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将军张口就要一千斤的粮食,说的不多说少不少。
沈白桥在与陆沉舟做了别之后就进了空间,她先给窗台上的那盆花浇了浇水,又从料理台上的盒子里,数出十张的进货单。
乌将军要粮食是用来安置流民的。。
土豆红薯一类,虽说也能管饱,但始终不如苞米面一类耐吃。
于是沈白桥不加思索的,把进货单全部填成了苞米面。
做好这些后,沈白桥就退出了空间——空间和外面的流速并不一样,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叮咚一声空间已经提示到货。
她又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进空间,将那些粮食,全部搬到了昨日的那间空屋子里!
等到乌将军起身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白桥那张笑盈盈的脸:“都尉大人,您先去看看粮食吧!这一千斤的粮食我已经备好了。”
虽说沈娘子的样貌标志,我冷不丁的瞧见她,还是把小兵吓了一跳:“哎哟喂,我说沈娘子,大清早的您就候在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乌将军则是淡然的看了她一眼:“那就带路吧!”
一夜的功夫过去,乌将军在心中总算有了答案。
得罪了宋
大娘子,恐怕连这小小的折冲都尉都当不安稳了。
可是,宋大娘子做的又很好吗?
事情完全没有一个该有的样子!
沈白桥将门推开,里面摆着的粮食,比昨天还要多出足足两三倍!
老长工为首的几个劳力累得够呛——也不知道沈娘子甚么时候将粮食运来的,总之大清早,他们就忙得吭哧吭哧。
“一千斤粮食全数在这了,大人要不要进去点一点。”
沈白桥很俏皮的,一眨眼睛。
“不必了!数目大体是对的上的,哪怕缺个几斤几两的,也无碍。”
乌将军淡淡的开口,瞧不出七情六欲。
沈白桥脸上的笑容更盛:“那咱们先前说的,乌将军可有个答复了!”
“有!”
对方的脸上终于表露出了一点神色,眼中也有了光彩。
“远在京城的宋大娘子,恐怕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陆将军现今在何方!为你所用,恐怕沈娘子,用不到我这一介武夫!”
他言之凿凿,虽没有明说,可已经指向了背后的陆沉舟。
沈白桥笑容渐渐僵住,他,难不成是认出了陆沉舟!
然而,乌将军却不给她说话的空档。
“沈娘子的粮食我收下了,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他简言意骇。
区区一两句话就表明了态度。
京城的两桩冤案,足足牵连进去几百人,眼下犬戎蛮子的马蹄已经踏过了南省,直奔着松州而去,可宋大娘子在做什么?宋尚书在做什么,那些自持身份高贵的百年门阀在做什么!
他们在杀人,如今的京城人心惶惶,项上人头都不保了,谁还有心去管那些犬戎蛮子,他们要烧杀抢掠,由着他们去,反正烧不到京城,也抢不到他们的头上!
将军府一脉的败落,乌将军看在眼中,并非是不知情。
可是,倘若能成为陆将军那样的人,吾宁死乎。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另一边,白秋水坐在桌前,手边是一砚,已经化开了的松烟墨汁。
虽说到了这穷乡僻壤,可她这样的出身,并且选择投身将军府一脉之后,一睁开眼每天就有做不完的事,打理不尽的生意,以至于白秋水随身带着笔墨纸砚。
砚台里面水汪汪的,白秋水蘸了蘸毛笔:“也不知道那草包,收到我的书信,会不会照做。”
这一封信是寄给远在省城
的草包肖飞练。
白秋水心里没有底,因为她想让对方帮着他起一支商队。
凭着白府的财力并非是做不到,只是,树大招风。
倘若把肖飞练拉进来,盈利进了将军府的口袋,外人也不容易察觉。
况且肖家的草原商队,乃是省城当中数一数二的大商队,白秋水也有心取经。
纸是徽州的宣纸,墨也是好墨,落笔吹干后,白秋水把书信并着一吊铜钱,交给了田庄上的一个长工。
再由他的手转到了县城,白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最怕耽误了生意,是专门养着跑腿的人的。
水路周转,由快马送到肖飞练的手上时,也不过才用了三四日的功夫。
“小爵爷!可别赖在床上了,有您的书信!”
随身伺候的小厮,把肖飞练从床上拽了起来。
“大清早的,一封书信罢了,至于这么火急火燎的吗!”
肖飞练很有点起床气,别说是贴身伺候的小厮了,哪怕是他亲爹肖爵爷到他跟前,也没有好气。
“哎哟,我的小爷!这可是白府那边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小厮无奈了,他从怀中取出了那一封雪白的书信,在自家小爵爷面前晃了晃
。
白府?
一听到这两个字,肖飞练就顾不上犯困了。
白府和他有关联的人,除非是白家的小公子,他的书信,那还真是不能怠慢——他一把将书信抢过,又瞪了一眼小厮:“这没你的事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小厮赔了笑,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肖飞练则坐在床铺上打开了书信,上面白纸黑字的,先是白家小公子的问候,他看得嘴角直往太阳穴边咧。
“这白老弟原是去宝河村取货了!我说怎么一下子就没了东西,那么老远的,也亏他还想着我!”
美滋滋地读完了第一张信纸。
肖飞练把看过的把纸张放到一边,又开始读第二张信纸。
这上面白纸黑字的提到了肖家的草原商队。
白秋水最近正想,起一支商队,也是去往草原的,并且相邀了肖飞练,让他也入那么一点的股。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白老弟也琢磨着要去做这一门生意!”
西域有三十国,草原诸国加在一块可比关外西域那块地方,大多了,可不买卖,就跟喝粥似的,喝的人一多,就肖家嘴里的,自然就少了!
这道理,肖飞练并不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