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美眸湛亮,一一扫过白永晔、白永峰、月思澜和白皓衍。
“父亲、父亲、母亲、哥儿。”
白永峰眼底紧张瞬间消散,随即是几分愧疚:“芊芊,大哥回来了,你……叫二叔父也行,不论如何我们都是至亲血缘的亲人。”
或许,就是因为他与白永晔是亲兄弟,思澜与大嫂是亲姐妹,所以没有人怀疑芊芊不是他们二人的女儿。
月思澜比夫君通透许多,开口安慰:“叔父也是父,姨母也是母,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因为称呼变了就没了?”
白永峰显然听错了重点,怒气腾腾:“是二婶。”
好不容易死皮赖脸追来的媳妇,可不能因为改口,哪怕是口头上的也不能将他们夫妻拆散了?!
月思澜冷冷一笑:“你若不愿意,就让芊丫头叫二姨夫。”
白永峰老脸一垮,求救地看向了儿子白皓衍。
白皓衍有恃无恐,就算从长兄变成堂兄,芊芊还是叫他哥。
白芊芊扶额,她这活宝的一家!
司空净尘桌下的手,轻拍白芊芊的手背,嗓音低沉:“其实芊芊可以叫二老爹、娘。”
不过是区分而已,如此两家老人都在,也不会出现叫混的情
况。
白芊芊赞同点头:“爹、娘。”
还是她家精分机智。
这时,暗卫甲敲响了房门。
他意有所指地禀报:“王爷,京城来信。”
司空净尘询问地看了眼几位长辈,见几人不反对,才淡淡开口:“进来。”
暗卫甲“吱呀”推门而入,恭敬地对几人行礼,如实禀报:
“皇上以王妃,为娴妃祈福间产子,后被刁奴偷走,流落在外的亲女,入司空皇族族谱,列数近年的总总功绩,以国为先当传贤,特封王妃为皇太女。”
白永晔眉头深锁,似不太赞同:“芊芊,高处不胜寒。”
虽然身为父亲,亏欠了女儿良多,但他们夫妻二人,都希望她活得肆意,不被束缚。
白芊芊美眸平静如水:“父亲,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肆意,你和母亲隐姓埋名,月家不依不饶,真的自由了吗?”
白永晔瞳孔猛然一缩,和爱妻颠沛流离半辈子,竟没女儿看得通透。
白芊芊美眸转向精分,盈满坚定的碎芒。
“世界是公平的,高位注定了更多的责任,但权势也有更多的话语权,同样庇护想自己在乎的人。”
司空净尘桌下的手,握紧了她柔软的小手,掌
心紧贴。
一颗心似瞬间冰雪消融,鸟鸣百花齐放。
仿佛她就该是深扎在他心口里人,这般的契合。
白芊芊用力回握,明白他此刻的激动,灵魂的契合,让幸福倍增而又幸运。
但她没忘正事,认真地看向她两世亲人们。
“父亲、爹、娘、哥儿,我想一家人活在阳光下,获得真正的自由,而且发自内心,想让百姓们衣食无忧,也拥有选择自己小日子的能力和权利。”
白皓衍满眼都是耀眼的妹妹,第一个表态:“妹儿,你若是想一统三洲,哥儿愿意为你披挂上阵!”
妹儿既然认定了司净尘,那么他必须强大,成为她最有力,不容他人小觑的后盾。
白永峰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很不爽被臭小子抢先了。
他抬手“啪”地抽在他头上,怒骂:“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兵法那两下子,还敢说大话。”
他转头满眼宠爱:“芊芊,不用担心,爹为你一统三军,定所向披靡。”
当初,他虽不是战神,但也曾是令三洲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白芊芊唇角绽开一对儿梨涡:“好。”
有无条件维护自己的家人真好!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精光一闪,
异口同声:
“女婿,为了芊芊的大业,咱们得再深、入地探讨《墨子兵法》。”
“妹婿,为了大业的顺利,咱们得再详细地聊聊《流星剑谱》。”
他们难得团结一致,一左一右地来到司净尘身侧。
司空净尘转眸,求救地看向了白芊芊。
刚刚豪言壮语的白芊芊,尴尬地轻咳一声:“大业再急,也不能不吃饭。”
父子二人满眼委屈,似在谴责她变了,垂头丧气地回了座位。
司净尘没错过白芊芊眼底的心虚和愧疚,薄唇轻启:“岳父、大舅哥若是愿意,今夜怎们可以彻夜长谈剑谱和兵法。”
兴奋很快淹没父子二人的失落。
白芊芊暗暗松了口气,终于体会了什么是修罗场的夹心饼干。
暗卫甲迎上王爷继续禀报的目光,恭敬开口:“围剿咱们的人,已经全部落网,确认墨家影卫。”
司净尘墨眸陡然一冷,身上冷冽的气息,瞬间让几人如堕冰窖。
白家三口和白永晔四人,这一刻才想起,眼前看似恭敬周道的人,是要问鼎至尊之位的皇子。
白芊芊摇了摇他的手臂,示意他收敛气息。
她美眸狡黠:“那可别浪费了,山东、山西、
山南和山北不正缺人干活么?”
对于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可没那么客气。
司净尘掀起唇角,很是认同地点了下颚。
白家父子一如既往的星星眼,不吝啬地夸赞着:“咱们家芊芊,一如既往勤俭持家,物尽其用!”
白芊芊心底暖意翻涌,眸底笑意越发真心。
无须刻意迎合,无须相同利益,只因为她是她,所以才偏爱的感觉真好!
暗卫甲斟酌着,小心翼翼开口:“这次还抓到了月家圣女,她一眼就认出属下等人是王爷的暗卫,一直吵着要见王爷。”
司净尘察觉到掌心里的小手,锋利的指甲忽然扣进他的手背。
“听王妃的,本王待会儿,还要和岳父、大舅哥谈兵法和剑诀。”
其实并不疼,但是他求生欲强。
白芊芊心底对这回答还算满意,但精致的小脸不显,眉梢微挑:“一眼就能认出王爷身边的暗卫呀!看来她与王爷的关系匪浅呢?”
随着“匪浅”二字,指甲又深陷了几分。
司净尘如画的眉眼干净无辜,冷冽的轮廓前所未有的柔和。
“一会儿就有劳王妃审问了。”
他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可不想再被不相干的女人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