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绎做梦梦到自己成了一块夹心饼干。
左右围攻,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醒来后发现这不是梦,谢绎喘着气,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点懵。
眼前就是一小片裸露的胸膛,他抬起头,视线从性感的喉结移到男人优越的下颌线,然后看到了漂亮的唇和紧闭的眼。
他被人搂在怀里,脸被按在人家的胸口。
更糟糕的是,他后面还有一个人,那人抱着他,脸紧贴在他的后脖颈上。
察觉到他动了,还在不满地嘟囔着什么。
唇瓣蹭在他的皮肤上,让他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最最最要命的是……
谢绎脸黑了。
他说他们睡觉不老实只是借口,没想到他们真的会不老实啊。
怎么睡着睡着搂一块儿了呢?
这种情景勾起了他十分不美妙的回忆,于是谢绎毫不留情地推开眼前的魏瑾川,甩掉身后的全佳星,坐起了身。
这么大的动作把两人都弄醒了,全佳星揉着眼睛坐起身,问:“怎么了?”
谢绎不忍直视:“你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冷静?
全佳星视线下移。
谢绎已经出了帐篷。
外面天已经亮了,太阳升起来,海面又成了清透漂亮的蔚蓝色。
谢绎没在附近看到陈若安和晏景一,他也没有去帐篷里找,而是慢慢往海边走。
期间给自己施了清洁术,就算是洗漱了。
他让系统帮忙监测附近,然后兑换出了一杯牛奶和一个三明治,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解决了这顿早餐。
兜里还揣着全佳星给他的士力架,谢绎看了看,还是没忍心撕开包装。
海天一色,远处的海面与天相接,明明太阳已经出来,眺望远方,却总觉得海上有一团朦胧雾气。
谢绎一边看海,一边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已经在这个岛上待了两天两夜,目前看来,他的待遇要比原剧情中好上一点,他们似乎并不嫌弃自己拖后腿,也没有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的打算。
谢绎对剧情的微妙偏移已经习以为常,主要是他们的态度对关键剧情点的完成似乎并没有影响。
通过对剧情的仔细回忆,谢绎推测他们在岛上待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天。
虽然后半段剧情模糊不清,但他们这趟求生之旅似乎不会很长。
而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那个落脚点,并弄明白潜在的危险。
保证所有人存活……是说这里有危险吗?
是什么样的危险呢?
谢绎想着事情,耳边除了海浪声和风声,还隐约多了一道美妙的歌声。
他的思绪停滞下来,慢慢坐直身体,眺望着远处的海面。
眼神由惊讶变成陶醉。
那歌声由远及近,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该怎样形容那声音的美妙呢?像是被天使吻过的嗓子,在自由而快乐地歌唱出空灵动听的音乐。
没有词,没有固定的曲调,只是随心所欲地唱着,就让人心神陶醉,想到辽阔的大海,想到跃出海面的鲸鱼,想到海雾和小岛……
“谢绎?”
“谢绎!”
谢绎猛然回过神来,眼前放大的俊脸在逐渐变得清晰,那空灵美妙的歌声已经消失不见。
“我叫了你半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大海发什么呆呢?”
因为早上的事,全佳星俊脸微红,此时正佯装镇定地看着他。
他和谢绎谈恋爱时还没到最后的阶段,他们也从没考虑过那个问题,但今天他突然醒悟——如果他可以把谢绎拥在怀里,那他以往的花心滥情自己可以不再计较。
他以为谢绎会问他早上的事,没想到眼前的人看着大海,良久,才神色恍惚地说了一句:“……你听说过塞壬海妖吗?”
啥?
全佳星虽然很懵,但他还是搜索着脑中的知识储备,回答了谢绎的问题:“当然,塞壬是神话中的一种海妖,传说它们会唱出美妙的歌声,魅惑过路者,使他们成为盘中餐。”
“你刚才听到歌声了吗?”
“没有啊……”全佳星笑道:“神话就是神话,我们现在是唯物主义和科学主义的社会。”
谢绎回过神来,他敢肯定刚才听到的歌声不是幻觉,但关于歌声的具体记忆却在渐渐模糊。
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往神灵鬼怪的方向发展……
“好啦,不要想什么塞壬了,晏景一叫我来找你,我们今天还是得去找找物资。”
全佳星拉着谢绎往回走:“我省吃俭用才省下了一点水和压缩饼干,但这点口粮支撑不了太久,能就地取材还是不要浪费物资了。”
谢绎和全佳星回到了帐篷处,晏景一重新分组,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让谢绎一个人一组了,但在选组员的过程中又是一番争执。
“小绎,你想让谁跟你一组?”晏景一问他。
谢绎回过神来,扫了他们一眼,随口道:“魏瑾川吧。”
这人看着最靠谱。
男人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去。
全佳星垂着眼闷闷不乐。
最后是晏景一单独一组,陈若安和全佳星一组,谢绎和魏瑾川一组。
他们还是分头进树林,谢绎带着魏瑾川往自己走过的那条路走。
走了一段时间,魏瑾川忽然问他:“你确定你那天走的是这条路吗?”
谢绎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确定啊。”
“前面应该就是枝叶繁茂的树林了,那边的树很高,遮天蔽日的,阴森森还挺吓人。”
魏瑾川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指着树干上的一个标记道:“可是那天我走的是这个方向,跟你是同一条路,并没有遇到你啊。”
“而且前面没有什么很高的树,景致与这里差不多。”
谢绎一愣,心底突然有些发凉。
他猜测道:“有可能我们时间是错开的呢?或者走到前面我走错了方向,没有沿着你的那条路走?”
“有可能是这样……”
魏瑾川沉吟片刻,看着树上的标记出神。
总不可能他们走的是同一条路,见到的景象、碰到的事物却完全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