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山。
钟离立于山顶之上。
注视着北境,被风雪笼罩着的国邦。
无神怜爱的雪国...
巴纳巴斯,或许,并不认为自己是神明呢。
其所为暂且不论对错,但其作为魔神,却是最贯彻着爱人的本心的神明。
但慈不掌兵,数百年过去,其外在的冷酷,漠然早已如同不化之冰。
或许,她从未选择成为神明,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人”。
又或许,五百年前的变故,对她的影响过于深重。
坎瑞亚一役...
“燃烧旧世界...”
“可旧世界,早已死去了啊,就在不久之前,亦或是更久远之前...”
钟离轻叹,他不愿看到同执神位的相熟同僚,被抹去在提瓦特的存在,但...
会影响世界的变数,理应被抹去。
那一位...作为新的人神,太过于想保全提瓦特的一切,背负了太多...
在他身上,能感受到原初那一位的身影,但眼中的神情,却是完全背道而驰...
多次站队表明立场,对至冬方面来说,其实也同样带着暗示的意思。
刚才的话语不单是说给璃月百姓,也同样是说给至冬听的。
对摩拉克斯来说,对于多年同僚的恩情来说已然仁至义尽。
毕竟,新王登基的背景下。
对于尚未确认立场的同僚,或许并不能算得上同僚,更不能允许其国度,破坏掉那一位,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短暂且虚假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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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
“我该叫你摩拉克斯,还是钟离?”
钟离身后传来带着奔袭过后微喘的轻灵女声。
钟离回头,看着荧催动风元素赶来的身影,微笑说道。
“姓名只是一个名号,无妨的。”
挥手间岩元素桌椅形成,示意荧先落座。
荧也不客气,似乎每次见摩拉克斯,后者似乎都会给自己带来十分炸裂的消息。
比自己漫无目的的去寻找至亲的消息,要好得多。
早就感觉这位往生堂客卿身上有种跟别人画风不一样的感觉。
眼下知道了钟离就是岩王帝君,似乎也没多让人感觉震撼。
“呼呼...荧...我的幻肢,飞得好累,诶诶诶??!”
荧抱起刚刚赶到还没反应过来的的派蒙,便直接坐下。
钟离扶颔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你已经游历了两个国家,感觉如何?”
荧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提瓦特的一切,让我感到亲切。”
看着钟离锐利的目光,荧郑重开口道。
“提瓦特,是一个...很好的世界。”
“或许...不,若是哥哥,肯定会选择,在合适的时候...留下来。”
钟离:“你似乎已经越来越了解这个世界了。”
“这片大陆上还有许多往事,许多秘密...”
“他们经历了太久的时光,被人遗忘,或是被遭到舍弃。”
“你与我一样,身为见证者,为见证而来。”
“铭记者,因铭记而生。”
“若是从前的我,或许会固步自封,不敢作出改变,让你这位【降临者】,去见证,去破局,那是我唯一能想到最好的方式。”
“但现在的我,已然不再拘泥于限制,很多事情,是该作出改变了。”
钟离沉默片刻,继续开口说道。
“我便不做谜语人了,此事无关我身后的那位。”
“若是数月之前,我身为契约之神,决不能背弃原初的那一份契约,遵循契约的我,会对关于这个世界的核心问题,保持沉默。”
“但现在的我,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你的血亲,所行之事,处于七国的对立面,处于天空岛的对立面。”
“在你走向那个人的路上,也许会有很多困难,但只要你坚信这条路通往【正确】,一切就有意义。”
“荧,你应该可以听出来我所说的意思。”
荧:“对立面...深渊...深渊教团......?”
钟离:“嗯。”
钟离:“并不是说此事对错与否,简单的说,深渊教团的所作所为,放弃了【现在】的提瓦特。”
荧:“放弃了...提瓦特...?”
荧:“我...还有一个问题。”
荧:“当年阻止我和哥哥离开提瓦特的神明,是七神中的一位吗?”
荧问出了自己在蒙德启程时的目标,找到当年阻止他们兄妹离开提瓦特的神明。
游历七国,为的就是找到那位白发神明...
钟离轻叹,开口说道:“不是。”
“但是...”
“有个人,让我对你说。”
“提瓦特,可以成为你们旅行的终点。”
荧:“!!!”
“旅途的...终点...”
钟离:“你是远度重天,跨越星海之人。”
钟离:“你的血亲,不日便会出现在璃月,届时,选择的权利,在你手中。”
钟离:“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寻到你想要的答案。”
......
荧离开了天衡山。
钟离的话十分直接了当,所以荧没有再追问钟离口中的那位大人到底是谁。
当年的白发神明,是否是七神中的一位,本就存疑。
阻止我们的...果然是天空岛上的神明吗...
这段时间,她已经走遍璃月的土地,但却未曾发现空的任何踪迹。
但当初在璃月的巨渊底下,却是实实在在地看到的空的幻影。
也看到了被新采下的【因提瓦特】。
巨渊下,倒立的城市已经倾覆,无处寻迹。
空,一定就在璃月...
但为何,不愿见自己...
可恶的哥哥...
自己会留在璃月,届时等空出现,狠狠地先跳起来揍他的下巴一拳...
再把问题问个遍...
旅行的终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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