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必留有后手,黎辉何尝没有。
他的手段极多,还有很多没有用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项云在场,释放阑夜完全可也在此时轻松解决章必。
当然,黎辉也还有别的选项。
就在章必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即将杀死黎辉的时候,黎辉的身体也陡然膨胀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根鬼线从黎辉的手上如子弹一般直取章必的脑门。
章必的左手如同铁钳,就在鬼线触及到他的额头的前一秒猛地抓住鬼线,紧接着的双眼泛红,仿佛被后脑勺的那只眼睛感染了一般,死死的盯着黎辉。
尽管鬼线也被控制了,但黎辉的目的已经在这短短的一瞬达到。
他的肌肉虬扎,两只手像是炮弹一样砸在了章必的身上。
章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意识模糊,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黎辉庞大的力量从体表震荡着传递到体内,他五内翻涌,哇哇吐出两大口鲜血。
“基因锁第二阶!”
章必双眼血红,而在这片血红下,他能够模糊的看见黎辉的样子。
此时的黎辉和之前的体格完全不同,简直就是个肌肉壮汉,神态看起来甚至有些臃肿。
可章必明白,现在的黎辉有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力量,甚至在驾驭厉鬼的能力上远超过他。
原本他以为依靠鬼眼压制黎辉驾驭的厉鬼,凭借基因锁二阶的力量可以杀死黎辉,但没想到黎辉一直藏着。
各种手段收敛,直到最后才给他当头一棒。
虽然黎辉的实战经验不如他,但他太沉稳谨慎了,直到自己出尽了底牌,他才爆发出底牌。
而且,之前被项云所伤,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遭受了黎辉攻击后更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此时再谈杀死黎辉已经不现实了。
就算想要逃走,恐怕黎辉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黎辉确实没有放走章必的想法,章必的实力以及战斗经验都比他丰富得多,被他逃了以后在想要解决它就会很变的很麻烦。
到时候章必会更加谨慎和小心。
章必心头绝望,但他能出的底牌已经全出了,现在身体重伤,短时间内得不到救治不用黎辉动手他也会死。
而任务还没完成,人已经全都折损了,根本没人能来救他。
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闭眼等死的时候,忽然一股恐怖阴冷的气息席卷进了餐厅。
当气息席卷,餐厅里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就连黑雾似乎都因为这股气息而退避三舍。
黎辉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双眼瞪着某个方向动弹不得。
项云一只手抓着鬼烛,鬼烛像是遇到了强烈的冷空气,火焰突然变得非常微弱,但燃烧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几乎是眨眼间就燃烧了小半。
“黎辉!”
项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声音低哑甚至带有一丝颤抖,他说出这句话像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仿佛黑暗中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盯着他,让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就连说话也要小心翼翼。
“是之前盯着我的东西!”
黎辉往后退了一步,章必离死不远了,现在冒险去杀他,很有可能被黑暗中的东西给盯上。
项云往前走了两步,他的右手抓着鬼烛,鲜血直流,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活动着,鬼烛的火光刚好照亮黎辉的后背,而人站在火光下,戒备的看着黑雾前方的东西。
“黎辉,你怎么看?”
黎辉瞥了一眼他的右手,虽然他的右手骨头断了,但由于是灵异的关系,他的右手仍旧能用。
“没法看。”黎辉说出了最直观的感受。
周围都是翻腾的黑雾,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能够感受到那种让人窒息的恐怖诡异。
此时的火光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而黎辉和项云两个人就像是被遗弃在无尽黑暗中的人。
火光跳跃间,映出两人脸上斑驳的影子。
黎辉轻轻抬手,鬼线在指尖缠绕,项云则环视四周,警惕的抓着鬼烛。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说得出冷笑话来,我挺佩服你的。”
项云苦笑着开口,原本就差一步就能离开这里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挡了他们的路,浪费了时间。
甚至还把一直堵着他的那玩意给惹了过来。
他是真的想杀了章必!
黎辉镇定道:“别急,我手上还有一根鬼烛,这东西的出现也不是没做好事儿,它不是把那些饿死鬼全都吓走了么!?”
“说不定单独对付它一只鬼,还简单一点。”
项云突然觉得黎辉的脑回路有些清奇,一只鬼吓跑了一堆饿死鬼,反而对付这只鬼会更简单?这是什么理解?
他宁可面对那些饿死鬼,也不想面对这只一个照面,就把他的鬼烛烧光的恐怖家伙。
“你在放屁,这东西……”
项云说着,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和黎辉而人似乎都感觉到了黑雾不寻常的翻涌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黑暗中那个看不见的厉鬼。
它似乎有了什么动作。
黑暗中安静的出奇,黎辉和项云乃至躺在地上章必,这三人紧张的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尤其是躺在地上的章必,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而且经历过的恐怖也要超过了黎辉还有项云这两个人。
当初没有驾驭厉鬼的时候即便是面对最低级的恐怖,他们也会死亡很多人。
在尸体堆里面爬过来的章必比黎辉和项云更清楚此时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有多恐怖。
可他的对灵异的直觉告诉他,虽然黑暗中的东西很恐怖,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
“这或许是我活下去的机会!”
项云闭起了眼睛,这东西的出现反而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不是它,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知道谁会先触发它的杀人规则,我躺在这里,一定不会第一个触发它的杀人规则,等它开始杀人,再逃走。”
章必不知道路在哪里,但不管在哪里,都比在这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