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乔就向祖母还有我父亲母亲告别,说他要回书院了。
其实祖母一直很喜欢沈乔,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时她一改往日严肃的态度,对沈乔说:“乔儿,怎么在家待了几天就要走?”
沈乔:“祖母,孩儿看到大伯父和大哥哥平安回来,乔儿也就放心了。家中的诸事乔儿也插不上手,还不如早日回书院读书。等乔儿考取功名,早日给祖母尽尽孝心。”
祖母也于心不忍:“乔儿,其实你祖父当年并不想学武,你祖父当年中了举人后,特别想有朝一日能位极人臣,门生遍布天下。可是咱们这样的家庭没有办法,边关告急,毕竟我沈家靠的是军功获得的爵位。如今不一样了,你能做你想做的事,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沈乔忍住眼中的泪水,向祖母行了一礼:“孩儿多谢祖母。”
这时母亲过来:“乔儿,这是按照你的尺寸新给你做的衣服,还有鞋子袜子,回书院用。还有你最爱吃的北三点心,一早我就让人排队买了两盒,在路上吃。你姐姐给你找出了前朝首辅长大人用过的砚台,还有你哥哥,从库房里给你找到了一套上好的狼毫,你都带回去。这是一些碎银子,路上用。”
沈乔:“孩儿多谢大伯母。”
祖母:“怎么都是你大伯母准备的东西,你父亲母亲呢。”
沈乔:“祖母莫要怪父母亲,今日一早父亲便去上任了,母亲最近也是担忧妹妹在照顾妹妹,乔儿已经长大了,祖母莫要挂怀。时辰不早了,孩儿还要去赶路,就此拜别。”
就这样,沈乔踏上了回蜀山书院的路。但愿他离家远一些,不要被家里的纷争左右吧。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早早起来梳妆,共八十八抬聘礼,浩浩荡荡前往长公主府。
长公主和驸马爷听闻亲自在府外迎接,众人拜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乐的合不拢嘴:“沈老夫人,快进来快进来。”
进府后,众人落座,长公主说:“老夫人,沈国公,这聘礼也太贵重了些。”
祖母:“这是哪里,郡主是皇室血脉,我沈家怠慢不得,这哪里就多了。他们二人的婚事虽有礼部和钦天监协办,公主您放心,我沈家必定风风光光的迎娶郡主进门。”
长公主:“依然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平时难免骄纵任性,嫁到沈家我是一百个放心。钊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仪表堂堂不说,文韬武略不在话下。有皇兄赐婚,两个孩子将来必定是福泽深厚。“
祖母:“长公主说的极是。也是进来钊儿有差事在身,耽误了下聘,是我沈家的不是。”
长公主:“老夫人这是哪里话,钊儿年纪轻轻便立了战功,这可和其他的世家贵公子不一样。您看我两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哪里能和钊儿相比。我知道向沈家求亲的人络绎不绝,要不是皇兄慧眼识珠,这样好的姻缘哪里轮得到我赵家。”
长公主又道:”我虽是一介女流不问朝政,但我也是我朝长公主,自幼在父皇身边耳濡目染,也知先有国才有家。北燕使臣即将入京,在外敌面前更要彰显我国国威,向钊儿这种好儿郎,现在正是用武之时,老夫人不必客气,以后我们两家同气连枝,定助钊儿更上一层楼。“
长公主的话让祖母的心情十分舒畅,两家定了婚事,寒暄了许久。在长公主府一同用了午膳后,一行人才回府。
这时鸿胪寺的人来到府中向哥哥传话,北燕使团已经启程,还有十天即可到达上京,哥哥没等休息,又回到巡防营了。
这几天下来我也有些疲累,回到府中就休息了,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起来。
醒来后看到如烟在我的屋子。“怎么了,我问?”
如烟:“一个乞丐在后墙的砖缝处了塞了一张纸条,他走后我偷偷拿起看,写的是明日寒山寺见。这个乞丐我让武儿跟着,他进了宴宾楼后面的院子,然后一个小厮牵着一个装满菜的马车走了出来。家中则由东升盯着,发现沈曦的丫鬟佩儿拿走了纸条”
我:“我知道了,他们是通过检蔬司向三皇子传递的消息。但如今三皇子被禁足,宫内伺候的人被太后里里外外换了一圈。北燕使团即将入京,在这种风口浪尖,三皇子还敢出门,可真是不要命了。”
如烟:“我们要不要提前安排好人,来一个瓮中捉鳖。”
我:“不可,现在大房与二房尚未分家,若此时闹大了还是丢我沈家颜面这是其一。二是哥哥回来后跟我说过,军中有三皇子的内贼,我敢断定三皇子与北燕却有勾结,但勾结的是谁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需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三是北燕时辰来京,不能生太多的事端让北燕人活活看我朝的笑话。”
如烟:“那还是盯着明天有什么动向?”
我:“这是自然。明日我就不去了,武儿要陪着哥哥去巡防营,如烟姐,家里只有你了。”
如烟:“我怎么就是劳累命啊!”
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晚膳我给你叫你最喜欢的冰糖肘子。”
如烟:“吃吃吃,就吃吧,你再喂我几顿,房顶我可飞不上去了,看我怎么给你打探消息。”
我和如烟嘻嘻哈哈的笑着,吩咐东升,我的钗前几日掉了一颗珠子,让聚宝楼的师傅拿去修,并将消息传到聚宝楼后面的院子。吩咐完这一切,该洗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