丝，将祥云收回衣袖：“蛮王墓内怕是早被你们大虞给摸清了，我们可没那么傻！但不得不佩服你，有够狠的，一座空墓，一个虚位，就将蛮族牢牢控在自己手里！”
顾言双目依旧警惕，一只盯着姜夜夜，同时地面浮现出无数金色丝线将自己同姜夜夜困在其中：“这是文明的力量！”
“文明？虫人也敢同蛮族说文明？当年要不是你们帮着圣人，你们给我们蛮人提鞋都不配！”
姜夜夜发出一声冷笑：“我只是夜里闲得慌，在我封地转转，若是识趣，立即给我让开！”
“封地？天蛮帝国输完年前就被圣人灭国，你哪里来的封地？”
顾言听见这话只觉好笑，同时控制着地上金线变幻，让其逐渐变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棋盘。
“哼，天蛮帝国灭亡？你敢带着人马去草原深处核心吗？”对于顾言的小动作姜夜夜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对着顾言反唇相讥：“别说你手上的安蛮军了，昭武主城的昭武军怕是也不敢靠近草原核心半步吧？”
昭武军才是主城最为核心的战斗力，也是整个北疆中最核心的战斗部队。
安蛮军虽强，但主要作用还是面对北疆蛮族而已。可昭武军是可对其余帝国直接发动战争去硬碰硬的。
可昭武军极少外出，一直在主城内听命，和安蛮军比较起来就显得更为神秘了。
“一群遗老遗少在大陆外的海岛上占据一亩三分地，居然还做着帝国美梦，着实可笑啊！”
顾言知道自己不管如何发问，姜夜夜是不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的。
此时，他们脚下棋盘已经彻底成型，看了一眼棋盘，顾言右手再度抬起，一颗白色棋子很快出现在他食指和中指指间：“我棋盘已成，这次你可走不掉了！”
啪！
说完，顾言伸出夹着棋子的右手，将白色棋子重重地砸在金色的棋盘上。
这金色棋盘依托大地成型，如同牢笼一般将顾言和姜夜夜收容，白色棋子恰好落在姜夜夜身旁。
随着这白色棋子落下，一个蛮族老人挥动蛮刀便出现在姜夜夜周围。
啪，啪，啪！
最后顾言手掌挥动，排出数十个黑白色各异的棋子落在姜夜夜身边，随后一个接着一个的蛮人、大虞武士虚影挥动武器将姜夜夜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