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墨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茶杯:“从商好啊,好啊……”
傅笙见菜上了,看着琳琅满目,色味俱全的美食,心中有了些想法。
“徐公子既然有钱,为何还不肯屈服那…些盗贼,当下不应该保命要紧吗?”
徐清墨塞了一口鸭腿,连忙吞咽,含糊道:“我爹说过,士可杀不可辱!我们虽然有钱,但绝不能白白送给人。
傅笙要被这个单纯的小书生逗笑了:“好一个贞烈男子。”
“其实不仅如此……”
徐清墨突然停顿,咀嚼的模样都慢了些。心事重重,表情有些愁眉不展的放下筷子。
“笙女侠,不怕您笑话。我当时拼命护着我的包袱,里面是我的全部家当和我爹当时留下来的遗物。
自从爹娘一走,我的二叔说我要专心考状元,不能一心二用。嫌弃我笨,怕我把徐家搞垮,以此趁我备考的那段时间,他来打理。
可是我二叔不知道联合哪个大人,带来了一群官兵模样的人,说我爹死了,无人继承的荒诞理由,说要将徐府纳官充税给国库。
二叔从未提起过我是徐家的大少爷,反而是偷拟了份父亲的遗嘱,就这样将整个人徐府,商
铺……通通收入了自己的囊中。我还是被轰出来的……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我二叔和那个在朝堂的大人演的一出戏。”
徐清墨说着眼泪就要落下来,白净书生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傅笙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徐清墨擦了擦眼泪:“还好我之前偷偷藏了几份在京都的地契和一些私房钱。这才能苟且偷生度日,要不然今日可能就不能见到恩人这般的侠义之人了。”
傅笙依旧冷漠脸,这个书生,简直就是一朵大大的圣母白莲花。
傅笙扶额:“你是真的傻。”
徐清墨好不容易将鸭肉咽在口中,泪花闪烁在星眸子里,哽咽又委屈了起来:“让女侠笑话了,我爹娘生前在世,也常常说我没用,总是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是你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眼睁睁的拱手让人呢?”
徐清墨有些呆愣的看了眼傅笙。
傅笙叹了口气:“徐家的硕大家业是你爹从你祖宗那里接下来的。你二叔是嫡出还是庶出?”
徐清墨支吾:“是一庶子。”
“在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可有帮忙打理过这硕大家业?”
徐清墨摇头:“从
未。即使是远在江南的商铺,也是父亲亲自派人去打理的。”
“既然如此,他为何敢理所应当的接下你父亲留给你的家业?你为何可以将你父亲的血汗轻松拱手给你不是至亲的人?”
徐清墨抿唇,“恩人,我当时和现在什么都没有,如何去势力争回属于我的家业?”
傅笙叹了口陈年老气:“这个东西,是要自己给的,而不是平白无故蹦出来的。你的科举考试多晚开始?”
徐清墨连忙回复:“元宵过后几日,就是科举考试了。”
“你老家是哪儿的?”
徐清墨:“小生老家偏远,在钱塘那边。”
钱塘……
傅笙心中想到一个鬼主意:“徐清墨,你信不信我?”
徐清墨连忙福身:“恩人以性命相救小生,小生无能为报,怎么能不会信任于您呢?”
傅笙抬眸一笑,意味不太对:“那你可愿意将京都的地契交在我手上,供我做生意一用?”
徐清墨二话不说,直接将包袱拿了出来。将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撇开,给仅有的三张的地契承放在傅笙面前。
“笙女侠既然想要,那便给女侠就是!”
傅笙看着这三张白纸黑字地契,终于露
出了开心的眉眼:“先说好了,我不做老板。”
徐清墨听到这话有些慌,“这个地契只能给恩人所用,不可以……给他人的。”
傅笙啧叹一声,徐清墨听到傅笙好似不乐意了,闭眼咬牙:“既然已经给恩人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恩公想给谁,就任谁处发吧。就当小生……就当小生……”
就当他徐清墨吃了个教训吧。
“真是心急,我还没说完呢。我帮你打理,拿你四成分成,剩下六成归你,你做老板。”
徐清墨又恢复了那傻狍子一样的面孔:“恩人不会是说笑的吧?”
傅笙勾唇:“不是你说的吗,君子一言,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徐清墨想要纠正:“笙女侠是小生见过世间最美的仙女,男子汉……男子汉也也很符合!”
想到了刚刚傅笙犀利出招,三下五除二的就将自己从歹徒手中救下,好像比自己还要有男子气概。
殊不知,楼上的一桌雅座正好可以看到二人谈笑风生的模样,眼睛都要将他两个给盯穿了。
齐思奕倒了盏茶给陆宸钰的杯中:“你已经盯着楼下那对佳人半个时辰了。”
陆宸钰这才幽幽回眸:
“我是在想,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人。”
这话说的不情不愿。
齐思奕朝下望了望,有些远但可以看清朦胧的轮廓。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还有陆小侯爷未见过的美人?”
陆宸钰温吞一口热茶,看着楼下豆蔻少女的一举一动。再聊什么呢,能让她这么开心?
跟他在一起就怎么这么恼的慌?
陆宸钰越想越不明白,齐思奕看着陆宸钰喝了一盏又一盏的茶。
叹了口气,企图将陆宸钰拽回正题。
“容贵妃此次去慈恩寺,容家那边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乱子。”
但陆宸钰连敷衍都没敷衍一下,还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楼下。
陆宸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傅笙怎么想着出宫了,还是一身女子打扮。难不成是为了见她面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不允许!
“陆兄?”
“……”
“宸钰?”
“……”
“陆宸钰!!”
“在呢。”
面前的白衣少年仍是不愿意将视线挪开在楼下那位女子身上。
齐思奕好了个奇了,以前小侯爷虽然说话吊儿郎当的,但是今儿个像是色性大发了一样,一直盯着楼下那位妙龄女子。视线挪都不愿意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