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定祁还以为茵茵又是来告状的,皱眉道:“你来县衙有何事?”
“我买了铺子,来换名字。”
姚定祁这才看到沈大郎后头的酒楼掌柜。
姚定祁之前也去过酒楼几次,认得这人:“你是‘福顺楼’的掌柜?”
掌柜没想到这女娃娃跟县令还有交情,赶紧上前道:“回大人,正是。”
“这就楼为何要卖?”
“回大人,人老了,折腾不动了。酒楼生意不好,我们打算回宁州去儿子那了。”
姚定祁闲着左右无事:“走吧我跟着你们一起过去。”
酒楼掌柜:这娃娃好大的面子!过个名头县令都亲自陪着!
沈茵茵:他怎么这么闲?县衙里没有别的活了?
县衙里顶替钱主簿的是看管铺子摊子的刘主簿。
姚定祁觉着每年买卖铺子的人很少,还要单独放着人来管这点事,是浪费银子,干脆都归
拢到一处管。
刘主簿见县令来了,赶紧起身相迎。及其利落的给茵茵办好了文书。
沈大郎给了银票,茵茵拿了地契和文书一直傻笑。
几人边往外走,姚定祁边搭话问道:“这酒楼你买后可要做吃食?”
茵茵及其嫌弃的看着姚定祁:“当然了。”
“可是你四哥掌厨?”
姚定祁在沈家吃过几次席面,沈四郎做的饭姚定祁很是喜欢。
茵茵回道:“这事倒是没定下来,不是我四哥就是我大嫂。”
家里除了自己,就这俩人做饭最好吃。
“可定了什么时候开业?”
“大概秋收后吧。”
茵茵选的这个时间开业是有缘由的。一是要等着秋收后,把菜都收回来。
二是秋收后大家手里都宽裕了,正是消费的好时候。
姚定祁把几人送到门前朝着顾景禾道:“晚上你来我家一趟,我有些事要
问你。”
酒楼的上任掌柜这下是开了眼,不光这个女娃娃连这个男娃娃都能跟县令攀上关系。他当下决定给自己多交份善缘。
“我跟你们回趟酒楼,有些事我告诉你几句,也省着你刚接手有哪里不明白的。”
到了酒楼,这人让范金把酒楼供货的契约都拿了出来。
“这几家是我用惯了的,菜和肉的质量都不错……”
老掌柜足足说了一刻钟,语气越发哽咽。
“我这一辈子的心血都搭在了这酒楼上,罢了我老了。折腾不动了,以后你要好好经营。
我岁数大了,多说两句。
那‘汇丰楼’的老板,不是个正人君子。时常使些下作手段,你定要防了。
还有老范在这酒楼做了许多年,也是个可怜人。现在这就楼你说了算。要是觉着他有些用,就留下。”
老掌柜说完后,不舍的离开了酒楼。
范金在后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来跟茵茵辞行。
“这是我这里的酒楼钥匙,你们拿好了。后院的柴火,我码好了也够用一阵子的。”
茵茵出声问道:“范叔,您要回哪去?”
“这几年我也攒下些银钱,我侄子在曲安县那头,我去那。”
沈大郎好信的问道:“您怎们不寻自家的闺女或儿子反而去投奔侄子?”
这话勾起了范金的伤心事:“我婆娘和儿子在一场洪灾中没了命。”
茵茵打着自己小算盘,家里几个哥哥经验不足,自己还要去学堂。
范金在这既能帮着屋子,以后开业了还能当个管事的。
这买卖不亏。
茵茵出声留人:“范叔,您留下吧。以前老掌柜给您发多少工钱,我就给发开多少。”
范金激动的看着茵茵:“这可是真的?”
沈大郎也知道茵茵自有打算,一起帮忙劝道:
“范叔,我家刚买了这酒楼什么都不太明白。
您在这干了这么久了,肯定不比我们懂得多。您就当帮我们的忙了。”
“好好好!”范金赶紧应下。
刚才开门的伙计见还有这样的好事,也赶紧凑上来讨好道。
“我在这酒楼里也做了两三年了,要不掌柜也把我留下吧。”
这人眼里满是精明,茵茵不喜他。沈大郎瞧出来茵茵的神色。
委婉的拒绝道:“我家这酒楼暂时不开业,等到开业前,我们会招人的。倒时你在来。”
伙计没在说什么,提着自己的包袱走了。
茵茵饿得肚子直叫,把钥匙扔给沈大郎赶紧去了卤肉铺子。
卤肉铺除了早上熬羊汤,就是拌凉菜。学起来不难,做饭的活计都交给了沈平。
茵茵边喝羊汤边道:“自从开了卤肉铺子,顾叔就不上山打猎去了。我都好久没有吃到兔子肉了。”