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没想你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他们在我面前都没你那么镇定。”
“无知者无畏!”
彭栋淡淡的说道,要论一个人威严之盛,一个人气场之强,一个人胸襟之广。
自己的爷爷,一生杀敌无数,因战功九上,又因杀俘九下,仗打完了回老家种地去了,深藏功与名。浴血奋战出来的,往那一站,就能感受到杀气腾腾的气势,凌厉的眼神就能吓的很多人胆寒。
自己的师父,一生坎坷,从来不抱怨,为青山坳的村民报仇,手刃了很多小日鬼子,滔天的恨意隔着三里地都能感受到。
还有曹伯上位者的那种气势。
彭栋自小受他们的熏陶,可以说任何气场在彭栋面前都不奏效。
九叔也很强,但是比起正义之师的那种勇者无敌,就弱爆了,九叔也有气场,但是彭栋感受不到。
“好一个无知者无畏!这个忙我帮了,但是我不管结果。”
“无论结果如何,我承九叔的情!”彭栋一拱手。
九叔拿出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号码:“阿达,昨天晚上在城北的瀚海北金是谁的人干的,抓紧时间问问,正主在我这坐着呢。”
九叔挂完电话对彭栋说:“如果是天中的人干的,很快就有信儿了。”
言外之意,不是天中道上就没法了。
“谢谢九叔!”
九叔拿起一坛子黑谷酒,使劲闻闻,说道:“老头子喝过不少酒,但是比它醇厚没它劲大,比它柔和的没它醇厚,比它劲大的没他柔和,所以它这个滋味简直是绝了。”
“只要九叔喜欢喝,以后九叔的酒我包了。”
你这是夸酒嘛,你这是敲竹杠。
“呵呵,无功不受禄!”
“九叔年高有德,当得起一翁酒。”
“哈哈,就你对老头子的脾气。”
以前听三叔说过一件事,他从部队复员之后,一次去找老战友聚会,结果刚下车钱包就被人顺走了,三叔很无奈一时放松了警惕,自己也着了道。
他的战友来接他,他把这件事跟他战友说了,他战友笑呵呵的说道,放心钱包怎么去的就怎么回。
到了饭店他战友把他弟弟喊过来,说了句话,几个人两杯酒没喝完,他弟弟手里拿了十几个钱包让三叔去辨认。
三叔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里面的钱一分不少。
原来他弟弟认识当地的一个蛇头,只要出事了就找蛇头,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那个扒手被拉过来当着三叔的面被揍成了狗头。
所以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有白就有黑,有阴就有阳,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它有树。
所以换个思路,说不定柳暗花明。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九叔的电话响了。
“九爷,我问过了所有的兄弟都说昨天夜里没有行动。”
手机放着外音,里面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
“好,我知道了。”
彭栋站起来了,说道,“唠叨九叔了,您先忙!我再想想办法。”
“没帮上忙,把东西都拿走!”九叔说道。
“送出去的东西,我从来不往回拿,这次就当我买一个心安,这几天我要是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请九叔睁一眼闭一眼,告辞!”
他相信九叔的手下人应该不会骗九叔,这一行的规矩森严,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胆敢媚上欺下,后果就是家法伺候,轻则肢体不全,重者三刀六洞。
送出去的东西万万不可收回,这次就算扯上九叔的路子,以后这一带有人想动歪心思,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相信九叔会给自己一个说法的。
彭栋走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前浪死在沙滩上。
任何时候都有社会混子,老一代的还讲究个江湖道义,而新一代的就只剩下利益,道义就不复存在了。
景蓝网咖。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的小年轻坐在包间里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脑屏幕。
彭栋走过去,抬起脚踹过去了,小青年直接从椅子上滚下去了,头上戴着耳机,拉着键盘呼啦啦一堆东西。
“谁特么的踹我,不想……”回头一瞅,看见彭栋黑着脸站在他旁边,后边的话直接憋回去了。
“哥,我的亲哥,您怎么来了?”
“跟我走!”
郝强餐馆,距离景蓝网咖一个街区。
“别磨叽,快点吃,吃完了我问你点事。”
彭栋要了两碗米饭,两个菜。
“大哥,有啥事你还是直接说吧,要不然这饭我吃得不安心。”
“别废话,赶快吃。”彭栋手里亮出了一根银针。
“我吃。”小年轻立即觉得头皮发麻,端起碗飞快往嘴里扒饭。
彭栋这才端起碗,慢悠悠的吃起来,跑了一上午,狗屁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顷刻之间,风卷残云,碗空了,盘子见底了。
“跟我走!”
车上!
“谢毅,我现在很严肃的问你一件事,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彭栋两根手指夹着一根银针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大哥,你说,你这多长时间不联系,来了能不能不吓我?你说吧,但凡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自诩混社会的,我问你在你认识的小团体中,最近哪些人很嚣张?哪些人接别人的单子,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有干非法营生的?”
“这个可多了,少的只有五六个人,十几个人的,不过这些人成不了气候,他们抢劫小学生初中生能有什么出息;绝大多数都是二十个人左右的小团伙,平常争所谓的地盘打来打去,没啥意思;倒是西城最近突然出现了一个五十人左右的团伙,他们分工明确,等级森严,手段狠辣,好勇斗狠,一般人不给他们硬碰硬,对外接单,比如说KTV看场子的活,还有充当打手要账的角色。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彭栋一听有门,甭管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
“知道他们在哪嘛?”
谢毅一听连连摆手,“大哥,你就让我多活几年吧,我可不敢和他们硬碰硬,他们可都是狠角色。”
“行啦,别哭丧着个脸,你不学好,你爹不是也经常揍你嘛,再说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爹揍我,我只是疼几天,看见你手里的这玩意儿我头皮发麻,心里有阴影。”
“最后问你一句,去不去?”
谢毅看着彭栋手里的银针,咬着牙道:“去!我去还不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