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冲这个混蛋,居然在外面欠了外债,现在还不起债就把我们母子给抛弃了,你这个畜生是人做的事吗?韩妈妈不仅要照顾生病的婆婆还要照顾尚在襁褓中的小韩愈,公公是名老木匠偶尔才能接点私活儿干干,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多余的收入,家里都要穷的揭不开锅了,韩妈妈没办法丢下小韩愈每天从高山下来,徒步八公里路途去镇上学绣花给家里补贴家用,还没学一阵子呢!被婆婆发现,她在背地里开始嚼舌根到处开始说儿媳妇坏话,还说儿媳妇孩子都不管了天天被绣花给迷了眼,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也不管事儿天天往外跑,韩妈妈天天听着这话理想别提多憋屈了,老公指望不上现在靠自己都不行,裤兜里的袋子比脸都干净拿什么养活孩子呢?指望韩一冲是没指望了。
韩妈妈低头看看十只肿胀的像胡萝卜一样冻僵的手指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婚姻生活是这样的残酷老公居然是这样的冷漠,她就不该背着家人偷偷来找他,但是现在她又有什么脸面回家去见人呢?生活一地鸡毛难道要带着一身贫穷和耻辱去见家人么?她又有什么脸面呢?当初不听母亲劝告,现在又像个吸血鬼一样回家吸血吗?她根本做不到。这么冷的天她感觉不到一丁点温暖,现在反而像个佣人一样伺候韩一冲一家,她的恶毒婆婆根本不帮忙带孩子,这么冷的天气起码都有零下五度的天气还让她出来洗被子,洗了能干吗?家里破败不堪连件像样的家具电器都没有,她坐月子那个月婆婆都离家出走还美名其曰去打工,她落下一身月子病不说,就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一想到这里韩妈妈心里痛苦异常,她心里充满了怨恨,她恨自己年少无知,识人无眼她更恨韩一冲不负责任,抛妻弃子还留下一身债务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她的青春和人生早就被自己的错误选择给流失了。她想像村里的那些村妇一样,生了孩子面对一贫如洗的夫家可以做到抛弃孩子,可是她于心不忍小韩愈是她十月怀胎拼命才生下的儿子。她现在想想从认识韩一冲开始她都心里就没有舒畅过,她到韩一冲家里也有接近三年了,可是她过得什么日子就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现在到好就连最基本的健康也都要失去了。都说一夜白头她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她摸起几根捶在肩膀的上的几根发丝一看竟然隐隐泛白,韩妈妈一直以为书上描绘的都是骗人的现在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并不是做梦而是自己三十不到头发却开始泛白,这明显就是未老先衰的迹象,这样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吧?
韩一冲出门到现在都没有着落她又在心底奢求什么?破镜重圆吗?他就像一个卑鄙无耻的混蛋,连基本陪伴都做不到真是枉为人父,韩妈妈这天忙完农活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她静静的侧躺着,看着墙壁上悬挂着的老式闹钟回想跟韩一冲在一起这几年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很焦虑,基本是一晚上辗转反侧没睡着,韩妈妈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离开这个一地鸡毛的满是冰冷痛苦贫困的家庭,在这里只有贫苦忍受饥饿还有不平等对待她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听到最多的话便是来自婆婆的冷嘲讽刺,日积月累下来她多少次抱着小韩愈徘徊在村口边那条大河,她看着河面水流端急她真想带着孩子一头往河里载,可是她看着怀里的幼崽她简直没有勇气往前跨一步,她根本下不了手,而且这是活脱脱的生命就这样跟着她葬送在冰冷的河流里吗?然后韩一冲可以继续过着单身又无忧的生活吗?韩妈妈一想到这里她内心燃起一股熊熊报复怒火,她恨他们一家感觉他们家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韩妈妈睁着眼睛默默流着无声的眼泪。
天色已经隐隐发白,韩妈妈一夜未睡两只眼睛又酸又涩她用手揉揉眼睛感觉眼睛有些睁不开,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头部太阳穴特别疼痛。两只眼睛就像被灌铅了一样眼皮沉重而且四肢无力头晕眼花似乎自己一睁眼看东西都是地旋天转非常难受韩妈妈胃部反酸似乎只要一张嘴就想把隔夜饭菜全部呕吐出来,她知道自己这是操劳过度肯定是身体累垮了。她现在生活在刻薄的婆家,她看看墙壁上的闹钟马上就要六点了但是她浑身乏力一丝力气也没有怎么起床给小韩愈做早餐呢?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婆婆推开,婆婆拉垮着脸冷冷问道:“秀凤你这是闹什么?”,今天早饭都还没起床做?我们吃什么?你准备躺床上躺一天么?你儿子还要不要吃饭了?年纪轻轻的就有偷懒的坏毛病,婆婆两手插着腰就这么站在门口对着韩妈妈骂骂咧咧的声音之大似乎想吸引周围邻居来看热闹,她根本没上前看看躺在床上的韩妈妈此刻病的头昏眼花的似乎连睁眼都困难,哪里还有多余力气回答婆婆的话吗?
婆婆见韩妈妈没有回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哟,还装起哑巴来了?你以为不吭声这事就能过去了?我告诉你,进了我们家的门,就得守我们家的规矩!别以为生了个儿子就能在这享清福。”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间,用手指戳了戳韩妈妈的肩膀:“你看看隔壁家的媳妇,哪个不是天不亮就起来操持家务,把一家老小伺候得妥妥当当。再看看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在床上,真是没个媳妇的样子!”
婆婆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和厌恶,继续数落着:“我儿子在外辛苦打拼,回到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倒好,在这装病偷懒,我看你就是被我们惯坏了!”
韩妈妈虚弱地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妈,我真的病了......”
婆婆却根本不听,打断她说道:“病了?我看你就是找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想偷懒就直说,别拿病来糊弄我!”
韩妈妈看着婆婆那刻薄的表情她心里就像有好几把刀子在刮自己的心脏她忽然之间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忍不住的紧抓床罩,婆婆丝毫没有注意到韩妈妈痛苦的神情,依旧不依不饶地骂着:“你别在这给我装可怜,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来博取同情。我告诉你,这一套在我这儿可不管用!”
韩妈妈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大口喘着气,声音颤抖着说:“妈,我真的难受,求求您,别说了......”
然而,婆婆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还在喋喋不休:“哼,难受?我看你就是心虚!今天这事儿没完,等我儿子回来,我非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让他看看你这懒婆娘的德行!”
就在这时,韩妈妈似有天旋地转之感眼前整个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婆婆这才慌了神,她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过了几秒,她才回过神来,嘴里嘟囔着:“这,这可别出什么事儿啊。”
她走上前,轻轻推了推韩妈妈,见没有反应,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起来。“该不会真病得这么严重?”婆婆小声嘀咕着。
犹豫了一会儿,婆婆还是出门去叫邻居三婶帮忙。三婶赶来看到昏迷的韩妈妈,由于房子是建在高高的山上三婶只能用板车把韩妈妈推到山下的简陋小医院,一路颠簸乌黑半路还飘起了细雨,雨水打湿了三婶的衣裳,可她顾不上停歇,奋力拉着板车,脚下的路因为雨水变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婆婆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真是晦气,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
终于到了医院,三婶累得气喘吁吁,婆婆却还在一旁抱怨:“这镇上医院又小又破,能治好她的病吗?”
医生和护士赶紧把韩妈妈推进了病房,进行紧急救治。婆婆坐在走廊的长凳上,一脸的不耐烦。
这时,三婶忍不住说道:“大娘,您这心也太狠了,秀凤平时也没少为家里付出,您就不能盼着她点好?”
婆婆狠狠剜了了三婶几眼,没好气地说:“哼,她付出?我还没享到她什么福呢!”
挂在墙上的闹钟一滴一答的走着,窗外大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婆婆的心情也如同这糟糕的天气一般阴沉糟糕。
在医院里,婆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她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过分举动,如果韩妈妈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儿子交代。
过了许久,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婆婆急忙站起身询问情况。医生说韩妈妈是劳累过度加上生病没有及时治疗,才导致昏迷,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婆婆听了,心里满是惊慌。这种愧疚之感之是闪过心头瞬间,她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虚弱的韩妈妈,轻声说道:“秀凤啊,是妈错怪你了,等你好了。
妈再也不这样对你了。”婆婆虽然嘴上说着后悔的话,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拿出钱来给韩妈妈治病。想到之前家里拿钱给韩妈妈买的那条细长用的结婚用的金项链,婆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咬了咬牙,心里当下就有了主意。
她转身就往病房外走去,她从老屋子里出来之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心想:“哼”,这病鬼看病肯定得花钱指望自己掏钱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条细细的项链她可是馋了好久,她还以为秀凤不知道老早就从衣柜里翻腾出来自己可是看了好久都不舍得戴呢!
现在居然要去当了给这病鬼交医药费, 哼,她心里想想就不得劲儿,她来到厕所对着镜子摸出口袋里的细小金项链子往自己脖子上下来回的比划打量着,她越看心里越喜欢,巴不得现在就戴在脖子,哼倒腾好半天又心不甘情不愿把细长金项链子给取下来。
她去了镇上一家当铺,这家当铺开在镇上几十年了深得当地居民信任,她呀!可以说是这里的老主顾咯,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她又喜欢打几把麻将差点连养老钱都赔进去咯,她熟练的喊到“老金”,!
这时候房头旁边门帘缓缓走出走出一位精瘦的老头,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纵横,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
“喊啥喊,又咋啦?”老金不耐烦地应着。
婆婆撇撇嘴说:“你看看这日子过的,儿媳妇病倒了,家里乱成一锅粥。”
老金哼了一声:“还不是你作的,天天对你儿媳挑三拣四,这下好了,家里没人干活了。”
婆婆瞪了他一眼:“你个死老头子,就知道说我,那现在咋办?”,之前在你这买的金链子今天又要还给你了!
老金叹了口气:“还能咋办,先把人救活呗,让她快点好起来。”这金链子还能值个几百元,今天这钱先拿去救急。
婆婆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目前没有别的办法。老金,你可得给我要价高点,这病鬼住院我可没带其他钱,就这条金链子了,婆婆摸出金链子,极其不情愿的张开双手。
老金从衬衫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细细打量,他拿出小称和一些设备在那捣鼓摆弄,过了半天似乎才忙完,老金拍了拍手朝婆婆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拿钱走人,婆婆看着手里的几百元现金感觉非常不满就这么点儿,买金链子的时候“老金”巴不得喊她“祖奶奶”,现在拿来当了,居然才几百元,这混蛋莫不是坑老娘吧?
“老金”明显看到这婆娘脸上难看不悦,他呵斥道:你这婆娘别不知好歹,给你当货就不错了,还不赶紧的走,现在都多晚了,老子早就睡觉了,赶紧走别磨磨磨唧唧的。
婆婆虽然想发作,碍于以后万一有急用这位祖宗可得罪不起,她赶紧往当铺外走去,要是今个儿得罪老金,以后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婆婆徒步到医院把当货的钱给韩妈妈交了住院费。
婆婆依然还是拉着个脸,但好歹也开始帮忙,照顾韩妈妈。
在韩妈妈住院的日子里,婆婆每次来照顾她,嘴里都没什么好话。“哼,你就是个病鬼,要不是怕我儿子埋怨,我才不会管你。这金项链换的钱,你以后可得还我!”
韩妈妈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流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尽心尽力地操持这个家,为何会换来婆婆这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