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贝格只是一个小村庄的名字,位于科隆城西北约20公里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资源,不远处却拥有一个很大山谷,而小奥托的营地就驻扎在此。
虽然科隆城被围,但小奥托十分相信科隆的城防,短时间内不会轻易被攻破,而他可以趁此时间,积累力量伺机反击。
每一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人马顺着北边的小道汇入这个营地,为小奥托的事业加强力量,也令小奥托的信心开始逐渐恢复。
当日的下午,日光开始变得温和,小奥托的营地逐渐被落日的余晖染上了一层金色。炊烟袅袅升起,与山谷中轻柔的微风交织在一起,带来了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营地的中心,几个大锅里煮着香喷喷的炖肉,洋葱和胡萝卜在肉汤中翻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面包师们忙碌着,将新鲜出炉的面包切成片。而士兵们则放下刀枪,捧起饭碗,期待着这诱人的晚餐。
“换班的怎么还不来,我都饿死了。”站在塔楼上的哨兵贪婪的吮吸着面包的香味,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
不过抱怨归抱怨,哨兵还是转过身去,心不在焉的履行着职责。
但下一刻,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抹盔甲的闪光从森林的缝隙中闪现,一下就吸引了哨兵的注意力。
哨兵惊讶的看着森林的边缘,手中的长枪也不自觉的握紧。
果然,一大波骑士高举着各类旗帜与纹章,杀气腾腾的朝着营地杀来。
“有敌人!”哨兵声嘶力竭的大喊,手也跟抽风一样敲打着警钟。
营地里顿时慌作一团。小奥托的士兵们不舍的将碗一扔,忙乱的寻找着自己的武器和队友,仓促之间混乱无比。
但此时,弗雷德里克的骑士们已经杀到营门。几名骑士侍从将铁钩勾住营门的障碍,将另外一头系在马身上,随后催动马匹。只见轰隆一声,障碍就被奔驰的烈马带开。
随着营门的轰然倒塌,弗雷德里克的骑士们如同潮水般涌入营地,他们的战马嘶鸣,铁蹄践踏着地面,激起了尘土飞扬。骑士们身穿厚重的盔甲,手中的长剑和长矛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
骑士的战马以惊人的速度冲入营地,将惊慌失措的士兵撞飞,低垂的长剑借助马力,轻易将敌人一分为二。
一小部分小奥托的士兵们聚成一团,试图阻挡骑士们的冲击。但仓促凑出的十几柄长矛根本无法形成稳固的阵型。
骑士再次发起了冲击,长矛在战马身上留下几道伤口,但战马也得以撞入人群,暴怒的铁蹄肆意的践踏着士兵的勇气,四处挥舞的长剑更是令士兵胆寒。还不到3分钟,这一撮人就被骑士击溃,四散而逃。
骑士顺着溃兵一路冲杀,长剑砍断帐篷的绳索,将炊火踢翻,食物和装备被践踏在地,整个营地一片狼藉。
小奥托站在营地的中央,无比愤怒的看着乱成一团的营地,到处都是火光与黑烟,惨叫声一刻不停。
“快集合!”小奥托焦急的朝着自己的亲卫喊道:“快集合士兵,稳住阵线。”
小奥托的亲卫立刻散出去企图重整队形,但是刚一收拢一部分士兵,马上就会招来大量骑士的冲击,士兵也会被再一次打散,连带着小奥托的亲卫都折损不少。
灰头土脸的亲卫们只能无功而返,并且还带来了更糟糕的消息。
“陛下,快走吧!”一名浑身浴血的亲卫声嘶力竭的喊道:“敌人不止有骑士发动突袭,后队的步兵也杀过来了。”
小奥托闻言大惊,望向营门方向,果然还有大批的烟尘靠近,隐约可见大量的盔甲反光。此时营寨东、西、南面都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唯独小奥托所在中央和北方反而相对平静。
小奥托感觉不对劲,但是四处的喊杀声以及被焚烧的辎重已经由不得小奥托的细细考虑了。因此小奥托也只能咬牙喊道:“撤!”
亲卫们立刻牵过来几匹马,扶着小奥托上去后便匆忙向北逃去。
“有人朝北方跑了,快追!”
类似的话语不断在小奥托背后响起,令奥托只能不断挥舞着马鞭,顺着道路拼命朝北方逃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小奥托才将营地甩在后面,尽管此时战马口吐白沫,但小奥托依然不敢放松,依然不断的逃跑着,但转过一个急弯,小奥托却猛地一拉缰绳,令战马急停而立。
“小奥托,好久不见。”站在路中央的诺恩笑着挥手,就像见到一个很久不见的晚辈,手上还牵着两匹战马,一匹满载着干粮和水,另外一匹还装着鼓鼓的钱币。
小奥托坐在马上,先是看清周围没有追兵,才将目光重新聚焦在诺恩身上,神情竟然颇为复杂。
迎着这复杂的目光,诺恩心中也有惭愧,因此只得叹了口气,将缰绳放下就转身向后走去,边走还边说:“这里往北不会再有追兵,你乘船回英格兰去吧!”
看着诺恩的背影,小奥托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童年时的照顾,此时的敌对,还有失败的苦涩,竟不知怎么的令小奥托大喊:“我回不去了!”
“疼我的舅舅战死了!”
“父亲和母亲去世了!”
“那个约翰也不认我!婚约也取消了!我的亲大哥也不管我了。”
“我无处可去了。”
诺恩停了脚步,满是愧疚的转身,有些心疼的看着一身狼狈的小奥托,这才惊觉小奥托也不过是个24岁年轻人。
“你想留在帝国嘛?”
“那不然怎么样,我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嘛?”小奥托的话,竟是有几分无奈。
诺恩犹豫了一会,缓缓的开口说道:“那……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帮你成个家吧。虽然没有一个帝国,但一个伯爵领还是有的。”
小奥托不可置信的看着诺恩,看着诺恩脸上的真诚,久久无语。
终于,小奥托开口道:“那就拜托了,诺恩叔叔。”
诺恩笑了,笑的很灿烂,对友人的愧疚也终于得以消减几分。不过随后,诺恩朝着不远处的山头微微鞠躬,就像是向某人请求什么。
山头上,弗雷隐隐的看着诺恩,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